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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

抚悠仰头看天,嗤嗤地笑。

“你听我说,”贺倾杯压低了声音,他绑艾草是假,借机接近抚悠是真,“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也知道你已经没有证据了,你这样回去就是送死。”

抚悠揪了一根艾草,手中摇着:“我送不送死,与你何干”贺倾杯压下心中无奈,只继续说道:“上次辛酉仁告密后虽然意外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但为安危着想,我已将你母亲送往蜀中,我在那里有一座织染坊,你听我的,我救你出去,你去蜀中与你母亲团聚。”

抚悠沉默,远处的飞蛾扑棱棱绕火飞舞,寂静幽黑的树丛中突然冒出一两声鸮鸣,贺倾杯看看周围持刀踱步、对他十分警惕的相王府军士,心焦地催促:“阿璃”“我想通了。”

抚悠转过头,淡淡看他,“各为其主,本没什么可怨恨,只要你还能好好待我阿娘,我就仍唤你一声阿舅。”

贺倾杯怔了片刻才咂摸出味儿来:她对他的敌意已经到了怀疑他会加害自己阿姊的地步

既然如此,看来动之以情是无用了“你便是留下,又能怎样你身为叛将之后本就是岐王的软肋,你现在回去是帮他还是害他,你想过没有”

“原本确实十分犹豫,”抚悠轻启丹唇,“不过既然你不想让我这样做,那我就放心了。”

敌人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夜色下,她的笑容竟被衬托得颇有几分妖娆妩媚。

贺倾杯一脸惊诧:他不知道,那个天真、任性,又有些冲动的小阿璃何时变得如此令他难以捉摸。

“阿璃,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贺倾杯不知该心酸还是欣慰。

抚悠轻轻一笑:“我向来如此。”

“我知道了。”

捆好最后一束艾草,贺倾杯黯然离去。

抚悠长长吐出一口气,仰靠在囚车上,伸手对着天空比量,微合指尖做了个摘星的姿势,歪着头,眯起眼,穿过指尖,去看那天空最耀眼的一颗星。

者有话要说:舅舅的身份其实并不意外吧

、华宫

五月的长安,天已热了起来,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早早换了夏衣,可此时朝廷,却正经历立国以来最严酷的一场寒冬。真相未白,皇帝不欲事态扩大,遂匆匆离了太极宫这是非之地,往华山中避暑,太子、诸王妃主伴驾随行,牢狱中的岐王也被秘密转押至凤凰谷,以防心属岐王的武人趁长安空虚,营救岐王,发动兵变;期间,除几位枢近大臣隔日往返于两宫之间奏报军国要是,其余不论是对岐王落井投石的告发,还是岐王府为转移视线而检举旁人,皇帝一概不闻不问,只一道圣敕派遣渤海王李政通接替丹阳防务,令李靖远、韩黎阳、武成宽火速回京,便做起了装聋痴的阿家翁。

华宫位于坊州中部县子午岭南端,绵延排布在正中凤凰谷、西北芝兰谷、东北珊瑚谷中,三组宫苑山水相连,合为一体。登高远望,坐落在青山翠木间的华宫,昼如凤栖碧梧,夜似星苍龙尾,近观则雕梁粉壁、赤墀青琐,奇花香草被阶绕庭,竹枝轻条垂檐拂户,布绮罗,列奇珍,不可胜言。然而这样一座“殚土木之功,穷造形之巧”的宫殿,建造之初的原由却并不怎么美妙华宫,乃为防御突厥所置

前朝恭帝先元三年,晋王李寄清奏请修建华宫,以为抵御突厥之前哨,但后来有了擅奇谋、长伐交的辛玄青,突厥人连年内乱,自顾不暇,华宫御敌的用和意义大大降低,因其“夏有寒泉,地无大暑”,渐渐成了一座避暑的离宫。抚悠等北上,该是越走越凉,可暑热就像插了翅膀,穷追不舍,一路追进长安,变本加厉地热得厉害。到了长安,辛酉仁得知法驾往离宫避暑,便又马不停蹄地押着她往华宫去。

甫入凤凰谷,山间微雨方收,清风入怀,竟起寒意,抚悠困病交加,昏昏沉沉中觉得自己燥热的身体好像忽跌进了秋水寒潭,她燃着犀牛角,细葛布裁成的夏衣轻灵地游弋于树丛般的折戟残剑中。拔出一柄挂锈的断刀,眼前忽地一亮,照见了二十三年前那个娱酒不废,沈日夜些,兰膏明烛,华灯错些的良夜:

