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内,两派的孩子情绪激昂。
“一本!”
黑发利落扎起的小女孩带着护具,手中的竹刀狠挥,不留一丝破绽地狠狠打掉对手的刀。与她对战的小男孩站不稳摔在地上,不驯的眼神死死瞪着她。
“喂,小鬼!你就是这伙人的老大?”
扛着竹刀敲了敲肩膀,黑发小女孩挑眉,“太弱了啊……”
“可恶……”被打倒的小男孩想要爬起来,手腕却一阵疼痛。跟着他来的同伴看到这情形,不由得步步后退,飞快地散开。
“哟~老大,下手太狠了啊~”一边的同伴纷纷笑了起来,没正经地揶揄着他们的学妹头子,“你一个妹子那么暴力,当心没男人要啊~”
“少罗嗦,都被踢馆了你们还笑。”
脱下护具的小女孩眉目秀雅,眼角眉梢染着自信与骄傲,笑容灿烂耀眼,“等下他们哭着回去找他们家老头,你们就小心自己的屁股吧~”
“哇~~好怕哦~”小鬼头纷纷笑着跑开。
“尔等愚民,本大爷才不是怕了你,本大爷只是……”跌坐的小男孩忿忿不平地狡辩。
“看,就是她!”
小男孩的后援队指着小女孩窃窃私语,“不但文化课被那老头赞赏,连剑技也很出色,这家伙根本就不像是妹子嘛!早说过了还跑去挑战……”
“回去好好练个100年吧,本小姐不是你可以挑战的。”
明明最娇小,明明上一刻还在灿笑,面对他们的眼神却清冷无比,无端地让他们觉得高高在上。
“可恶!你给本大爷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屈辱让小男孩红了眼,恨恨地道。
“什么杀不杀的,这里的小孩怎么都这样偏激啊……”打着哈欠的小女孩根本没理会他,信步走回同伴之中,无奈地任那堆孩子揉乱了她的发。
“混蛋们,再不松手不客气啊!!”
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很讨厌啊……那个明明出自那种高高在上的家族,明明眼底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却轻易融进那些低等人群……
总有一天,他会让那双眼睛正视他,总有一天,他会让那双无所谓的眼刻上绝望,一定!
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多年之后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他却没有感到很高兴?】
沉闷的天空黑压压一片,倾倒而下的大雨让路上的人不断加快脚步,躲避这漫天的雨水。小河上,船只悠悠靠岸,金蝶缠绕的紫色浴衣松散地系着,依窗而坐的男子慵懒地抚着手中的三味线,间或弹出单调的音符。
船房内,端坐的短发男子语气略带克制,激昂地讲述自己的人生和观点,对自己最近的行动感到非常满意,“你也是这样想的吧,高杉。”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高杉晋助懒得回头地嗤笑,绿眸掠过一丝不屑,“伊东啊,你该不会以为这个世界除了你都是笨蛋吧……真是有趣的想法。不过啊,不能被那群笨蛋理解却又很不满,你想要被他们理解,想要他们关注自己,想展示自己的才华?哼哼……你所想要的可不是那么飘渺的东西啊。你不过是不喜欢孤独吧……你所寻求的是什么……根本就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人。你想要的啊,不过是……”
震耳欲聋的雷鸣几乎淹没他懒懒的低语,却依旧传到了伊东鸭太郎的耳边。直击人心的话语让伊东鸭太郎脊背一寒,那种看透自己的视线让他不自觉地别开眼,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连语调也强硬起来,“我所想要的,绝不是这等肤浅的东西。”
高杉晋助没理会他的辩驳,漫不经心地弹起三味线,直到对方礼貌地离开,也没有再回应一下。待脚步声离开了船只,三味线的弦忽然错了调,一道软糯的女声淡淡地扬起,“真是可怜啊……”
怜惜仿佛灌注在嗓音里,连空气都柔和起来,雨点嘀嗒嘀嗒地敲打着窗沿,宛如和音。
“哼,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笨蛋,存在也只是浪费吧……何须怜悯。”
高杉晋助不以为意,秀气的眉浅蹙,“在下雨天跑出来,不要命了?”
“这不就来这避雨嘛~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不过是能跟同伴一起,被他们认可……明明已经有那么多的牵绊,却被自己亲手毁掉……”光看真选组参谋在这里跟鬼兵队的老大聊天,不难猜出最近真选组是被出卖了。靠船身而立的女孩简单的长款衬衣与黑裤,披散的长发因低垂着头而散落,遮住了表情,“真是可怜又可笑……”
“你可不是这么有同情心的人啊,魔女桑。”
高杉晋助偏头看了眼她,语气讽刺,“还是被砍了一顿脑子不好使了?”
“我没说我同情他哦~”阿幸拎着大伞走过去,趴着窗沿伸出手接着雨滴,很快弄湿了手心,“他自己的因,才会出现现在的果不是么。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会跟这样的人合而已。”
高杉晋助以前怎么样她记得不多,不过光是敢于与世界为敌这种想法,他就绝对不会认同伊东这种连自己都看不清的人。
“呵呵……合?”
冷笑着拍开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带着凛冽,“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甚至为了无聊的东西背叛对自己有恩的人,这种人自以为是到可笑的地步,我还没沦落到跟这样的人合。”
“不过利用这样的人,可以最快达到目的不是么。”
缓缓睁开的黑眸清冷空洞,看是空无一物却无法窥探任何想法,“呐啊……晋助,给你一个忠告。”
“嗯?”
高杉晋助感兴趣地表示洗耳恭听。
“不要试图跟医生合。”
阿幸托腮,是笑非笑地告诫旧友,“赤尸藏人不是你能掌控的人。”
“哦?”
