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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的地下休息室里,得知哈利·波特被选为第四个勇士的小伙子们愤愤不平,大步走到壁炉旁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
“他还没到年纪!”
格雷厄姆·普里查德不满地咂咂嘴。
“救世主会有无数种方法逃避那条规则。”
西奥多·诺特垂下眼帘,不露痕迹地用眼神刺了下咂嘴的普里查德,在心里冷笑——没有教养的大块头蠢货,并且和他家族一样没有头脑。
“17岁!既然那条年龄线对波特没用,那我们之前是不是也该把名字丢进去,想想,勇士普里查德……嗯,我还是算了,马尔福应该行!”
普里查德和高尔、克拉布一起憨憨笑着,三个大块头挤在一起就像是巨大的绿斑石。德拉科则独自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没有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讨论的火热的几人。
“昨天早晨你还捏着羊皮纸在火焰杯旁边走来走去,但看到韦斯莱双胞胎跨过年龄线长胡子后就立马吓得打着哆嗦出去。”
诺特嘲讽道。
普里查德瞪着诺特,把手指捏的吧唧响:“关你什么事,鼹鼠!”
扎比尼本来无聊低头玩着巫师棋,瞟了眼要开打的普里查德,立刻抬起头来打圆场:“等着第一场比赛看波特怎么表现就行了。”
“对对。”
这时克拉布正好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摆上了晚上的点心,捧着过来和高尔一起乐呵呵地吃起来,普里查德警告性地瞪着诺特,也抓起一块蛋糕狠狠咬了一口。
“怎么表现?像个小丑乱窜?”
诺特勾起嘴角又暗暗刺了眼普里查德,目光转向未言一句的德拉科,他的语气改成惋惜,“一个赫奇帕奇一个格兰芬多,火焰杯几重筛选就选出这样的人,哎,马尔福你甘心吗?”
他开始撺掇德拉科去找哈利·波特的茬,这种事情他做的纯熟,四年来他最乐意的就是在一旁看马尔福挑事:“你看看,每次都是波特出风头,这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伎俩当上勇士,他可得意了。是不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边说着边转转眼珠观察着德拉科的神色。
但很可惜,今天的德拉科并没有给诺特他想看到的反应,德拉科一直微闭着眼倚着沙发靠背,现在终于肯给诺特一个眼神。他撩起眼帘看了诺特一眼,懒洋洋地说:“这次不是他干的,波特还没那个智商骗过火焰杯。”
他接着又冷冷嘲讽道:“想找茬自己去——不管是找波特还是找邓布利多哭诉,”他不屑地撇撇嘴角,“或者你还可以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戳一戳你比女孩子还娇弱的泪腺,哭着喊你想当上第五个斯莱特林的勇士。”
听到德拉科这样说,正在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高尔和克拉布傻呵呵笑起来,普里查德则很开心看到诺特吃瘪,他也露出个略阴鸷的笑,而一个人下棋的扎比尼勾了勾嘴角,指挥着白相吃掉了黑皇后。
“……”受到嘲讽后,诺特的面部稍微扭曲了一下,却并没有表现出发怒的样子,还硬扯出一个假笑。
德拉科才没有管诺特的心理路程怎么变化,他说完就再没看诺特的脸,重新躺回柔软的沙发里懒懒享受着壁炉的温暖。他大概是全校为数不多的认为哈利·波特没有弊的人之一,但这可不是因为相信,而是鄙视他根本没这个智商和能力施展高级的混淆咒。
星期四的黑魔法防御课变得更难熬,因为穆迪教授看到很多人戴着嘲笑波特的徽章,而他认准了这是斯莱特林的坏小子做的——虽然的确是这样。比起波特这个可能弊的未满17岁勇士来说,大家更乐意接受塞德里克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代表,一是因为他是个优秀的纯血,二是因为他的模样实在是英俊过人,友善的让人会生出几分喜欢,尤其对于女孩而言,他的人气可以媲美克鲁姆了。
穆迪掏出他那个蔷薇色的酒壶猛灌了一口,滴溜溜的魔眼却仍然盯着学生们,喝完后他像犯病一样打了个哆嗦说:“木偶咒是黑巫师经常用来折磨人的咒语,中咒者就像被巫师魔杖中看不见的线操控着身体。现在——”他猛地提高了声音,目光转到斯莱特林这边和爱谱莉的目光相遇了,“你们自己想好要用什么咒语来抵抗,我等会会抽几个人上来,无法抵抗的人会是什么后果……让你们倒立着跳一段舞怎么样!”
穆迪满意地看着学生变白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嘴唇。爱谱莉这时候已经在幻想着自己等会使出个什么恶咒,让穆迪跳着踢踏舞从教室跳回教师办公室。
这个周末结束之前,爱谱莉碰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她一直尊敬的奥利凡德先生——他来霍格沃茨为勇士们检测魔杖,还有一个则是霍尔夫人厌恶的胡言乱语的家丽塔·斯基特。
这天傍晚,爱谱莉和德拉科正沿着黑湖畔散步,突然听到周边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响起。
“噢,梅林,这不是马尔福小少爷嘛。”
不远处丽塔·斯基特晃着小碎步自以为很优雅地走来,她的头发弄成怪里怪气的僵硬大卷,还戴着一副镶嵌着闪闪发光珠宝的眼镜。今天丽塔穿了一件用反光丝绸做的草绿色袍子,做走来的身形却让爱谱莉想到温室里那盆嚎叫的曼德拉草,尽管爱谱莉和丽塔从未谋面,但爱谱莉对这位只会写诽谤新闻的预言家日报记者毫无好感。
丽塔走到德拉科面前止步向他伸出手,牙齿露着,绽开一个显然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比起八月时你更像一位完美的绅士了。”
八月丽塔应卢修斯之邀替马尔福家写了篇报道,尽管她是个诽谤新闻的写手,但她在巫师界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卢修斯就是看中了丽塔这一点。
“谢谢,斯基特小姐,您看起来也是如此美丽。”
德拉科彬彬有礼地握了握丽塔的手。
“噢,这位小姐……你是马尔福的……小女朋友?”
