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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默文拉着金贝贝要排演的片段，还是跟魔教左护法血断衣的对手戏。
这时谢詹在江湖上已经声名鹊起，处于基本无人不知的状态下。血断衣自然是得到了风声，日日拉着心如死灰的谢俊星把谢詹的风光事迹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血断衣所说怎么残忍怎么来，问他谢詹为谢家独子都已经忘记了血海深仇，他这个养子又为什么要独自抵抗。
善于攻心的血断衣的戳中了他内心的脆弱，将早已麻木的谢俊星刺激的愤怒反驳。又被血断衣抓住弱点，接连不断地打击，从这开始，谢俊星内心的芥蒂开始茁壮的生长。
这段日子默文的拍摄状态很不错，以前拍一个镜头都要二三十次，现在最多只需要十来次就能够过掉。剧组拍摄进度提高了很多，连杜松德都夸奖了他。
以如今默文的状态来说，只要不是面对气场强大的阿尔奇，默文的戏份都能够做到几次就过。
但是今天，就是做不到排除脑中的杂念，静不下心。
刚才眼神对不对？语气有没达到效果？会不会被金贝贝嘲笑？
这样的念头轮番在默文脑海中出现，阻碍了他的拍摄情绪。心中有事，无法全身心投入，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站在屏幕前围观的人，大多数是在圈内混了许多年的老人了。就算自己拍不出来，整天面对着各种前辈，欣赏能力还是有的，很容易就看出来默文的状态不佳。
“这拍的不行啊！上午还不是这样的，这是什么情况？”
“幸好杜导不在这里，要是被杜导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顿骂咯。”
“贝贝果然天赋异禀，新人就能拍出这种效果，不怪杜导跟前辈看好他。”
“是啊是啊，我每次跟贝贝讨论下来，都收获很多……”
林鹤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以他的立场，即便看出了这些，也没法多说什么，但心里其实对他们说的多有赞同。
他跟默文走得近，自然知道默文很多的想法。
比如他把金贝贝当成最大的敌人，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压倒他的风头，怎么把他从剧组里头赶出去。
他找金贝贝说要讨教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暗暗猜出了没那么简单。可看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明白，默文到底要干什么。
总不能是明知道不如金贝贝，还要去自取其辱吧？
在将场景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后，默文面沉如水地从全息舱里退出来。
金贝贝快他一步退出现，现在已经坐在全息舱的床上，准备起身。
默文一下扯掉头盔，状似无意地说：“你今天状态不错啊。”
“昨晚特别早睡！”
金贝贝看起来神采奕奕，欢喜溢于言表，毫无隐瞒。
拍摄完了戏份，也就没了上戏的机会，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进度，金贝贝已经很少进入全息舱体验那种感觉了。
今天收到默文的邀请，其实心里是很感激他的。
因此默文问了什么，他就回答了什么。
“没有头晕恶心难受的感觉吗？”
默文紧紧盯着金贝贝的表情，没有停顿地追问道。
“没有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默文勉强笑道：“全息舱对使用者的精神消耗特别大，我以前刚用的时候，常常有这种感觉。你还没用过几次，竟然就能适应它，很让人惊讶。”
“讨教的感觉怎么样？有没觉得学到很多啊默文？”
莫莉站在默文身边，抱臂看着两人，脸上写满了嘲讽。
她看不惯金贝贝，但也看不惯默文。现在默文吃瘪，这么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她又怎么能错过呢？
“我看你是该好好学习一下了，连刚进圈子的新人都不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男二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被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是吧。”
“默文他也没进圈子多久，这不是在学习努力进步吗？”
林鹤小声地说了一句。
莫莉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句，收住了口。
其他人看现场气氛尴尬，想要缓和，就有人开口说：“拍的不错啊贝贝，看你台词说的那么流利，该不会是把全部都背下来了吧？”
其实说话的人也就是开开玩笑，谁吃饱了撑的要去背所有的台词。阿尔奇虽然能将自己的台词倒背如流，但也不代表他能把所有的台词都记在心里啊！
但说者无意，听者就有心了。
金贝贝点点头，“都记住了。“
“唷，说话可得悠着点，小心说过头了就成吹牛了。”
金贝贝很认真地对莫莉说：“可能没办法做到倒背如流，但是大概还是记住了的。”
“这么厉害？”
莫莉打开智脑，“那我考考你呗。”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怕金贝贝出丑说话想要拦住莫莉。但莫莉是真的说到做到的人，既然话都说出口了，那就不会往回收。除非是金贝贝承认他做不到，但金贝贝又确实是能够做到的。
所以现场就僵持住了。
金贝贝答应了。
莫莉当然想借此机会给金贝贝一个难堪，特意在智脑里找了个基本没啥看点的普通镜头，要金贝贝背出这幕戏的台词。
普通的镜头比起出彩镜头，要记住就难得多了。
这个难，是从整部剧来看。正因为没什么看点，所以看完全剧本的人，会记住写的精彩的部分，却记不住这些很平常的片段。要叫人背出来，确实是为难。
当然金贝贝不可能反悔。
他开始背台词的时候，在导演室里休息的差不多的杜松德终于爬起来，洗了把脸就出来准备工。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块，远远问了句，众人看到他来，立马剧分散开，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讨论什么呢都挤在这儿？中午给你们时间，是用来休息，调整状态的，不是在这里瞎起哄的。该干嘛干嘛去，下午要是拍不好……”杜松德顿了一下。
“还杵着里干什么！”
众人顿时做鸟兽散。
金贝贝自然是跟着众人乖乖走了。
大家都离开后，默文还坐在那里。
杜松德面带不悦地看了眼，叫他快进跟上，默文应了，杜松德就走了。
他大家都没注意，起身的时候朝刚才金贝贝用过的全息舱看了眼，安全阀确实是处在关闭状态，那为什么没有用？
默文伸手打算把安全阀重新调整回来，但却看到林鹤回头扫了一眼，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连忙收回手朝着这里走来。
“你怎么了？”
默文心中吓了一跳，“没什么，状态不大好。”
林鹤瞥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看来没有看到他刚才的动，默文瞬间松了口气。
杜松德很不喜欢手下的演员搞小动，就算是有私人恩怨也不准搬到台面上来，更不能在工的时候影响他人。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么绝对会被踢出剧组，甚至被拉黑。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不过后来杜松德的名气越来越大以后，就没人敢触碰他的霉头了。
训话结束，自然是要开始拍戏。
各人分散去找全息舱的位置，默文本来是走在后面的，但看到有人要上刚才金贝贝用过的全息舱，心里紧张，顿时加快了脚步，上前拦住了他。
“怎么了？”
“你平时不是用这个吧？这不是罗森用的吗，我听说下午有他的戏啊，应该是还没来。旁边还有台空的，你不用那个吗？”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罗森算是戏份比较多的，有一点咖位的人了，抢人家的惯用舱也不太好。
“那边还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人家都在等你们了知不知道？！”
杜松德看其他人准备就绪了，还差两个人缺着，回头看懂又是默文，脾气上来了说话就很重。
跟默文说话的人打了个激灵，连忙跑到旁边的位置上，戴上头盔就倒下去，速度比默文要快了不知道多少。
迟一步又被训的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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