夜深,人静,上过牛油的宫门,以鸦鸣为号,悄无声息地为衔枚裹蹄的军队次第打开。这支军队深入宫禁如入无人之地,直到包围了皇帝当日就寝的庆福殿,才与忠于皇帝的禁军展开激战。禁军寡不敌众,宁死不降者百又三人,五人一列廿人一行,被缚在殿门之外。一百零三柄长刀映着白森森的月光,齐齐挥落,血雾弥漫,月也染赤。施刑军士一人手提一颗血淋淋头颅,以刀击地,齐声大喝。山谷回音,大地震颤。檐下一人抱一女子痛哭不已,不远处站了戎装的两人,抚悠认出后面那剑眉星目、年轻英毅的是她的父亲,她想喊一声“阿耶”,父亲身前的人却正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过来

这一眼,击穿心脏。

“咔嚓”,铁锁打开。抚悠一个激灵,醒了。

囚车停在灯火昏暗的角门旁,她被扭押下车,穿过窄仄湿滑的道路,关进一处不知名的院落。屋内没有灯烛,她摸索着推开窗,坐在轮洒下的那仅有的一片光中:方才那不是梦,是二十三年前的华宫兵谏,抱头痛哭的是前朝恭帝宇文燕山与皇后贺兰氏,站在父亲身前的,是当今天子。她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是实难与弘义宫中对爱子百依百顺的慈父形象合为一体。这位向来被人称颂“仁慈”的天子有着怎样鲜为人知的一面岐王入狱,党附不同势力之人必然都有所动,躲进山中不问政事正是目下最好的处置之法;圣驾出行,将诸王妃主带出长安,断了他们与外臣的交际与联系,免生事端;最后,华宫兴建之初乃为防御突厥,李忧离若想利用外患缓解内压,他那精明的圣人老父可是棋先一步或许这才是当年那个战功赫赫、“阴谋篡位”的李寄清吧而不是那个为政十年,寸土未拓,靠了能征善战的儿子才有今日局面的昏昏老人。二十三年后,又是华宫,抚悠虽自惭没有父亲那般翻天地转乾坤的本事,却也要拼尽全力助李忧离脱险。“阿耶,佑我。”

她合掌,食指抵在冰凉的唇上,在月下默默祈祷。

清风徐来,月明无星,一阵琵琶声打破了虫儿的絮絮低诉,原是一曲阶怨,却又非同往常曲调,郁错低回,更为缠绵,非为炫技,唯信手由心而已,正是“我有相思意,翻琵琶语,念念托此音,直上重霄九”抚悠识得这琵琶声,是李忧离一路艰辛折磨不曾落下一滴眼泪,此刻竟泪如雨下难以自己。

“他还不知我回长安了吧,倒也许有人将沉船的消息故意透露给他,所以曲中才做如此悲切之声,若能让他知晓我也在此处,该有多好”抚悠虽如此想,却苦同在明月之下,相隔咫尺而不能通传音信。

“岐王与你就隔了三道院墙,想让他知道你在此处吗”

“谁”抚悠吓了一跳。来者并未掌灯,站在暗处,只隐隐约约看到晃动的人影。“此处的看守,呵,二十三年了,我已在此处守了二十三年了。”

那人说着奇奇怪怪的话,边向里走。抚悠道:“王宫宿卫,番上轮职,怎会有人一守二十三年你莫欺我。”

那人并不解释,径走到案几前摸索着坐下:“趁热喝碗热酪浆吧。”

“他是谁”此刻看清,还有一人。来者道:“他是哑巴,也是此处的看守。”

顿了下,抚悠问:“有火吗何不点亮灯烛”那人道:“我是个瞎子,有没有,都一样。”

抚悠心觉奇怪,她好歹也是“朝廷要犯”,看守竟如此松弛瞎子倒好了酪浆,将碗向着抚悠的方向推了推:“喝吧,这山谷夜里冷得很。”

月光恰斜斜地在案几处分了明暗,来者先坐于暗处,抚悠只得在明处坐了。酪浆微烫,喝下去心中甚是熨帖。“你能帮我为岐王传信”既然他这样说,她索性挑明了看他究竟有何目的。“再过半个时辰,那边殿上有我相熟之人值宿,你有什么话捎给他”抚悠见他答应得痛快,条件也不提,甚为疑惑:“你为何要帮我”沉默片刻,那人道:“我听说,你是辛大将军的女儿。”

“是,关我进来的就是我的亲伯父。”

她的身份已不是秘密,便也不怕旁人套话。“我追随大将军多年,若不是二十三年前这眼”那人哽了下,转而问道,“二十三年前的事,你可知晓大将军可曾告诉过你”抚悠道:“略知道些,但先父自不肯透露半字于我,我是从岐王处得知。”

“岐王”那人嗤道,“兵谏那日他才呱呱坠地,能知道什么”抚悠听他意思,仿佛其中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那人又问:“你知道大将军为何出使突厥为何这一出使便一去不回为何他会被人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抚悠道:“父亲去突厥是为了说服前朝长阳长公主继续维护突厥与中原的和平,他这些年不回长安是为了分化瓦解突厥,至于被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自然是朝中奸佞”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冷笑:“你竟信这些”又听那人怅然道:“这华宫的事,你当真丝毫不知啊”

