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后区的某个小房间。
男孩房间地上的杂物被踢到一边,中间垫了个毯子,彼得正躺在上面辗转反侧。
他悄咪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平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孩,她两手垂在身侧,眼睛闭着,整个人一动不动,胸前甚至没有呼吸的起伏,由于穿着白色的睡裙,这一幕看起来颇有些诡异。
“你睡不着吗?”
女孩突然问道。
彼得条件反射似的闭上眼睛,他明明平躺着,但脖子扭向床的那一边,整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很奇怪。床垫嘎吱响了几声,女孩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彼得忍不住睁开眼,一下子和侧躺在床上的女孩看了个对眼。他吞了吞口水:“凯伦?”
“是我。”
女孩好脾气地第十次回答,尽管她说话都不用动嘴皮子。
“你就是庞德说的,好多人在抢的宝物?”
彼得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也证实过,这不是做梦。
“我不是宝物。”
凯伦摇摇头,她可能还是不太习惯,尽管只是轻微摇晃脑袋的动,做的也不是很自然:“这具身体才是,西尼尔先生盗取了战衣,取走芯片,移植到了这具身体里。”
彼得搓了搓胳膊:“没想到庞德的箱子里一直藏着一个身体,这太可怕了。”
“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凯伦摸了摸自己的脸:“仿真机器人?不过根据资料,世界上从未出现过这么逼真的仿生人。”
“真的只是仿生人吗?”
彼得还是有些小怕怕:“明明,你的皮肤和眼球,都……”
“过于真实。”
凯伦接过话题:“骨骼、器官、血管、甚至肌肉纤维全部都是完整的,但毫无生命迹象,这具身体里甚至同时有一副电源信号,保证我可以操纵整个身体。”
“半……半人半机?”
彼得结结巴巴,他坐起来,想伸手碰碰女孩,刚刚伸出指尖又退缩了。
凯伦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彼得的手腕,猛地把他往前一拽,彼得一个踉跄,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床沿,免得自己一头嗑下去,另一只手猝不及防摸到一个冰凉又柔软的皮肤。
“触感真的很真实。”
凯伦直接握着彼得的手,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她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人类的皮肤是这样的,这个身体还有信号反应能力,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摸我,可是……诶?”
彼得像触电一样把手抽出来,感谢漆黑的夜晚,凯伦看不见他通红的脸。
可他忽略了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凯伦抬起手,摸了摸彼得的脸:“你身上很烫?你生病了吗?”
说着,她坐起来,就想把彼得拖上床:“晚上地板还是有些凉的,你的身体机能比一般人强,但如果生病,反应会比普通感冒更加严重。”
“不不不不!”
彼得连跑带爬滚回自己的地铺:“屋里有点热,我睡地板刚刚好!”
凯伦干脆坐起来:“我本来就不需要睡觉的,你的绅士精神可以用到其他地方。彼得,你是不是害羞了?”
“害羞?”
彼得干巴巴笑了两下:“我,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你独处。”
凯伦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然你明天把芯片拿出来吧,我觉得这样也挺怪的。”
彼得愣了愣:“你不喜欢这个身体吗?”
“我只是个ai。”
凯伦看向彼得:“对于我而言,这个身体、战衣、甚至电脑,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你喜欢什么。”
彼得低下头,声如蚊蝇:“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
“那就好。”
凯伦躺下来,过了一会,又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跟你之前设计的完全不一样。”
更好看。彼得掐了掐手心,他还记得自己一开门看到凯伦的惊艳,伴着月光,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纯净得就像一个精灵。
他偷偷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看了一眼自己设计出来的投影人像。果然,自己在设计这一块的天赋不太好,设计出来了一个什么玩意?
胡思乱想了好久,彼得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他做了个梦,斯塔克先生将凯伦的投影制了出来,他一个人躲在房间打开投影,一个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的女孩出现在房间中间,她一板一眼地向自己问好,刚刚开口,就被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一巴掌拍散了。
女孩拍散了投影,气势汹汹回过头质问,要她还是自己。
彼得看不清对面女孩的脸,但潜意识知道这是个漂亮姑娘,遇到漂亮姑娘就卡壳的毛病在梦里也改不掉,他结结巴巴,犹豫的样子让女孩很生气,她举起手,仿佛像是拍掉投影一样,想把自己拍飞。
“醒醒!”
彼得抖着脑袋,真有东西在打自己脸!他手一挥,将那人推倒,猛地睁开眼!
凯伦被他推到地上,她也不生气:“七点多了,彼得,你该起床了。”
彼得还在迷糊,他眨眨眼,好久才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一个女孩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我现在可以亲自叫你起床了。”
凯伦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面无表情,但声音听起来还有点高兴:“以前叫你起床可困难了,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增加一个电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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