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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妮斯松开手背，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地说：“我……那个，我不会死的。”
伊妮斯说的是事实，但史蒂夫显然理解错了，他笑了一声，说：“对，你还活着。在我睁开眼后看见你的那时候，我几乎要以为那才是幻觉。”
“史蒂夫……”
“伊妮，在欧洛丝离开后，你一直不太对劲。我本来想找你聊聊，只是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找不到时间。”
史蒂夫有些无奈地说。
“我没事。”
伊妮斯低声说，“我没那么容易被欧洛丝影响。”
“那么，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伊妮斯一愣：“什么？”
“爱毫无益处。”
伊妮斯顿了顿，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史蒂夫，我认同朋友和家人使我们更坚强而不是更软弱，只是……这不一样。我不能——不能随随便便地和谁……”
“伊妮，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这只是——”
“不，事情不复杂，是我复杂。”
伊妮斯打断他的话，“史蒂夫，我不会死。你明白吗？不是你刚才理解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我是永生的。”
史蒂夫愣住。
“所以我不能，你明白吗。”
伊妮斯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我不想受伤。如果你是其他任何人，随便试一试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一个人。可你不是，史蒂夫，你很重要，所以我才更不能那样。”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问：“托尼知道吗？”
“不知道。”
伊妮斯说，“我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你是第一个。”
史蒂夫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你也不会和我说，对吗？”
“嗯。”
“呃……我打过血清，也许我可以活很久。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供我去寻找或者研究新的血清，等到快死了再打一点。”
史蒂夫艰难地开辟出一条新思路，顿了顿，他轻咳一声，说，“就算没有新的血清，至少我也比韦恩活得久。”
伊妮斯一懵，而后忍不住笑起来，趴在膝盖上笑到发抖，“天呐……史蒂夫，你怎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史蒂夫无比庆幸现在一片漆黑，不然伊妮斯就要看到他满脸通红的蠢样子了。
“我在想，”他贴着地板挪过去，轻轻抱住伊妮斯，“我只是在想，也许有个人陪着你会更好。”
“是很好，我喜欢和你们在一起。”
伊妮斯矮下身子靠在史蒂夫肩上，眼眶有些发热，她眨了眨眼，把涩意逼回去，“可是……”
“你还没尝试过，伊妮。不要去预想以后，至少在你开始尝试之前不要这么做，那除了徒增烦恼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伊妮斯几乎要被说动了，她犹疑着，但到底没有表明态度。她咬了咬唇，转而说道：“我带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她用现实宝石幻化出自己的家，史蒂夫诧异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周围忽然变成了一座古朴的小木屋，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湖景。
“现实宝石，又名以太，可以改变现实。”
伊妮斯晃了晃手指上的红宝石，“不过这只是幻象，我们其实还在废墟里。我来自另一个宇宙，那是个更高级的位面，我不敢随意变动。”
“更高级？”
“是的，譬如我们看一粒尘埃，一个手指就能将其摧毁，但谁又知道那粒尘埃里不存在另一个世界呢？而谁又能知道，我们不是另一个人指尖下的另一粒尘埃？”
伊妮斯靠在史蒂夫身上，他们的头顶是湛蓝的天空，时不时有几只飞鸟飞过，看起来和他们的世界并无差别。
“我有父亲，他叫法则。”
“法则。”
史蒂夫意味不明地重复，这个名字已然代表了某些东西。
“他给了我现实宝石，让我来到这里。”
伊妮斯右手一晃，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得灰暗，他们回到废墟中。
“也许我可以试着变一变，”伊妮斯说，有些跃跃欲试，“这个基地……”
“不，即使你能做到，但周围可能还有九头蛇埋伏，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有这个东西。”
史蒂夫马上说，“改变现实……这威力太大了，如果落到九头蛇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话是这么说，但要掌握宝石并不容易。”
伊妮斯说，“查尔斯告诉我，类似现实宝石的无限宝石还有另外五块，空间、时间、灵魂、心灵和力量。以力量宝石举例，如果无法掌控就拿不起它，否则它掉落下去将会毁掉一个星球。”
“说到这个，”伊妮斯忽然想起什么，“我在想宇宙魔方是不是也是无限宝石的其中一个，它能够打开虫洞，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能量体能做到这个。”
史蒂夫皱眉：“但索尔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无限宝石可不是什么人人皆知的常识，你觉得索尔看起来像是爱看书的样子吗？”
史蒂夫诚实地回答：“……不是。”
“但他的父亲奥丁肯定知道。”
伊妮斯若有所思，“回头可以让索尔问问。”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几声沉闷的响动。
伊妮斯一下子直起身，却忘了废墟的高度，额头撞上顶部的石块，疼得她又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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