翌日天尚未明,有人提来一桶水扔下几件衣裳转身就走,抚悠知道他们不会让她蓬头垢面地去面圣,于是沾水净面,将自己修饰整齐。水是刚从井里汲来的,凉得很,可也顾不得。她将自己收拾体面,并非因为要见天子,而是身处逆势越发要精神抖擞不能被人看轻。

早晨,只得一碗糠米饭果腹,便被红光满面、趾高气扬的辛酉仁押去受审,却并不见贺倾杯身影,想来六亲不认这种事他还是有所顾忌。华宫的建筑格局亦同太极宫,天子居中,太子居东,西边是侍女宦者所居,只是除三座主殿外,其余宫室依山水之势林园之巧,并不苛求对称。今日天子燕居庆功殿,也即从前的庆福殿,辛酉仁向内侍说明,内侍入内通传,他这一行便于庭中静候。抚悠想到此处曾经处决百又三人,便觉阴风阵阵,倒是当今天子的胆量着实令人佩服在这样的地方竟能安睡莫非真如昨日那瞎子说所,“李绀他,就没有一颗人的心”

不一会儿,内侍折返,宣抚悠单独入内。辛酉仁虽不明就里,却也只能赔笑。抚悠跟着内侍,兜兜转转进了一间小殿,一路上虽尽是珠帘锦帐娇颜美娥,也不敢分心旁顾。那殿极小,看起来最适合二人晤言私谈,天子居中箕坐,视线落于一卷书上,并不抬眼。抚悠行稽首大礼,礼罢良久不闻回应,她忍不住偷偷抬头,天子却也正眯眼睨着她,那目光真如昨夜恍惚中的一瞥,令她动也不敢。

“书倒是好书,辛玄青确乃不世之才”天子盘膝坐了,肘支在隐几上,将书卷放置一旁。

抚悠瞧见玄青策三字,直觉晕眩,她早知此书是个麻烦,如今果被居心叵测之人翻了出来。好在她与李忧离早就“串过供”,答道:“禀陛下,此书乃岐王托名之,古人云有此父斯有此子,是陛下雄才大略,岐王天资聪颖。”

只听皇帝轻声一笑:“你也像你父亲吗”听他口气平和,抚悠心下倏地一松,却又兀地更紧不能被表象迷惑,每答一句都必须谨慎“儿女总有类父母之处,不知陛下所指是何。”

皇帝语气甚缓:“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你父若生战国,必与张仪、苏秦齐名。听说,你也甚长此道。”

抚悠想:纵横之术,世之所誉奇谋妙略,世之所非阴谋挑拨,天子何意皇帝接着道:“听说你在突厥,曾一展长才。”

“原是此事。”

抚悠暗道。

皇帝知道她的“事迹”,应是太子告知,太子岐王立场相左,恐怕颠倒黑白,甚至诬她勾结外夷也不无可能,倒正趁这机会辩白:“民女驽钝,纵横之术只学得些皮毛,当初煽动都兰攻打北突厥确是想拖住双方使其不干扰中原局面,却不料都兰势如破竹,一时难以控制,险些弄巧成拙。幸赖国朝鸿运,岐王英勇,击溃都兰,才使北、西突厥两败其伤。此事之后,民女自知智捉,再不敢自聪明了。”

她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狼狈在年老睿智的天子看来,大约值得一乐吧。果然,天子失笑:“抬起头来。”

抚悠抬起头,天子原本凝视她的笑眸忽又转深沉,一手支额:“朕似乎,见过你。”

“想是民女相貌确实肖似父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抚悠咬了舌头咽下去比起今日之事,这实在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为此说谎不值得。抚悠叩首请罪:“陛下明察秋毫、洞若观火,民女在弘义宫时曾有幸一睹圣容。因过去常听先父念及陛下风采,钦慕不已,当日陛下驾临弘义宫探视岐王,民女按捺不住,便混在婢女之中。祈陛下恕罪。”

说罢再拜。沉默片刻,皇帝喃喃:“哦,这就对了。怪道那日岐王目光似总在朕身后”皇帝果然无意追究这小小的欺瞒,只是道:“你与岐王,倒是亲厚。”

这才是关键,皇帝的想法是,若非岐王与辛玄青暗中沟通,怎会与他的女儿如此熟识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就算岐王真的曾与辛玄青书信往来密切,却真与抚悠毫不相干。“民女初回长安,得知先父遭人诬陷,又不容于叔伯,遭逢变故,无依无靠,念及英皇后在世时一句戏言,便贸然求助岐王。岐王故知我乃罪犯家眷,但恐是念我孤儿寡母,甚为可怜,便发了慈悲之心。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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