高杉晋助哼哼地笑了,“真不愧是我鬼兵队的人。”
眼前笑容如故的丫头,跟当年一样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精明得可怕。如果不危及她家白痴兄长,她还是挺维护鬼兵队利益,这点不知道算不算幸事。
“嘛~忠告已经给了,听不听就随你啦~嘿嘿~”阿幸站起来,单手撑在他身后的窗,一手扶着他的下巴,高居临下地调笑,“要勾起医生的兴趣很容易,但是过程一定要够精彩啊~不然运送费会很贵的,晋师傅。”
赤尸藏人是重视过程多于结果,对世上的一切都毫不在乎,规则、法律、甚至同伴于他来说都是没意义的东西,只要能让他感到愉悦,什么事都不是他所在意。所以……会用整个春雨来跟晋助交易什么的,阿幸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啊啊啊——”又子的尖叫在打开门看到这一幕无法抑制地放送,“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壁咚晋助大人!!”
壁咚?阿幸眨眨豆子眼,有点无语。就算是壁咚,也是她家师傅配合好吧。
办理完出院手续,天际已经快要黑下来了,阿幸很好奇赤尸藏人跟高杉晋助的交易,难得揪着人咨询。
“所以说,医生你根本就是太闲了好吧……”阿幸捂脸,有良心地指责,“幕府跟春雨勾结也就算了,你插一脚算什么啊?最近不是有银时给你耍嘛?”
“白发武士桑最近好像都没见到,有点无聊啊……”赤尸藏人轻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高杉先生即使没我插手也会跟春雨联系上,我不过是从中享受一下乐趣而已。”
“什么乐趣……诶?”
扭头追问的阿幸忽然被赤尸藏人拉住,不由得好奇地望着他。
“阿幸小姐,红灯。”
赤尸藏人包子脸无辜地指了指交通灯。
我擦,医生你这样遵守交通规则对得起你变态的设定吗?阿幸黑线一头,无力捂脸。
“你打算去会一下真选组吗?”
阿幸拉着赤尸藏人抄近路,昏暗犯罪率极高的小巷子对两人来说毫无压力,“你不是不喜欢条子吗?”
“那里有个小鬼不错~明明是警察,可是却有一双暴徒的眼睛~”赤尸藏人想起心情就不错,“截至目前,他都没让我失望哦~”
小总……你到底哪里招惹这个大boss啦?(坂田银时表示一点也不知道哦。)
正想追问,前方巷口却忽然一阵吵闹,鸡飞狗走的混乱中,一抹银白色分外打眼。
“银时?”
阿幸一愣,他们又惹什么麻烦了?“诶?他拎着的那个……土方?”
不是吧,那套摇滚打扮是怎么回事啊?失恋换形象了?
“哦呀~白发武士桑~”赤尸藏人微笑着伸手,手术刀闪现指缝间。
坂田银时冲过来的速度不变,拎着土方的手一放,土方顺势绊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路过两人的同时,银时利落闪过手术刀,空着的手一伸一搂,勾住女孩的腰把人整个扛了起来。
“诶——”莫名被扛着跑的人惊叫,胃部顶得一阵不适,血液顺着往大脑冲,“混蛋天然卷,你抓我干嘛啊!!”
“我哪知道啊!”
不过是见到她在那个变态身边站得那么自然,一时气急,路过的时候顺手就捡走了嘛。坂田银时烦躁地扛着人跑,“别乱动啊,现在可是大危机啊!”
“危机你大爷啊!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阿幸脑充血地骂道,手狠狠地掐上他的背。
“痛啊混蛋!多年情分可不能这么无情啊……神乐!”
无赖地坏笑着,骤然望见飞驰而来的车,几人猛地动一致地跳起落地停下。神乐一马当先,怒吼着以双手逼停印着真选组的警车。
“天啊,袭警可以么?不对,空手拦车真的大丈夫?”
阿幸艰难地倒挂着看神乐飙暴力,听到土方的阿拉蕾论,想起了远在宇宙的某个呆毛。他莫非一直在保留实力?不像啊,这么有脑子的事跟神威不搭。“什么阿拉蕾,这已经是贝吉塔的级别了啊!”
“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需惊讶啊——”银时扛着人,大吼着跳上警车,一手持刀狠狠往驾驶座打去!
“等等啊混蛋——”凌空中,阿幸看到赤尸藏人眉目弯弯,朝她挥挥手。那表情动,跟当时把她扔给神威一模一样!
“啊啦啊啦,真是有活力啊~”赤尸藏人目送那群闹腾的家伙离开,毫不在意慢慢围上来的真选组组员。瞬息间,无数寒光飞闪,小巷的两侧溅上暗红,慢慢地顺着墙壁滑下。
飘然的身影,徐徐走出巷子,不沾染一丝血腥的身影融进江户夜晚的五光十色中。
另一边,车头严重挤压的警车在闹市中灵活地移动着。被塞到驾驶座的阿幸果断选择担当司机的职责。要死也得死在自己手中,阿幸对那几个闹腾的家伙毫无信心。
“阿幸姐,后面的追上来了阿鲁!”
神乐趴在窗边,亢奋地指着后面大批而来的警车。
“坐好哦,小神乐。”
阿幸从倒后镜中瞄了眼,久违的兴奋和熟悉感袭上,眼神慢慢锐利,嘴角勾起嚣张的笑,“凭这样就想追上本小姐冲锋陷阵磨练出来的超炫车技?太天真了,比银次还要天真,就算是阿蛮的小甲虫也不可能啊——”
猛地狠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飙了出去,狠狠撞上高架桥的围栏,原本受重创的车子再度受创,车前玻璃尽碎,整个车身冲出半空。
“啊……咧……”阿幸豆子眼眨眨。
车上五人表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极快地抓住任何可以固定位置的东西。
“啊——”尖叫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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