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寒看老人这样关心她,觉得心里暖暖的,也不再欺瞒老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老人听完,也觉得她爹娘的遭遇,跟姓白的那户人家相似。
等蛇妖不见踪影之后,村里人跑到白家的屋子里一看,屋里一片狼藉,哪里还有一个人影,都被那蛇妖给抓走了。
老人看着这个双亲被蛇妖所害的小姑娘,心里十分同情,他不敢相信她竟追寻蛇妖到了他们村子。
看她坚决要找到杀害双亲的凶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她快点离开了。
“爷爷,您能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具体跟我说说吗?”
“昨天半夜里,我们大家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一声惨叫惊醒。大家都拿着锄头、耙子、斧子,举着火把出来看是什么情况,发现那惨叫声是从村里一户姓白的人家传出来的。
大家慌忙跑过去,突然看到一个庞然大物,从白家院子里溜出来。有眼力好的人一看,发现竟是一个人面蛇身的怪物,拖着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一双眼睛闪着绿光,就那么幽幽地盯着你,非常吓人。
不过,它大概看着村民人多势众,都拿着武器和火把,不敢上前,窜进黑暗里消失了……”
“爷爷,您知道那妖怪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我听村里人说,好像是往山上跑了。”
“山上?”
“喏,就是那座山。”拒寒顺着老爷爷手指的方向,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山,正是长怀山。
路前村和拒寒生活的大禹村都依傍着这同一片山脉,山脉呈东北—西南走向,大禹村这一侧山势平缓,海拔较低。路前村这一侧山势陡峭,山高林密。
“这样啊,我过去看看。”拒寒捏着包裹的手紧了紧,不一会儿就下定了决心,拿了几件必须的东西,就把包裹放在门前的台阶上,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你要小心点呀!”老人追着她的背影喊道,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拒寒从一个看起来比较平缓的地方上了山,发现爬起来还是很艰难,很多时候都要依靠两旁的蔓草借力,才能顺利地向上攀爬……
渐渐地,她已经进入密林深处。一路上她仔细地搜索着,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愿意放过,但是一丝蛇妖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沿路倒是看到许多红色花纹的小蛇,躲在落叶的荫蔽下,朝她吐着粉红的信子,吓得她马上就跑开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流水声,就循着水声向前走去。走了大概几十步,水声越来越大,拨开茂密的枝桠,一泓清泉映入眼帘。
这山溪从山中流出来,溪水婉约灵动,清澈见底,在绿数掩映下,宛若仙女手中柔然起舞的白华。
拒寒把手伸进溪水里,冰冰凉凉的真舒服,又捧起来喝了一口,清凉甘甜,沁人心脾,身上的疲劳困乏瞬间就消散了。
她开始沿着溪水往上游走,听说蛇喜欢住在潮湿温润的地方,不知道蛇妖是不是也这样,她想碰碰运气。
她又往山上走了几里路,突然发现山溪旁有一个洞穴,藏在藤蔓枝桠后面,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她将藤蔓拨开,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探身进洞口,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往里照了照,根本照不到底。洞穴狭长深邃,不是一般猛兽的洞穴。
她稍稍踌躇了一会儿,便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进洞去了。
洞穴潮湿阴森,四壁渗出水痕,上面还不停地有水滴滴下来。有的滴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让她更是毛骨悚然。
山洞中还弥漫着一种非常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从她一进洞开始,就在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恶心地几乎要吐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终于发现走道在前面转了方向。等她顺着道转过来,一抬眼,竟发现自己进入了另一片洞天,这是一块十分宽广的空间。
拒寒看见,洞顶不规则地分布着一些或大或小的孔洞,从孔洞中零星地洒下一些阳光,但是光的力量极其微弱,有的地方被照亮了,有的地方还是化不开的漆黑一片。
不过,拒寒已经觉得自己的视野好多了,呼吸也顺畅了一点。
她把火折子熄灭了,借着自然光想看清洞内的情景。洞里空荡荡的,没有太多东西,右边靠墙有一块硕大的石板,拒寒觉得像是一张床,但是它的面积有一般床的几倍大。
她想走过去看看,却发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有些硬,又有些滑,但是那东西隐在黑暗里,她看不清。
她用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下,好像是一个棒状的东西,拿起来放在光下面一看,顿时腿都软了,分明就是一根人骨。她被吓得够呛,立马把人骨扔回了地上。
她心念一转,这……不会是爹娘的骨头吧?瞬间又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无论如何,她得看个清楚,于是又打开了火折子,照着脚下的地上,发现自己脚边累着森森的白骨,看得她头皮发麻。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白骨很明显年代久远,它们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不会是她的爹娘。
她又看见石床上有一张花纹诡异的皮,拒寒辨认了一下,虽然它大得过分,但是不会错,那就是蛇蜕的皮。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里是蛇妖的洞穴,她把洞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爹娘的踪迹,蛇妖也不在这里。
于是,她决定先回村子,再从长计议。她找到了蛇妖的大本营,说不定可以说动村里人回来,帮她一起上山抓妖。
她从山上下来,又花了一段时间,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还是快点回到老爷爷家吧,免得他过于担心自己。
再拐个弯,就可以远远地看到老爷爷家门口的那颗大榕树了。
突然,她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呼救,正是老爷爷的声音!
她心里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马上疾速向老爷爷家的方向跑去,她催促着自己的脚步更快一些……快点……快点……
终于到了门口,眼前的一幕让她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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