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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周之后的第二个周六——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在这天举办,在比赛开始前所有人都在讨论勇士们到底会面对什么。
天很蓝,净净的没有一点云,温吞吞没什么热度的太阳挂在上空,凌冽的山风呼啸着从观赛台穿过,吹的人凉飕飕的。第一个项目的比赛场地建在霍格沃茨城堡旁高高的山崖上,大块厚重森然的花岗岩围成一个类似罗马斗兽场那样的大圈,周边燃着的火炬和高高悬挂飘扬的三校旗帜被风吹的剧烈地往南抖动。
下午一点,三校师生顶着寒风登上山崖来到高高的看台,十一月的苏格兰高地寒气肃杀,倒也给即将进行的比赛增添了一分神秘紧张感。斯莱特林们今天并没戴着那个嘲笑波特的徽章,他们尤为护短——不情不愿地承认,比起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这两个外校而言,同为霍格沃茨学生的波特勉强算是个“家里人”,不过他们对波特的态度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从登上高看台后,德拉科的脸色就一直不算太好,他坐在最高一排席位上环视这个残酷角斗场般的赛场,然后死死盯着中间那窝巨大的蛋和一排整齐的粗壮铁柱,灰眸闪过几丝凝重和不敢置信。
“梅林的胡子……”扎比尼的声音就像用力屏着气从牙缝中吐出来的一般,“这种蛋,还有斗兽场,要是真的是那个生物,我们可以提前为勇士准备好让他们哭泣的纸巾了。”
“单独面对它,连哭都不用,直接向梅林祈祷吧。”
德拉科冷冷地讽刺,因为热爱,他从懂事以来就开始搜集这种生物的资料,暴力、强大无疑是最符合它们的代言词。在暑假对三强争霸赛进行研究时,他也曾将对付这种生物摆上假想比赛项目,但他认为碰上它们的几率几乎为零,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巫师能够直面的生物,极致危险的生物。
“你们猜到什么了?比赛项目?”
爱谱莉疑惑地问问。
“勇士闯入龙穴拯救公主的戏码——”
随着德拉科的话音一落,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厉咆哮响彻天际,人们诧异地将目光投向远处为声源处的密林,在看清走出的东西后,大家的目光在一瞬间由惊奇转向恐惧。
黑黢黢的森林里,一个泛着森然银光如同小型城堡那么大的铁笼子漂浮在半空中缓缓飘出,数十个巫师举着他们的魔杖,就像进行着某个神秘的游行般一步步慢慢移动着,那个巨大的笼子里,装着的生物是——龙。
一条银蓝色的、有一对长长的尖角的火龙,正对着关押它的铁笼发怒、咆哮,它用后腿支撑身子站立着,不停地扭动、跺脚,威胁性质地呼哧呼哧喷着鼻息,每喷一次鼻息就带出一点闪光的火星子。
终于到正中间的圆形凹坑后,邓布利多举起他那根如同干枯树枝般的魔杖,念咒声缓慢而低沉,随着他的咒语念出,火龙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它不再动、愣愣地低着头停在一个地方。笼子打开了,火龙温顺地走出笼子,接着像喝醉酒的人那样一摇一摆地晃动着走到那窝花岗岩般灰色的蛋前很慢很慢地伏下身子。数十个一直紧绷着神经举着魔杖的巫师终于可以放下魔杖,他们松了口气,然后迅速地变幻出如成年男子腰围那么粗的大铁链牢牢地圈在火龙足腕和铁柱之间。
“他们疯了吗!”
前排传来一个女孩的失声尖叫,人群剧烈地骚动起来,吸冷气、高喊、大叫……
爱谱莉瞪着这只现在看似平静的火龙,内心如同沸腾的魔药那样咕噜咕噜翻滚着,她现在也说不出自己倒底是庆幸还是后怕,如果盖文当时真的被选中,那等会面对这条龙的人就是他。历届三强争霸赛皆出现伤亡,这并不只是很多年前留下的玩笑……
一声哨响,第一位勇士握紧了他的唯一武器——魔杖进入龙穴,不过在今天,勇士不用打败巨龙拯救公主,他所要做的是尽量不引起龙的注意、并用最快的时间拿到一窝真正的龙蛋中那枚唯一的金蛋。龙是可怕的生物,那护蛋的母龙无疑最为暴虐且恐怖。
塞德里克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绿,他躲在龙穴中的大岩石旁小心翼翼地挪动,人们紧紧屏住呼吸,揪心的目光跟随他移动着。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喝彩,当然这欢呼喝彩并不能传到龙穴中,那儿被邓布利多的绝妙魔法暂时阻隔成一个封闭空间——塞德里克用了个精巧的变形咒,他把一块石头变成了纽芬兰猎犬,瑞典短鼻龙被猎狗所吸引扒开爪子追了上去,他终于得此机会能够从藏身的岩石后跳出去奔向目标金蛋。
“他棒极了!”
“这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变形咒!”
“一只纽芬兰猎犬,看到了吗,迪戈里变出了只猎狗引开龙!”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尖声叫着为塞德里克喝彩,搜肠刮肚地想着赞美他的词,很多人激动地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看着塞德里克的一举一动。
“十五分钟,我们的第一位勇士迪戈里·塞德里克拿到了金蛋!确实非常出色!”
评委之一的巴格曼扯着嗓子喊道,“现在请裁判打分!”
