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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真是好兴致。”
齐瑾瑜一眼就看到在凉亭里抚琴的萧静姝。
萧静姝停下动作：“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齐瑾瑜坐下时能闻到他身上沾染上的药香：“王爷这是从太医署出来？”
“嗯。”齐瑾瑜看了眼她摆在桌上的琴谱。
萧静姝笑了：“还是个新手。”
齐瑾瑜的目光扫过萧静姝身后的绿如与站在凉亭外的宫娥，又对萧静姝道：“娘娘可有时间，本王有些问题想向娘娘讨教一番。”
萧静姝点头：“你们都先退下。”
“是。”绿如与一众宫娥退了下去。
齐瑾瑜身后的小厮也识趣的离开了。
目光落在琴谱上，手指拨弄着琴弦：“王爷有什么话想说。”
“太后她……”看了眼萧静姝，顿了顿这才道：“只余下三年的命数，许也活不过三年了……”
“锵……”
是琴弦断开的声音，手指被割开一道口子，血珠顿时冒出头。
萧静姝愣住了，回过神，眼珠不停地晃动，足以见她此刻的慌乱：“怎么会……我前几日还见了母后，身体还硬朗，怎会像你说的这样！”
“娘娘！”齐瑾瑜蹙眉：“此事我也是在太医署偶然听得，太医得了太后的令，不敢对外宣称，只能故作无事。”
齐瑾瑜也只叹他运气太好，在太医署随意走走便碰到了平日里为太后诊脉的两个太医商量太后的病情。便躲起来听了个清楚。
“本王深知娘娘与太后感情深厚，可此事谁也道不准。”齐瑾瑜盯着她的眼睛：“太后一向维护娘娘，因太后萧家才会有如此殊荣，若太后仙逝恐娘娘那时才是深落宫中泥潭与虎谋皮。而萧家……”
也不一定会继续有这般盛况。
这句话齐瑾瑜没有说出口，他想她这般聪颖，自然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萧静姝默了，良久才开口道：“本宫明白。此事还望王爷莫要说与陛下听。”
齐思远自小就在萧太后身边长大，母子之间哪怕再有嫌隙，也抵不过血脉至亲，更何况齐思远一向尊重萧太后。要是将此事告诉他，怕他会接受不了。
“本王知道。”齐瑾瑜在宫中这些年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既然太后都未曾让人公开她的病情，那么他怎敢擅作主张。
不过也难怪这些日子太后会开始一点一点罢权。不仅要控制朝臣还要让陛下明为君之道，也着实不易。
萧静姝不傻，既然他知道这个理，那么他来说给她听自然是另有目的：“王爷今日来是给本宫提醒的吗？”
齐瑾瑜没有遮掩，这本就是他的目的，为何要躲躲藏藏：“是。”
“多谢王爷好意。”萧静姝浅笑。这人能想到她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怎么也不能让人心寒：“王爷今日能记得本宫，本宫甚是感激，日后王爷若有什么难处可说与本宫，本宫若是能办到定然不负王爷所望。”
这人……还真是善言。齐瑾瑜失笑。他本无此意，却也抵不过她一番美意。只是想便就做了。
罢了，她若是非要如此，他也无法：“好，就当皇后欠本王一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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