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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间，天地寂静无比。风冷飕飕的刮在身上，凤冷到骨子里。引凤萧的灵光在他头上闪耀着，神圣的灵器此时有些刺眼。
“请凤公子召唤金翅凤凰！”
不知那个人起头，高声喊了这么一句，祭坛下的百姓纷纷叩拜。众人的目光都看着凤，凤感到窒息。
冯丞相身形一歪就要晕倒。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天晟帝，无论今日凤能否召唤出金翅凤凰，天晟帝都不会饶了凤。
“冯相，你可得坚持住！”
卫丞相扶住同僚，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卫相，多谢！”
冯丞相叹气，“我这是老了，身体不济。”
出生的吉兆，前国师的批命，从来都是凤和冯家的巨大阴影。如今，他确实该考虑告老还乡，带着孩子一同离开。
远处，各门派修士看着祭坛上这一出闹剧。
奉天祭祀不出祥瑞再正常不过，这都是天意。倒是如天晟帝一般强行求吉兆的少有，这皇帝也不算多聪明。
倒是无尘真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凤，嘴里情不自禁说出一连串的“好”字。强劲风声将无尘的感慨吞没，但站在他身后的申屠宏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面色如常，冷漠疏离，似乎没有听到无尘那么光明正大的觊觎。心里却想着如何化解凤的困境。
*
凤站在引凤萧面前不知所措。他是凡人，怎能使用灵器？
“凤凰儿！快！快！快！”
天晟帝催促道，“大家可都指望你了！”
“父皇，你轻点。”
太子劝道。
但天晟帝依旧拉着凤的手腕去触碰悬在空中的引凤萧。
忽地，一张血盆大口冲着天晟帝的手咬去，空中的白虎奔袭而下，冲着天晟帝一声咆哮。
白虎徘徊在引凤萧周围，那双赤红的眼眸看得天晟帝胆战心惊，凶兽之王的威势吓的帝王节节后退。
“凤！交给你了！”
天晟帝瑟瑟发抖，畏惧地退下祭坛，他怕那只凶兽会扑过来将他吃掉。
凤心中也是恐惧，目光与猩红的虎目对视，却不敢退缩一步，也不敢露怯。
凶猛的巨兽冲着凤一声虎啸，血的味道扑面而来。凤眼前是一片猩红，满目的鲜血与尸骨，那是战场上战死的士兵，那是被屠戮的百姓。凤闭上眼，不忍再看这些幻象，身体忍不住后退一步，庞大的白虎突然跳到他身边。
四周青龙、麒麟、玄龟安坐在各自位置上，严肃观望着祭坛的一举一动。
凤以为白虎会袭击他。可出乎意料的，庞大的白虎用头蹭了蹭凤的手背，舌头还填了凤的指尖，便规规矩矩趴在凤脚边，如同一直乖巧听话的猫。似乎不久前的凶悍都不存在一般。
“凤，金翅凤凰！”
天晟帝探出个脑袋提醒道。
白虎一声虎啸，猛扑过去。天晟帝吓得差点滚下台阶。
凤缓步来到引凤萧跟前，纤细的双手将它取下。他不知如何使用灵器，只简单将引凤萧放在唇边，吹奏一曲《凤凰于飞》。
空灵沉韵的声音响起，弥漫在祭坛四周的绝望与恐慌因为萧声逝去，天上层层黑云中央破出一道金光。
云层瞬间染满金色的光彩，层层叠叠的光芒，宛若一只飞凤，气势辉煌的双翅，绵延万里的尾羽。
“哈哈哈，果然是上天护佑！”
天晟帝站在台阶上欢呼着。百姓们看到吉兆，再次叩首谢天恩赐。
一曲终了，天际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凤鸣。壮观唯美的金色云彩汇聚，变化出一只金翅凤凰，凤鸟闪动翅膀，在凤头顶盘旋。
瑞凤降世，百姓朝拜。
凤凰是种祥和、唯美、平和的生物，而金翅凤凰则多了几分傲慢和锐气。它的眼眸略显锐利，俯览众生时也没有喜悦和怜悯，甚至带着几分不屑。然而看向凤，它的目光依旧温和。
金翅凤凰并未回到自己的位置，只停在凤肩头。
一声凤鸣，伴着青龙的长吟，麒麟的嘶吼，玄龟的吐息，最后白虎咆哮，祭坛中央轩辕剑镇守的位置，蓝色荧光冲天而出。河图洛书出现，飘浮在空中。
天晟帝急忙冲回了祭坛，抢过河图洛书，奉天祭祀总算完成了。四大瑞兽现身，虽有白虎出现也不足为惧。
“谢诸天仙佛，谢上天护佑！”
天晟帝跪地叩首。
祭祀结束，瑞兽与凶兽白虎一同返回天上，金翅凤凰留恋地依偎着凤，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浸入凤的肌肤。
凤凰垂泪，民间传言不是什么好征兆，凤心中忐忑。
*
奉天祭祀顺利结束，在百姓的叩拜和欢呼中，天晟帝乘着金銮宝车回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本的好心情，因为百姓对太子的簇拥而消减几分。虽然很疼爱轩辕昭，却不喜欢看他受到百姓的拥戴。
当然，比起轩辕昭，还有一人令他格外的在意。
那就是凤。
奉天祭祀因为他才顺利完成，那么最后瑞凤的降临是他这个皇帝的祥瑞，还是凤的？
还有，这一路，天晟帝没少听见百姓的话，这些人都崇拜的看着凤，那种尊敬应该是自己的！
天晟帝双手颤抖，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凶兽白虎趴在凤脚边，金翅凤凰立在他肩头，有了上天的认可，若是凤想要篡位……
天晟帝生出杀心，可又想想凤的命格和身份，又觉得他杀不得。
“那就将他拘在身边一辈子！”
天晟帝冷笑道：“既然是凤翔九天的命格，这空缺的凤位，就由他来补！”
*
奉天祭祀后三日，发生几件不算小的事情。
天晟帝贬三皇子轩辕晖为庶民，轩辕晖领旨，当晚便在天都护国寺剃度出家，法号明德。
冯丞相殿前请辞，天晟帝没答应，还赐下各种赏赐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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