接下来上场的芙蓉和克鲁姆完全不逊色于塞德里克,芙蓉的方法还更为巧妙,她用一种特殊的魔咒使龙睡着了——看到她施咒,格蕾丝喃喃了一句“我从来没在书里看到过这种咒语”,爱谱莉则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媚娃的家族密咒。克鲁姆的方法比前两人的要粗暴得多,他直接使用眼疾咒弄瞎了他所面对的中国火龙的眼睛,火龙发出一声可怕的、石破天惊的尖叫,它痛苦地挣扎着,脚踩来踩去,把那些真蛋踩碎了一半,在躲过如同小山般挣扎翻滚的火龙后,他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胜利金蛋。
“我绝不会用这种粗暴的方法。”
德拉科脸色难看地盯着赛场那半窝粉碎的龙蛋,他有自己的对付火龙的方法,即使在他暑假的假想比赛项目上火龙的出场率几乎为零,但只要提上假想项目,他就做了周全的应对策略,而他的方法比起粗暴的眼疾咒来说灵活且安全数十倍。
最后的勇士姗姗来迟,因为他将面对的龙费了驯龙师老大功夫才平安转移到赛场。长满尖刺的暴戾杀手——匈牙利树蜂。
比起前三个已经成年的勇士而言,才四年级的哈利明显要瘦小的多,再和身形庞大的匈牙利树蜂一比较,他连火龙的大脚板都比不上。在哈利艰难地躲避发怒火龙的追逐拍打时,观众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前半小时被中国火龙踩碎的那半窝龙蛋的凄惨样子。
巴格曼吸了口凉气:“我们最小的勇士运气的确不是很好,没有任何准备的…...碰上了脾气最糟糕也最容易被激怒的匈牙利树蜂......等等,他做了什么,他施了个飞来咒,梅林!”
“火努箭飞来!”
再一次狼狈地勉强躲过火龙的拍打后,哈利·波特用尽全身力气般大喊。
嗖嗖的风声呼啸而过,哈利的专属飞天扫帚火弩箭穿过空气疾飞而来,他毫不犹豫地跨上火弩箭催动着它腾飞升入空中。
没有任何疑问,他是天空的宠儿,得到火弩箭后,哈利一扫之前的狼狈变得大胆且厉害。当他离开地面,他抛弃了所有的恐惧,如鱼得水般俯冲、腾空、躲避……就好像他处于一场普普通通的魁地奇比赛中一般,他无比自如地闪过匈牙利树蜂喷射的火焰、躲过带刺尾巴的袭击,他就像戏耍火龙般在它的上空盘旋,带着龙的脖子缠了一圈又一圈。
可是就在观众为哈利欢呼时,再次被激怒的火龙吼了一声,叫声仿若能震碎空气,它的尾巴一扫,正正好拍向哈利把他重重打在地面,尾巴上的一根长长的尖刺扎进了他的肩膀,撕裂了他的长袍。
“这可真不幸,它有毒……”极其了解龙的德拉科飞快说了句。
观众们失声尖叫和叹息,可是哈利迅速地爬起来了,在火龙再一次袭击之前,他忍着剧痛翻身上了火弩箭,重新回到天空——他的主场。
……
五分钟后,年纪最小的勇士哈利·波特,以最快速度拿到了金蛋,至此,四位勇士都成功通过了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即使有两位勇士都受了不轻的伤。
“他们干的真不赖。”
在比赛结束后的这个晚上,爱谱莉和盖文在黑湖边上散步,他们绕过幽灵船般的德姆斯特朗大船和闪亮的布斯巴顿马车,来到一片种着几棵橡树的空地上。
“如果是我上场,我也能干的挺好——”盖文挑挑浓重的眉说道。
爱谱莉不以为然地皱皱小脸:“那样我就能在家里的禁闭室看到你……”
“嘘……”盖文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他一脸严肃地给自己和爱谱莉施了幻身咒,两个人慢慢地轻轻地迈动步子朝前走去。在一棵巨大的橡树后,他们看到了喃喃自语表情略显癫狂的德姆斯特朗校长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死死抓着自己的左臂,在他的左臂上烙着一个两兄妹并不陌生的标记——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长长的舌头——曾经在世界杯上出现过的黑魔标记。
“主人,饶了我、饶了我…….”
“我只是害怕,我是忠心的…….”
他弯着腰急急喘着粗气,表情狰狞,声音像破败风箱里钻出的碎风,呼哧呼哧的不连续叫着,如同一只离水过久的鱼。但过了一会,在剧烈打了个哆嗦后,他立马恢复成平日里那个高傲的校长先生。恢复正常的卡卡洛夫直起身子,冷冷环视四周,没发现什么后迅速消失在原地。
爱谱莉愣愣地看完卡卡洛夫的转变,戳了戳盖文的手肘:“你们校长……”
盖文却并不惊讶,他耸耸肩:“他疯了,我们之前就见过好几次。他是个食死徒,但因为招供出其他食死徒被释放了,这两年他又开始害怕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偶尔发病叫唤主人之类的话。”
“食死徒?那他还是你们的校长?”
“校长而已,一个虚的头衔,管事的是德姆斯特朗校董会……德姆斯特朗一些事……而且也只是个曾经的食死徒,”盖文明显不愿再讲太多,他揉了揉爱谱莉的头发,笑着说,“没什么了,你不用知道。”
伊戈尔·卡卡洛夫,爱谱莉抿抿唇,把这个人的名字记在了脑海里,一个曾经逃脱过惩罚的食死徒,是啊,曾经的食死徒而已,两兄妹对那些曾经的食死徒一点也不陌生。马尔福家、布莱克家、甚至他们的外祖家……那个从未打过交道、只在族谱书中见过的当陌生人的外祖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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