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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去什么谢家村,赶紧回家睡觉,你什么都不用管了。”
殷煜看了一眼墨如枫被血雾腐蚀严重破损的袖口说。
殷煜不知道,这件长袍是墨如枫从千年前穿越过来身上穿的那件,因为样式过于古风,袖口极大,墨如枫才少穿,领口袖口处的腾云图案是蜀绣的精髓,君下之臣只有身为国师的墨如枫才有此殊荣。
“你告诉我谢家村怎么去。”
墨如枫睨了一眼刚才打斗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暗想那血雾来得突然,应该不是要蚕食厉鬼,有可能是要将厉鬼收去,用血养鬼的人能练就更为阴毒的邪功。如果真是这样,一旦厉鬼被心怀不轨之人控制,那殷煜会更危险,谁知道躲在暗处的人目的是什么?
墨如枫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线香突然爆炸,墨如枫虽反应快,但难免被火星溅到,在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殷煜抬手:“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走,跟我回去,什么谢家村都特么见鬼去吧!”
言罢态度强硬地拉着墨如枫往车子的方向走,将墨如枫塞进车内。
“你听我说,”墨如枫低头看着俯身为他系安全带的殷煜,“我们必须赶快找到厉鬼的尸骨,将它超度,这样你才会安全。”
殷煜手握方向盘目光凌厉:“回家再说。”
“你这人……”他可是为了他,怎么跟头倔驴似的不听说呢?
殷煜站在旁边看到墨如枫为他拿命与邪祟斗法,眼睁睁看着墨如枫被炸退几步,什么都不能做已经够让他难受,怎能大半夜还让墨如枫为了他去找什么谢家村!
进了殷煜住的小区,墨如枫才发现殷煜竟然没把他送回去。
殷煜说:“为了不给其他人带来麻烦,还是回自个儿的地盘为妙。”
“……”
殷煜一进门把腕表取下,解开袖子上的纽扣,接着是领口,长舒一口气,问墨如枫:“要不要一起洗。”
“不用,邪祟今夜不会再出现。”
墨如枫是不想和殷煜一同沐浴,因为殷煜看他的眼神跟扫描器似的,恨不得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看得一丝不漏,墨如枫觉得特别扭。
“那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很快出来。”
殷煜不强求,径直进浴室去了。
墨如枫没坐,走到阳台,放眼看去,霓虹夜景,上方点点繁星,夜风拂面,甚是惬意,刚才他还与那邪祟生死搏斗,一转眼到了殷煜家悠哉悠哉地欣赏夜景。墨如枫回想起以前站在城墙上俯瞰城中,夜色之下花灯映眼,与赵籍并肩伫立许久,就算两人不说话,却觉得自在……
突然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是殷煜从后面抱着他,下巴还抵在他肩上,墨如枫皱眉,肩膀一抖,就把殷煜再想进一步亲近的想法湮灭,因为殷煜又差点咬到自个儿的舌头。
“等会儿让我看看你脸,别留疤了。”
殷煜离墨如枫很近,墨如枫身上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
“不碍事。”
墨如枫不动声色地从殷煜的双臂中逃离,进到屋里,殷煜跟着进来。
这时候墨如枫才注意到殷煜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腹肌明显,人鱼线再往下的地方引人遐想,身上还挂着水珠,名副其实的好身材。
撸了一把湿发,殷煜说:“去洗澡吧,出来我好给你上药。”
上不上药的没关系,墨如枫想着,只要你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成。
等墨如枫洗完澡才发现,殷煜并没有给他准备睡衣,浴室里没了浴巾,难道还让他穿被血雾腐蚀过的衣物?
拿起长袍,墨如枫有些可惜地抚着袖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连老天爷都不想让他再对那个世界心存念想。
“怎么那么久还没出来。”
门外一个声音把墨如枫的思绪拉了回来。探出半个头颅,只见殷煜斜靠在墙,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我还想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墨如枫问:“没有衣服给我换?”
“有。”
殷煜倒也爽快,进到卧室过了会儿拿了条内裤出来,递到墨如枫眼前,“穿吧,新的。”
“……”墨如枫没接。
“我没穿过,你放心。”
墨如枫摇了摇头:“我还是穿我自己的衣服把。”
正要合上浴室的门,被殷煜的大掌握住了门把:“怎么着,嫌弃?”
