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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来突厥”男人蹲在她身前,用流利的华语问她。打了可汗爱子还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抚悠听到熟悉的乡音,却忍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究竟还是个阿孩儿。

“我和阿娘来找耶耶,来了三年,都没有见到耶耶我不是故意欺负王子的,我我饿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坦白,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家乡的语言

那人边帮她解开绑绳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耶耶的名讳呢”

抚悠抽泣道:“我我叫阿璃,耶耶姓辛,讳黯,字玄青。你认得他吗”

你认得他吗孩子含泪的眼睛那样清澈。男人像遭了雷击一般,讷不能言。他拨开她散乱的头发,擦净她泥污的脸颊,仔仔细细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像是辨认着什么遗失已久的珍宝,看着看着,目光闪动起来。他坚实的臂膀将她圈起,抱了起来。他说:“带我去见你阿娘,带我回家”

、牢狱灾

者有话要说:原来被河蟹的是努尔多jj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夏尔的叔叔,你缩233333333333

“”这个标注是为了防河蟹,没有实际含义亲绵

“是你。”

贺倾杯略吃了一惊,却也没有被人偷听密谋的慌张。语气似陈述而非疑问,他甚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应对抚悠的质问。

“难怪人说奸财货贾,邦之蠹也我原本以为商贾流通货物、买卖有无,就算历来在中原被视做末业,也绝算不上什么下贱行当,可我今日才始知商贾之祸为农者,勤恳务本,所以五谷丰、仓廪足,为兵者,视死如归,所以保家国、卫妻子。而你们从商的,不稼不穑,不织不战,牟的原就是百姓血汗之利,而现在更与贪官污吏勾结,害国求荣。你眼中除了钱色货利,可还有忠义二字即便没有忠义,又有没有一点良心朝廷战败,与你有何好处国家沦丧,纵有金山银山也未必保全”

如实说,抚悠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番话来,贺倾杯是赞赏的,不过“完了”他只轻抬眼皮。

义愤填膺一番痛斥却换来贺倾杯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散神情,抚悠气结。

贺倾杯这才正襟危坐,哂道:“国宇文家的国,李家的国,还是谁家的国忠什么又是忠宇文燕山那样器重你父亲,可他忠于北周了吗不错,姊夫倒是李家的忠臣,结果呢,却背上了叛国的罪名”

“你住口”抚悠可以不在意贺倾杯大逆不道,却不能允许他诋毁她的父亲。“北周皇帝亲近小人、疏远贤臣,以致朝政腐败、民不聊生。父亲辅佐今上,是顺天应民”

“呵,呵呵”贺倾杯带着明显的戏谑的笑意,“你真相信这种连鬼都不信的话”

“你”抚悠想要反驳,却觉得这话耳熟“你真相信这种连鬼都不信的话”北周恭帝宇文燕山的姊姊,西突厥索鲁图可汗的妻子,晋国代周后被晋帝册封为顺义公主的北周长阳公主目光穿过草原和瀚漠,长久地凝望着心中的故土。“李绀篡位后自然要将自己粉饰成解民倒悬的救世英主。先朝的骄奢淫逸由来已久,可我的弟弟,他是有心要励精图治、扭转乾坤的呀。如果不是出了李绀这样的乱臣贼子,如果不是你父亲站在了李绀这边我一个亡国公主,已无资格评说什么,但燕山,他是个好皇帝”

“李绀倒也果然振奋了几年,但这些年我听到的却是他的不思进取,是他渐渐走上前朝的老路。”

风吹草低,大团大团的云彩从地平线那边翻涌上来,顺义公主收回了历尽国破家亡的沧桑目光,对抚悠道:“阿璃,姨母再也回不到长安了,如果你能回去,就用你最清澈的眼睛去看,看看百姓的生活,你就会知道为君者的得失,知道是真太平,还是粉饰太平。”

抚悠虽不信任贺倾杯,却十分钦佩顺义公主。顺义公主并非贺兰氏姑母贺兰皇后所出,但宫中庶出子女皆以皇后为母,故顺义公主也算是贺兰氏的表姊,抚悠的姨母。公主和亲嫁去突厥,先后做了索鲁图可汗和他的弟弟罗民可汗的可贺敦,在草原上深得众望。亡国的消息传来后,公主悲愤之下鼓动丈夫发兵攻晋,为弟弟复仇,却又在最紧要的时刻以大义为先,接受了晋国新帝的册封,不但放弃了复仇,还发下了有她一日在,王庭与晋永不开战的誓言。那个临危受命、劝服公主的人就是抚悠的父亲,辛玄青。