丽塔夸张地叫了一句,好像才注意到一旁的爱谱莉一样,她现在一直用眼睛盯着爱谱莉,绿色的速记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身后探了出来,几张羊皮纸也自动从她的鳄鱼皮手袋中飞出来。
“不用管它。”
丽塔笑着朝爱谱莉倾过身子,并伸出手想拍拍爱谱莉的脸颊,她的指甲有两寸来长,涂成鲜艳的大红色。
德拉科迅速挡下丽塔伸过来的手,对着她假笑:“这是我的女朋友,而且她和我一样,不喜欢随便和人触碰。”
缩回手的丽塔有些尴尬地用指肚推了推她的珠宝眼镜,接着重新绽开一个笑容,涂着和指甲同色口红的唇往两边咧着,她又伸出手,显得很热情地握手:“太好了!我想……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漂亮的小姑娘。”
“霍尔,爱谱莉·霍尔。”
爱谱莉注意到,随着她这句话说出来,丽塔那只长长的速记笔龙飞凤舞地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德拉科皱了皱眉头,动了下身子想抢过那叠羊皮纸,但在他还没碰到时速记笔和羊皮纸就灵巧地躲开了。
“孩子们,不用管它,不要紧的。”
丽塔指挥着速记笔跑到更远的地方,“这只是我的习惯,写点小东西。”
“看看你们,两个热恋中的小情侣……是初恋吗?”
她眨了眨眼睛,用一种神秘的声音说着,“我偶尔也会写些少年少女的恋爱,罗曼蒂克,令人如醉如痴,也让人痛苦万分……”
“的确是很浪漫的恋爱,但斯基特小姐,这些是个人隐私。”
爱谱莉挂着亲切的笑容,但蓝灰色的瞳孔里透出点不客气。
德拉科这次成功了,他随意翻着抢到手的羊皮纸,抬起头半眯着灰色眼瞳冷淡地念出这些句子:“为一个优雅的马尔福,显赫的身世使他在霍格沃茨备受欢迎,迷人的脸庞让他获得女孩目光的追随……”
“让我看看,”爱谱莉凑过去瞟了两眼,“都是夸你的,这不公平。”
她顺便掏出魔杖在丽塔的深绿色速记笔上轻轻敲了敲:“斯基特小姐,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奇特的速记笔呢,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好好做个研究。您不知道呢,我算是魔咒学的优等生,自然也掌握了一些小小的破环性的魔咒。”
丽塔抢回速记笔和羊皮纸未果,站回原处深吸了一口气,只能绷着脸任面前的两人威胁着。
德拉科迅速用眼睛扫过接下来的句子,却不再接着念了,灰色眸子冷冷盯着丽塔,爱谱莉把速记笔塞给他,自己拿过羊皮纸看了起来。
“德拉科·马尔福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自己的初恋,一个漂亮的姑娘——爱谱莉·霍尔,可是这到底是罗曼蒂克的初恋,还是荷尔蒙的刺激怪。
这个姑娘真的如小马尔福所言,是他的初恋吗?在霍尔这张精致的脸庞下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
爱谱莉冷静看完了全部句子,然后把魔杖塞回袍子夹层,用两只手的食指拇指捏着羊皮纸,一点一点撕碎了它们。
德拉科接上一个火焰咒把这些碎纸烧的干干净净,随后他扬起一抹无可挑剔的客套假笑。
“斯基特小姐,我很抱歉私自帮您筛选了些不太合适的稿子,我想您应该不会再花心思专注于这方面。”
他像他的父亲卢修斯那样露出苦恼思考的神情,轻轻说着,“啊,您在主任记者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五六年吧,听我父亲说,今年圣诞节前是您晋升高级记者的重要节点。马尔福家,恰好是预言家日报的股东之一,和主编的关系也很好呢……您要是今年还没法晋升那就太可惜了。”
听懂了少年并不成熟的暗示,丽塔扬起一道画的很浓的眉毛:“我自然知道我会写些什么……而且从来没有人毁过我的稿子,从来没有!“
“是的,您是很出色的记者,我将为这次的不快送上赔礼,不过,既然稿子第一次被毁了,那还会有下一次,您说对不对?”
德拉科彬彬有礼地把那只绿的耀眼的速记笔还给丽塔——丽塔愤愤夺过了它。
面对着小马尔福优雅的笑,丽塔吞下了剩下的话,她瞪了瞪自己的速记笔,把情绪都往肚子里咽,她更像一盆要尖叫的曼德拉草了。
“再见!马尔福先生,霍尔小姐!”
她生硬地道别,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