“不是,”墨如枫如实说,“我穿不习惯。”
殷煜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跻身进到浴室里,比墨如枫还手快地一把拿过长袍,从里面挑出一条白色宽松的亵裤。
殷煜挑眉道:“这是什么?”
墨如枫抢了回来,抱着长袍就往身上套。
“别穿,太脏了。”
殷煜打量墨如枫肌理匀称的身体,极其认真,“身材不错。”
墨如枫抬脚就要踹,被殷煜抱住了大腿。
“还挺有劲儿,看来今儿晚上咱俩都不用睡了。”
弯身就把墨如枫扛上肩膀,墨如枫挣扎,好几拳都结结实实落在身上,“你悠着点儿,别打腰。”
殷煜把赤身的墨如枫放在床,盖上被子,人也跟着躺下来。
墨如枫的眉头一直没松过:“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殷煜笑道,“我有对你做什么了?”
做了很多。墨如枫腹诽。
殷煜的粗粝的手指轻抚墨如枫脸上的淡褐色痕迹,眼神变得温柔:“你要是觉得哪儿疼了,记得跟我说。”
墨如枫毫不留情地挥开殷煜的手:“我没事。”
撩起墨如枫的青丝,入手柔软微凉:“其实你可以不用管的,为什么要趟这浑水。”
“我说过,我只是为了报恩,你上次为了护我不也受伤了么。”
闻言,殷煜原本温柔的目光多了一丝困惑:“真的只是为了报恩?”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
墨如枫应道。
“也是,”殷煜轻笑,“不过说起来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少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你对我是救命之恩。”
殷煜挪动身体靠近了墨如枫几分,鼻尖对着鼻尖:“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客气了。”
墨如枫憋了许久,才吐出一句:“……我不卖身。”
“谁让你卖了?”
殷煜乐了,“我和你的关系不能染上铜臭味。”
墨如枫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对殷煜,可又被殷煜扳了回去。
“还让不让人睡觉?”
墨如枫甚是不悦。
殷煜点头:“让,怎么不让,你睡吧。”
墨如枫再次翻身背对着他,殷煜长腿一跨,又与墨如枫面对面,气息拂在墨如枫脸上,可墨如枫死也不睁开眼。
“墨枫,”殷煜叫了声,“真睡了?”
墨如枫还是闭眼,殷煜的手往下探去,摸着墨如枫敏感的腰线。
要忍!必须忍!墨如枫脸上装没有表情,怎奈殷煜就是个得寸进尺的流氓。
其实殷煜是在试探墨如枫,估计是觉得触感太好了,大掌不知不觉又轻抚墨如枫光背部,像是在让墨如枫更好入睡似的。
最后墨如枫实在受不了了,骤然睁开眼,掐着殷煜的脖子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你睡不睡啊!你不睡我还要睡的啊啊啊啊!!!”
那力道是真的,殷煜窒息之下愣是挤出个的笑容,握着墨如枫的手腕,暗中使力,撤去墨如枫的双手:“睡睡睡,我不是想让你睡好点儿么。”
“明早你带我去谢家村,”墨如枫收回了手,“还要给我一套衣服,不然我没法出门。”
“别出门了,在我这儿你可以不穿衣服。”
墨如枫第一次在心里骂脏话。
合着是墨如枫真觉得裸睡不舒服,爬起来打开殷煜的衣柜一番好找,这才找出一套睡袍穿上,殷煜枕着双臂倚在床头看他。
“还不穿的好看。”
殷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得了,赶紧过来躺下。”
谁知道墨如枫抬脚就走出卧室,往客房去,殷煜见状把人拽住:“那哪儿睡不是睡?”
墨如枫睨他一眼:“哪儿睡都是睡,那我要去客房睡,怕我弄脏还是怎么。”
“哪的话这是,你睡哪我就睡哪,如果你不嫌那张一米五的床挤,那我就跟你一块儿去客房睡。”
“……”那他俩就挨得更近了,得不偿失。
殷煜握住墨如枫的手腕把人带回床上:“你不是说让我带你去谢家村么,那就先休息好,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君子一言九鼎,希望你明天记得你说过的话。”
“记得记得,”殷煜帮墨如枫掖实被角,“睡吧,明儿我一定叫你起床。”
墨如枫瞅了他一眼,合上眼睡觉。
殷煜知道他累了,不再进行“骚扰”,安安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