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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后排的朋友!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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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目的地,是由基拉祈指定的奇幻桥。

相较跟着我长期徘徊在人类之中,可以预见有生之年的将来都会和我一起居住在城市里,因而更渴望亲近自然的波克基斯和美纳斯,一直身处自然环境,几乎没接触过人类的基拉祈显然对人工建筑更感兴趣。

由于波克基斯的抗议,加上我也不想大白天的引人围观,我们在旁边的七宝市休息了一会,顺带吃了个晚餐,才慢悠悠地出发,到达奇幻桥时已是月上中天,夜深人静,鬼影都没有半个。

白天的奇幻桥是真的奇幻,往不同的方向极目远眺,能够分别看到森林、沙漠、大海、城市。然而此时黑夜掩盖了一切,只余桥上留给夜归人的灯光,以及远处雷纹市那一点隐约的灯火。

天空之上,一弯新月温柔明亮,漫天星斗璀璨夺目。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我放好摄影机,摆好姿势,深呼吸一下,轻易地就开口了:“你看那乌云滚滚,无法遮挡银河的流淌!无尽黑暗终将消散,独立雕像点燃爱之光!”

静寂的夜色中,我的歌声混和着海浪拍打的声音,并不明显。明天去买一个麦克风吧……我顿了一顿,鼓起勇气,不顾走音的可能,大声吼起来:“每当我感到绝望,灵魂深处总有曲高唱!”

所谓的live不就等于走音现场吗!

随着歌声传开,天空之中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一群黑压压的影子从远方飞来,其中一个轻巧地越过它的同伴,落在我身前。

优美的白色天鹅凝视着我,眼底隐隐带着讶异,我猜它是认为歌声与歌声的主人给它的感觉太过不一样了。

我向它眨了眨眼,声音平稳地继续唱着。随即一只又一只舞天鹅落在我身边,渐渐地它放弃了探究我的想法,随着歌声开始起舞。

在舞天鹅的围绕中,我仰头看着漫天飞舞的精灵,还有不断飘落的羽毛,罕有的、打心底感受到一种……整个人都飘飘然的轻快:“命运对你有多刻薄,你就会变得有多坚强——”

曲终人……啊不,精灵散的时候,舞天鹅们陆陆续续地飞走,其中部分在离开之前,跑到我身边塞了一堆羽毛给我。

我怔怔地收起,然后认出那不是普通的羽毛,而是那种对精灵使用会有微弱的、永久性的变强效果的__之羽。那个__是指某种属性,若用游戏的说明,就是__属性努力值+0.1,精灵联盟长期收购,每根羽毛价格一千五百元。

妈妈,我在这一行真的有钱途!

我看着堆成小山的各种羽毛,不禁泪流满面。

正当我抹着眼泪,感受努力带来的成果时,不经意地抬眼一望……“哇啊!”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背后,我捂着心口再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虽说是夜半三更了,但奇幻桥两端可是雷纹市和黑色市,都是大都市,有训练家修仙赶路也不足为奇。

“你、你过来也出点声音嘛,害我吓了一跳。”

我有心余悸地抱怨。

女孩子半垂着头,洋娃娃般的可爱留海挡着她的眼睛,让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只看到她不安地绞动十指,小小声地说:“这……这个,给你!”

我有点懵地接着她塞过来的东西,低头一看,又是一根羽毛……和舞天鹅们所赠的不同,不是能增加努力值的道具。但其上闪烁着银月般的光辉,显然也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道具。

但是妹子,为什么为人类的你也要给我羽毛啊?!

我正想询问一下这玩意的来历,结果抬头一看,那孩子竟然就在我一低头一抬头间消失了……失了……了……“哎呀,这也害羞过头了吧。”

我扶额吐槽。

不过,这妹子应该是我的第一个人类粉丝?

终于实实在在地感到自己向新的征途踏出了第一步,我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

由于修仙修得太深入,我在雷纹市精灵中心的床上纠缠了很久,直到日上三竿,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我一边吃着写午餐读早餐的一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美纳斯:“你呀,我知道你是想去海里玩,但你到底是想去哪个海岸边?”

美纳斯摊开地图,指着和靠不到任何一处岸的海里。

“那什么……我和你不同,我不是水系的,你得选在岸边,我才能去到啊。”

美纳斯指指自己,又冥顽不灵地指着海里。

它大慨是想说我可以骑着它……我嘴角抽了抽,严词拒绝道:“那个真不行。”

美纳斯不爽,开始用尾巴拍打地板。

这家伙并没有考虑过自己现在的体形,也没考虑过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被我养得胖胖的它甚至要比其他同类粗上一圈,闹起事来那一个惊天动地,天花板都开始掉灰了。

感受到乔伊小姐严厉的视线,我顿时慌张起来,“哎哎哎快别闹了……好了好了出海就是……”

美纳斯满意地回到精灵球,乔伊小姐满意地收回视线,我失落地把剩下的半份午餐拨弄成糊状物,胃开始痛了起来。

午餐过后,我拖拖拉拉一步一顿地离开了精灵中心,放出波克基斯。

“就……往那边飞吧,我记得那附近有好几个小岛屿,在岛上的话,姑且也算出海了吧。”

我迟疑地说。

波克基斯白了我一眼,还是口嫌体正地按我的指示飞了。

我们在一个小岛降落。

这个岛真的很小,几乎可以一眼看到尽头。岛屿中央有座破旧的灯塔,我本想按照为训练家时的习惯进去探索,但没走出两步我就停了下来,无奈地捏着裙角。难得穿了一身漂亮的新裙子,我实在不想弄脏自己。

我在岛屿上巡视一圈,发现这个岛似乎并未被荒废,岛屿上没有野生精灵,到处都是公园长椅,自动贩卖机里的饮品很充足,植物有人为修剪的痕迹,还有一座运良好的小喷泉……这座岛上的人只是暂时离开,又或者在我不想进去的灯塔里躲清闲?

