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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反应几乎是一致的,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然后是难以理解的困惑。
倒不是说相信nsa的探员对美联邦有多忠诚,首先他们都不认识这位卢克·路易,再者,任何权力机构都有腐败可能,无论联邦机构还是各州各地方警局,每年内部调查他们都要送一堆自己人进监狱,现在之所以会觉得惊讶和困惑,不过是纯粹地觉得这可能性太低。
进入nsa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要就是你必须足够聪明,最基础要聪明到即便缺钱,也不缺办法弄到钱。
更别说,nsa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情报机构,情报数据可是非常值钱的,全世界有的是买家,个人、组织或政府,只要有意愿,顾客上赶着来。
但杀人不一样,风险太大了,与可获收益根本不成正比。
所以,是什么样的强烈需求才能够促使一个前途似锦的nsa探员去犯下如此危险且不顾一切的违法罪行呢?
霍奇纳提出了这个问题,然而盖洛普却给了一个让人失望的回答:“对于这一点,我们尚未明确。”
“路易是驻扎纽约分部的一名数据分析员,一般情况下,他是不需要出外勤的。但是一周前,他在追踪任务目标的时候,在肯达尔酒店里失踪了。直到前几天,我们才在一间私人医院里找到他,那个时候他已经处于休克状态,躺在病房里留待观察。但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他醒过来之后,却杀害了监看他的探员,离开了医院,抢了一辆车,驾驶来到费城,时间正好与此地连环杀人案第一起案发时间吻合。”
罗西问道:“除了时间点的吻合外,还有别的可以证明两者相关的证据吗?”
盖洛普答道:“路易抢的那辆车上装有防盗追踪系统,车委会激活后,我们通过它找到了那辆车,从车内摄像头里找到了他杀害尼基塔·赫斯特的视频录像。现在视频正在鉴定中,根据初步鉴定的结果来看,伪造的可能性不大。”
好了,现在凶嫌身份暂且确认,但是还没有找到他的动机。
也许原因就在于他失踪期间里的遭遇。
“我们在路易探员的脑袋上发现了数个手术创口,脑ct检查显示他的颅脑有电击造成的损伤,我们怀疑他在失踪期间遭到了扣押和折磨,以及催眠洗脑。”
人脑是很脆弱的,只要方法得当,接近一周的时间足够毁掉一个正常人。
但是路易醒来之后就立即离开了医院,所以nsa根本没办法从本人口中获得答案。
瑞德微微举起手,生涩拘谨的模样像极了课堂上举手朝老师忐忑提问的学生。
盖洛普看向瑞德,眼里不经意流露出一丝笑意,但是这很快便被他发现并调整回来,重新用一种严肃的神情看着后者:“有什么问题吗,瑞德博士?”
兴许是男人的目光太锐利,让瑞德稍感不适,他顿了一下,才迟疑地问道:“呃,我想知道,他失踪前执行的任务是否与他失踪的原因有关联?”
盖洛普颔首道:“路易当时正在追踪一名黑客,失踪当天,他追踪到了这名黑客的网络行踪,只可惜当时他使用的电脑是家用笔记本。”
家用网络可不联通nsa的服务器,他在电脑里所有的操都不被记录。
“在他离家后,他家就被小偷入室盗窃,电脑被卖掉。我们花了点时间,抓到了小偷,在他那里还找到了电脑,但是里面的数据被完全清洗掉了。据称是现金交易,钱上面没有留下任何可疑指纹,小偷只跟买家见过一面,据体格判断是男性,身高一米九以上,全身裹得很密,戴假面和手套,无法确认人种信息,而且还有电子声伪装。买家洗掉数据后,把电脑扔掉,小偷当时还在附近,看见后把电脑拾走。”
因此,nsa才能追踪到电脑。
艾米丽略略颔首:“看来电脑里还有其他的问题,不然也不需要像这样被处理掉。”
瑞德不解地又问道:“如此重要的信息,他为什么不告诉他的上司?”