“就用你最清澈的眼睛去看,看看百姓的生活,你就会知道为君者的得失,知道是真太平,还是粉饰太平。”

就抚悠所见,长安确实有人富贵如云,譬如弘义宫的亲王子弟,但城南坊内的贫民却也度日艰辛。她虽未见过前朝时是怎样的“水深火热”,但至少对李绀十六年的为政要存些疑问,对北周“君庸臣佞,民不聊生”的评价也不那么肯定了。

贺倾杯见抚悠犹豫,便不再给她机会反驳:“不管你怎样看我,这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抚悠觑他一眼,回道:“即便恭帝没有传说中的愚,今上也没传说中的贤,这也不是一个人出卖国家,为了钱财枉顾他人性命的借口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人,没有资格阻挡舅舅的财路,但我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你的路”贺倾杯凝眸,因“被威胁”而流露出惊讶。

“是,我要和阿娘搬出去,自谋生路。”

抚悠说罢拂袖而去。被晾在后面的贺倾杯一脸笑也不是,恼也不是的既尴尬又无奈的表情。

“阿郎”送走了客人的小仆安思慎见贺倾杯坐在地上自己倒酒,正要上前,却见后者摆摆手示意自己来,思慎不明就里,只好侍立一旁,想起刚才撞见满脸不是颜色的抚悠,便对十三郎道:“阿郎,我方才见小娘子出门,她理都不理我,不知是什么缘故,该不是受了委屈吧”

“是我欺负她了。”

贺倾杯道。

十五岁,有着胡华血统,但胡人特色尚明显的小仆很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阿郎的话。可也不对,他虽是胡人,但从小听的、说的都是华语啊

“你过来。”

贺倾杯招呼思慎近前,低声吩咐。思慎一面听着一面点头,对阿郎的钦佩之心油然而生,想来三年前被前主人打发到现主人身边的怨言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是这件事,平心而论,安思慎觉得阿郎确实太“欺负”小娘子了

终南山,树森森。

合抱之木兮,胡不为我做大船

献之洛兮,兴彼华殿。

周南山,树苍苍。

参天之木兮,胡不为我扬巨帆

东之梁兮,筑彼华屋。

东市内,偏僻的墙角处六七总角孩童手拉手唱着童谣,抚悠听得饶有兴致,末了上前抚着一左一右两个童子的羊角抓髻,笑道:“阿姊这里还有铜钱,你们愿不愿意把这儿谣教给别的玩伴”孩童们蹦着抢着说愿意,抚悠也不含糊,把钱袋底朝天一倒,剩下的铜钱全部散与孩童。拿到钱的童子们哄闹着四处散了,边跑还边喊着叫着新学的歌谣:“终南山,树森森。合抱之木兮,胡不为我做大船”

她选的地方是东市,人流大,流言传得也快。

抚悠总算出了胸中恶气,甩甩钱袋,准备回明了阿娘,搬出贺家。她原还担心阿娘不同意,但想来阿娘再恨今上,却还要尊重阿耶的选择和毕生心血。就算不管是谁家的天下,吃了败仗,总归将士流血、百姓受苦,想必阿娘也会不耻贺倾杯所为。这样想着,冬天的阳光也温暖可爱起来,如果不是她转身时撞上一身冷冰冰的铠甲。“铠甲”展开一卷画稿,看一眼抚悠,喝道:“抓了”

抚悠不及惊叫,就被蒙了口眼,押上囚车。囚车辘辘驶出东市,转了好几个圈,连她这种从小在草原上奔驰,方向感极好的人都辨不清东西了。车停之后,她被粗鲁地推下车,搡进牢里,脚下似是绊到了门槛,一个趔趄向前跌了进去,本能地用手撑住身体,“咝”手心火辣辣疼出一身冷汗是地上的沙粒磨破了手心。门被“咔嚓”锁上,抚悠狼狈地爬起来,扯了蒙眼堵嘴的布,却也只在黑暗中捕捉到几个晃动的人影。牢房建在地下,虽是白天,却暗得很,只在通向地面处漏下光来。

她是犯了哪条王法又被关在了哪里

“有人吗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有人吗”抚悠大喊,却无人回应。她靠着木栅栏滑坐地上,握着丝丝痛的双手落下泪来,囚车上积蓄不发的恐慌,甚至三千里回长安路途上的艰辛,被伯父赶出家门举目无亲、投靠无门的窘迫,终于通通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阿耶,你在哪里如果你在,一切都不会发生”

“阿耶,我想你了,你为什么不要阿璃了”