不论如何,这个渺无人烟的环境对我相当友好。

把美纳斯放出海——它对我不肯下水陪它玩似乎有点耿耿于怀——我放下摄影机,坐在长椅上,手中握着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果汁,盯着远处玩得欢快的美纳斯,开始发呆。

我手中仅有的两只精灵,波克基斯和美纳斯都是大型精灵,波克基斯还好,体形不是大得夸张的那种,要是在城市里呆烦了,完全可以让它自己出去飞一圈。但美纳可真是太大了,我家实在没多少让它活动的空间,更没有能让它生活的巨大水池……而我的故乡也不是临水的城市,不可能把它往水里一扔,让它自己去出玩儿。

老是把它放在精灵球中,即使它不抱怨,我也会感到不安——更别说这家伙整天折腾,企图把我拖进水里。

也许,我得考虑一下搬家的问题了。

我苦笑着长叹一口气,先不说父母方面会怎么说,搬家首先须要的是大量金钱,更别提新家要有让美纳斯活动的空间……努力赚钱吧,我。

于是我又一次打开摄影机,开始工。

突然身陷于黑暗之中的我,内心可以说是非常宁静的。

我大慨能猜到这是为什么,所以我完全没有慌,只是闭着双眼蕴酿了几秒,就开口唱了起来:“我出发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赞许和期待。这不算伤害也感觉不到爱,我必须要离开——”

这个世界所有的灵异事件,背后的原因都是某种奇怪的精灵,而如果有精灵想要伤害我,我相信基拉祈绝对不会无动于衷。因此这可能只是某位偶尔被我的歌声引来的观众,所自带的出场特效?

“我对你们不重要,也不会去讨好。”

神智渐渐变得迷糊,我开始难以思考。不管怎么样,反正,只要唱下去就好了吧?

“我决心要冲破笼牢——”

然后,世界忽然明亮起来。

舞台之上,我穿着一身有点儿夸张,显然只能在舞台之上穿穿的,基本可以当婚纱用的礼服长裙,情绪有点激昂地向着观众席高声歌唱:“你听那天空破晓发出巨响,我将要启航!”

“自由之土勇者之邦,大海的尽头是梦之乡!”

观众席上,渐渐出现星星点点的光芒,跟随音乐的节奏,轻快地摇摆。

“跟随着惊涛骇浪,跌跌撞撞奋力向前闯!”

我一路唱着,向观众席着挥手,然后波克基斯忽然就在我身边出现了。我开开心心地在它柔软的翅膀上蹭了一下,它只眯着眼看我,态度像别人家的波克基斯一样温和。

其后美纳斯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修长的身躯绕了我和波克基斯一圈,我又抱着它的颈项蹭了蹭,冰凉细密的鳞片不似波克基斯般软,摸上去却是另一种的舒适。

“雷霆万钧我心无惧,闪电将会把前路照亮!”

我满足地发现,观众席上的光点开始变得密密麻麻,明亮得几乎看得到前排的观众,“你看那乌云滚滚,无法遮挡银河的流淌!”

就像记忆之中,每个歌星都做过的那样,我把手中的麦克风对准观众席,果然收获到群众齐声的呐喊:“无尽黑暗终将消散,独立雕像点燃爱之光!”

在我做这个动时,上方那只操纵灯效的陌生精灵很识相地把一直集中在我身上的射灯扫向观众席,我惊喜地发现,前排观众很多都是我熟悉的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为演出者,我自然会留一些头等席的票给亲友。

“每当我感到绝望,灵魂深处总有曲高唱!”

我兴致勃勃地把认识的人都逐一数过,爸爸、妈妈、几个小学同学、白露、透也、黑连、哈奇库等几位道馆馆主、冠军大叔、红豆杉大叔——我开始有点不满,为什么赤、绿、阿杏、一树那群关东认识的都没有来?如果说是因为距离太远,为什么我看到富士老人来了?

“命运对你有多刻薄,”我漫不经心地继续唱着和寻找着,“你就会变——咳咳咳!”

合众某小岛,休憩长椅上,我猛然睁眼起身,然后差点膝盖一软滚到地上。

呆立半晌,我缓缓坐回椅上,喃喃道:“基拉祈,刚刚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开了演唱会,唱得有点嗨大了……”而且在演唱会现场的某个角落,发现某只熟悉的、正在用闪光疯狂打call的皮卡丘,以及它有点变形了的坐骑。

待到平服了心跳,我才发现竟然没听到基拉祈的回应,我着急地四下转圈,然后发现了拿着我的下午荼和新朋友们分享的基拉祈。

喔对了,假如我的记忆靠谱,它的新朋友应该是克雷色利亚和比克提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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