“他打了电话,还通知了特警队,但是,他太急躁了,根本没发现他的手机被入侵了,他所有的电话都被转到了同一个手机里,那边的人用了声频修改软件骗过了他,让他前往指定的肯达尔酒店里。”
nsa不缺乏聪明人,不缺乏技术专家,路易在里面顶多就是中层水平,他年轻又有雄心,渴望做出成绩,如若能够成功逮捕一个局里追踪多年的传奇黑客,那绝对能让他的履历表里添上特别有分量的一笔,而且黑客在网上虽然肆无忌惮,但现实中的他们可比起其他犯人要柔弱多了,其中大部分人,仅凭一柄枪就能让他们不敢反抗。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数据分析员会如此积极出外勤的原因。
可是他没想到这是别人为他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结果一脚踩进去就出不来了。
“在我们赶到以前,酒店的监控录像已经被全部销毁,系统复数重装,数据被覆盖,无法恢复,发生在酒店里的一切,除了路易,没有别人能知道。”
罗西若有所思道:“要同时在家里和酒店两处着手,赶在被发现以前,把所有痕迹清除干净,这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事情。”
盖洛普也颔首表示认可:“必然是组织,但是目前还没有组织发出声明承认,也没有类似的案例为比较,所以还不能够肯定这件事的性质。”
不过问题严重性那是绝对肯定的。
费城局长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连环杀人案外又扯出一桩组织犯罪,神烦啊。
“因此,我们希望,找到人后,请各位尽可能地不要对他的要害尤其是大脑进行攻击,我们还需要他脑子里的东西。”
这才是盖洛普要求秘密会议的理由。
瑞德问:“对了,路易追查的那个黑客的名字或者网络昵称叫什么,我们或许可以让加西亚查查?”
连情报中枢机构nsa都查不到的人,一个被逮捕的黑客又能做得了什么。
盖洛普虽然清楚这个,但并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还是很友好地回答道:“他的名字叫root,从五年前我们开始注意到他,至今为止涉嫌多起经济勒索、身份盗窃、入侵政客电脑等罪行。”
root,根。
会议结束,瑞德立即打电话找加西亚询问。
“root?噢噢噢,我听过这个名字,非常有名的黑客,神秘的独行侠,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加西亚听到这名字的反应还挺强烈,但是,她也表示了一定的无奈,“很遗憾,我已经脱离那个那个圈子很多年了,所以不是特别了解。”
她是被fbi逮捕后雇佣的,跟伊恩·伯伦特的情况不一样,她需要签署一系列要求严苛的协议,其中一条就是要与往日联系密切的黑帽朋友们划分界限,除非主管许可,不然违例的话,她要被送回去监狱里蹲牢子。
“虽然在黑客调查这里帮不上忙,但是另外一个地方,我倒是有点收获了哦~摩根让我调查的斯通个人网站上的照片,我突发奇想地调查了一下照片本身,发现照片的像素里都藏了一段奇怪的代码,混合了数字和字母。”
代码被发到了他们的平板上,确实是很奇怪的组合。
瑞德眉毛一挑:“我记得在火星语(leakspeak)里面,数字代表字母。”
加西亚兴奋地道:“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对它们进行了处理,然后,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当她按下回车键,平板上的信息立即产生变化,数字变换成了字母,然后得到了一长串的英文字母,中间没有空格,但是对于瑞德的大脑分析速度来说,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他立即读出来了,皱眉道:“这是一个地址。”
“嗯哼。”
加西亚用力点头,“我在网上调查过,那里是一间早已经废弃不用的旧小学。”
无论斯通有何目的,这样一个地址都难以让人不心生怀疑。
“加西亚,其他的照片呢?”
“同样找到了特别的地址信息,有一些是重复的,大部分在纽约和费城。”
“时间戳和斯通的调职对得上吗?”
“呃,你的意思是……稍等,我匹配一下……噢,天了噜,还真对得上!”
加西亚惊慌地叫了起来。
艾米丽的阅读速度较慢,但是震惊程度丝毫不弱于其他两位,她冲瑞德瞪大了眼睛:“虽然我不是很想往那个方向去猜测,但是如此隐蔽地传递信息……这该不会是交易地址吧?”
瑞德抿着嘴冲她歪了一下脑袋,眼神同样很复杂:“遗憾的是,斯通不是一个卧底警察。”
尽管这发现或许跟连环杀人案没有多大关系,但萨妮·斯通身上隐藏的问题怕是要因此暴露出来了。
无论她是为了什么目的制造了这样一个网站,内务部调查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真找出问题,革职都算是轻的惩处,情况严重的,指不定要被关进监狱里。
当然了,所有后续的前提都是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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