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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顾世柔开口，北冥玹继续。
他唇角扬起，透着十足的嘲讽，目光从画上移到顾世柔的脸上，眼神冰冷，
“奉劝四嫂一句您要知分寸，此画作以后不要再出现了，本皇子不喜欢，更不想四哥以后看到后误会，四嫂可明白？”
“……”这样的话是顾世柔没有想到的，亦是顾世柔意料当中的，她知道北冥玹的眼里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自己，“九皇子说的是，世柔逾越了。”
北冥玹再收回目光的那一刻，把桌子上的蜡烛推到了顾世柔的面前。
顾世柔的眼眸中有了泪意，只不过是在强忍着而已，她知道北冥玹的意思，是要自己亲手烧掉这幅画。
“留下吧。”顾清风开口，“我到是挺喜欢这幅……”
“先生若是喜欢，明日我送先生一幅名家之作，可好？”北冥玹意思明显，不可留。
顾世柔不再犹豫，当真是烧掉了这幅画，“如此，世柔亦不再打扰九皇子与叔叔说话了。”
北冥玹仿佛是没有听到顾世柔的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顾清风为避免世柔尴尬，“孟谈，你去送世柔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就在世柔开门时，北冥玹冷言冷语到，“四嫂，若您手中还有诸此画作，还请回去后一并销毁。”
“谨遵九皇子之言。”顾世柔恭敬回话，然后离开。
当人离开后，顾清风略带遗憾，“如此好的画，烧掉实在是可惜。你的一句四嫂，让我这个侄女有些受不住。”
“先生是怪我，还是调侃我？”北冥玹笑道，“我给先生准备了好酒，尝尝？”
“好！”说到酒，顾清风亦爱。
“付霖，拿酒来。”北冥玹声音落下，人就已经带着酒走了进来。
“主子，付程守在楼下方才的房间门口，说是清风先生的侄子顾世荣找先生呢。”付程问道，“不知先生是否要回他？”
顾清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朝着窗外看去，此时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正在与三人对弈，“那个一人对弈三人的是谁？”
“听说是，南国皇室的人，叫做南宫乐康。”付霖解释着，南宫乐康与顾世荣在博弈阁发生的事情。
“哦，他就是？”顾清风在心里赞叹着自己的女儿，一身男儿打扮的她，竟显得一身英气，俊朗十足，清瘦了脸型，若是没有人说，他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个男子就是自己女儿假扮的，
“世荣已经备好了一千两黄金，如见来看，只是那三个小子不服气，这是要为世荣讨回来啊。
不过，看那人的状态到是轻松，想必世荣的朋友想赢亦是不易。”
“南国皇室之人，不知道先生可否认识。”北冥玹说道，“听说，顾世荣找这个人的麻烦，是因为这个南宫乐康与长安有亲戚关系。”
“呵！”顾清风满脸无奈，“若这个人当真是南国皇室的人，说是有亲戚关系亦不算错，可仔细追究起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亲戚，着世荣倒也算得上是个糊涂人了。”
北冥玹摇摇头，略显叹息，“如今的大将军不是一个精明人，他的儿子又如何精明的了？
反倒是老将军怎么就纵容了他们，顾氏一门的荣耀，是要被这个顾世荣给糟蹋了。”
顾清风一脸淡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父亲亦是老了，纵然是有心亦会无力。”
“以先生的本事是可以力挽狂澜的。”
“方才已然说过。”顾清风微微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当初种下了因，日后必当有会果。”
“也罢，一切皆有定数。”北冥玹说着，看向外面，一楼大厅越渐多了起来，“付霖外面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叫做南宫乐康的人，他一人对战三人，这样的事情在博弈阁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而且此时的对弈并非是普通常见之棋，而是博弈阁新推出的玩法，称作‘五子棋’”
“五子棋。”北冥玹略有意外，“什么规则？”
“五子棋，五个子连城一条线，无论是哪一个方位只要成五子一线便为胜出。”付霖解释着五子棋的规则。
“有意思，不得不说这博弈阁的银初九，的确让人佩服。”北冥玹看向顾清风，“先生可有兴趣？”
“九皇子想要试试？”顾清风的眼神中亦有兴趣。
二人对视一笑，无需言语。
付霖准备棋盘与棋子。
此时顾清风目光，专注的看向外面正在对弈的几人，打心里讲，他想要与长安再进一些，看的更清楚一些。
听长安讲，前世里她在北冥夜的府邸，那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寂寞的，
也正是那样的寂寞，让她学会了独处，更学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东西，亦成就了今天的顾长安。
可是那样的感觉，顾清风自问，他无法体会，更无法站在女儿的角度去想她所想的一切。
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女儿此时很优秀。
棋盘与棋子已经摆放好。
顾清风白棋，北冥玹黑棋。
“先生。”北冥玹看到顾清风似是在走思，“可见过那个南宫乐康。”
顾清风抬眸微笑，“未曾见过。”
北冥玹看着落下的棋子，“五子棋看似简单，实则每一步都暗藏玄机，可为是一子定天下。”
说着，北冥玹看着了一眼窗外楼下的战况，“先生，你说楼下的局，谁会赢？”
“不好说。”顾清风看着棋盘，慢慢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此看，九皇子你的黑子已经占了先机，我要该往哪里走好呢？”
北冥玹勾勾唇角，不语，拿出腰间的那一壶酒，身子微微一斜，仰头喝下一口，“好酒！”
只是下一秒，他立刻站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窗外，“好棋！”
顾清风抬眼顺着北冥玹的目光朝外看去，慢慢的他的唇边扬起一抹微笑，“九皇子，你输了。”
“先生您是不会赢……”话没有说完，北冥玹猛然住口，低头看向棋盘，再看顾清风，
发现顾清风眼眸含笑的正在看着楼下的战况。
此时北冥玹豁明白，“清风先生不愧是岳华子的得意门生，竟然可以从他人的路数中，探得精髓，一子之差，本皇子就输了个彻底。”
顾清风摇摇头，“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玩法，无论怎么变，变不了的是人，是性格。对弈，玩得浅了是棋艺，若玩儿的深，那便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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