不知多久,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阿璃想做神箭手,那阿璃知道做神箭手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她不假思索道:“要有力气,有力气才能挽得起强弓。”

蹲在她对面,与她视线平齐的阿耶笑而不语。

“那”她想了想道,“要眼神好,眼神好才能看清草原上的狐狸兔子”

阿耶“呵呵”笑了笑,捏捏她的小脸,却还是没有点头。她冥思苦想。“我知道了要有毅力,要像阿耶一样每天弓不离手,勤习不辍。”

她觉得自己说得太有道理了

阿耶大笑。“阿璃,”他的大手握了握她小小的肩头,然后拿起地上的弓箭,蹲在她身侧,手把手地教她阿耶的手那么大,张开来可以握住她整个拳头,总是让人无比安心持弓矢,拉弓,听弦,放箭的瞬间她听到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的四个字“沉、着、冷、静。”

从六七岁上父亲手把手教她射箭时就告诉她要临危不乱、沉着冷静。“阿耶,我知道了。”

抚悠吸了口气,止住哭泣,用袖子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将陷在皮肉里的沙粒轻拨出来,又用嘴对着手心轻轻呵气,小时候受伤,阿娘总是给她这样轻轻地吹。想到阿娘,她就更加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了。

抚悠想:她虽然在草原上长大,但常听阿耶说起朝中的三省六部九寺御史台十二卫所,故对中原制度也粗有了解。虽然是蒙着眼睛进来的,想来牢狱也无非那几种。长安为国都,与别处不同,除了关押普通犯人的万年、长安两座县狱,还有关押犯罪官吏及钦犯、重犯的大理寺狱、御史台狱,小偷小摸还进不了这些“门槛高”的大狱呢。她从不怀奸犯科之心,也自认没有触犯哪条律令。

“难道是因我泄密,与贺倾杯勾结的贪官便将我抓了起来”抚悠被忽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但转念想,“不不不可能这么快”

“你就是辛氏女”

牢门外的声音如一个闷雷轰然在抚悠头顶炸开辛氏女

他怎么知道她是辛氏女

原来他们要抓的是辛氏女

抚悠霍然起身,抓着木栅叫道:“我我姓秦,不姓辛,一定是抓错人了,你们放了我吧”

那狱官模样的人冷笑道:“你既不承认是辛氏女,那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中尚有何人,只要遣不良人一查,是清是浊,有罪无罪立见分晓。”

“”抚悠所使用的公验根本经不住细查,为防暴露身份,不能交给官府。如果没有身份凭证,就是浮户,但此时若能被当做一般的“浮户”对待倒也罢了,可她连当下的住处也说不清楚,说她第一天来长安,鬼也不信,可她又能住在哪里呢贺家是万不能提的,不然母亲就危险了。或许,抚悠脑中飞快想着,岐王府曾重金相赠,若她将自己跟王府扯上关系,岐王为了自保或许能够救她。可这个念头只是一冒,就立即被掐灭了:“岐王赠金,虽有退婚的缘故,但究竟算是好心,我又怎么能以怨报德”而更可怕和危险的是,母亲上次的话提醒了她,她对岐王府的信任是多么荒谬而没有根据

“如果岐王不救我,而是灭口呢”抚悠心下一惊,庆幸自己没有慌不择言、胡乱攀扯。

矮胖狱官见抚悠答不上来,便认定了她是“辛氏女”,先是拖了疏懒的长腔:“行了,别支支吾吾了,”倏然,断喝一声,“辛氏女,你可知罪”

抚悠吓得退到墙角:“我不是我不是”

狱官指挥狱卒开锁,抬上刑具,指着刑具对抚悠“好言相劝”:“辛氏女啊辛氏女,若不是有确凿证据,街上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抓你我看你小小年纪,怕也经不住严刑拷打,你若老老实实说出贺兰氏下落,本官可免你皮肉之苦。”

狱卒用长柄铁器翻拨着烧得火红的木炭,火星噼里啪啦跳个不停,映着他们忽明忽暗的脸。狱官叹一声:“我是真不愿对小娘子动刑。你想想,你若老实交代,你们母女无非是没为官奴婢,若是命好,将来被哪家王孙公子看中讨了去也不是没可能。你要是死不开口,打死打残了那多可惜。”

抚悠此刻又悔又怕,悔的是不该出来乱跑,横遭此祸,怕的是难道真要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而唯一可以安心的是他们还不知道母亲的下落,她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他们

矮胖狱官见抚悠沉默抗拒,指挥狱卒道:“把她绑起来”两大汉一左一右架起抚悠,将她五花大绑在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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