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墙角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动着。时钟的指针偏转,发出沙哑而沉闷的□□声。
纲吉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坐了很久,才等到山本的归来。
黑发的男子三步并两步走到他身前,弯下腰朝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容,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亲昵。
“阿纲,等很久了吗?”
“其实也没有,”纲吉摸摸脸,笑了下,“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他看了看山本的身后,疑惑地问了句,“狱寺同学呢?”
山本武顿了顿,神色中浮现出一丝微妙。许久后,他才笑着开口:“狱寺去工了。”
他道:“狱寺这边房门坏了,要请人过来维修。阿纲,你先到我房间里住一段时间吧。”
纲吉这才想起被剑劈开的门,他视线移向门口那光滑的切割面,“对了,我刚才忘记问了,山本同学你为什么要砍狱寺房间的门啊。”
山本武褐色的眸微沉,他笑吟吟地道:“因为当时一直联系不上狱寺,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所以心急之下就直接把门劈开了。”
“是吗?”
纲吉懵里懵懂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怀疑地相信了对方的话。他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忍不住感慨道:“十年过去了,山本同学你和狱寺同学的关系还是这么好。”
纲吉的声音在喉咙里卡了卡,那双琥珀色的眸里融化着如砂糖般温暖的光。许久后他才轻轻地笑了出声。
“……真棒啊。”
山本怔了怔,他对上了那双仿若天空般清澈的双眸,一时间陷入哑然。
关系好吗?
他想起了那场双败俱伤的厮杀,想起了那不见血不休的争斗。他想起了狱寺曾经的“叛逃”,他想起了自己用剑对准对方的脖颈。
关系……真好吗?
他又想起了那些一起欢笑一起吵闹的少年时光,那面对敌人时的并肩战,那在祭典上看过的绚烂花火,那无忧无虑的课后时光。
山本突然想笑,而他也真的笑出来了。他唇角的弧度咧得越来越高,只是笑容中却夹杂着纲吉看不出的苦涩与黯淡。许久后,他才咬重语气一字一句地开口。
“是啊,我和狱寺的关系一直很好。”
——才不是这样。
山本凝视着眼前一无所知的青年,他看着那和记忆中一般的笑容。
他知道他在欺骗自己的首领。他在给对方营造虚幻的假象。
山本在心中悄然自语着。
失去了你,我们俩又怎么会好呢?
——毕竟你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也是最坚固的纽带啊。
就像缺少了一片的拼图,永远无法重归完整。
“阿纲,我带你去我房间吧。”
山本武朝自己的首领伸出手,“你有什么东西要带走吗?”
“没什么东西要带走的……”
纲吉腼腆地笑了下,但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叫了一声,手不自然地在裤兜里摸了摸。一直看着他的山本武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他轻轻唤了声,“阿纲?”
“唔……”
迎上山本疑惑的视线,纲吉笑了下,大方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我只有这个想带走。”
“这个是……?”
山本的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当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后,他瞳孔顿时缩紧。
“啊,山本同学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来意大利时拍的照片。”
纲吉怀念地说道,珍惜地用手指摩挲着那张照片,“我之前在房间里看到的,然后我就悄悄拿走了。”
山本武的手颤抖了。照片上的一切映入他眼里,在他心底几乎掀起惊涛骇浪,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世界摇摇欲坠着。
“……没想到这张照片竟然还在,”纲吉全然未发觉山本武的情绪激荡,他继续微笑着开口,“我还记得当时云雀学长和骸不愿意来拍照,里包恩逼着我去请他们,费了我好大劲才终于聚齐了全员……”
“现在想想……”
纲吉的声音顿了顿,他的笑容黯淡了下去,“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是啊——”
山本武勾起唇角,明明笑着,却比哭还难看。他重复了一遍,“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太久太久了。
久到恍若隔世。
30.
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顿好纲吉,直到确认对方一切都习惯后,山本武才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倚在墙边的狱寺隼人。银发男子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出苍白的雾气,那双祖母绿般的眸底布满了红血丝,在迷雾中显得模糊不清。
狱寺一见他出来就立刻问道:“十代目怎么样?”
“阿纲看起来状态不错。”
狱寺直起身来,他取出烟,用那修长的手指掐灭了烟蒂。香烟隐约的光火倒映在他眼底,显得忽明忽暗。
他缓慢而郑重地吐出:“十代目就交给你了。”
“这个不用你说,”山本武淡淡瞥了对方一眼,“我自然会照顾好阿纲。”
“你知道就好。”
狱寺眉眼间满是郁色,他带着些不甘地看了对方一眼,呢喃着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十代目和你在一起时,看上去的确更放松一点。”
山本武笑了下,反驳道:“你不觉得是你把阿纲逼得太紧了吗?”
狱寺隼人身体抖了抖,刻意无视了山本武的这个问题。
“有时候我真的无法理解你。”
他的视线凌厉地扫过山本武的脸,嗓音沙哑而凌冽,“你为什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
他冷笑一声,猛地揪起对方的衣领,咄咄逼人地质问起来。
“山本武,难道你忘记你曾对十代目做了什么吗?”
山本武安静地对上那双冷绿色的眸子,他的神色是出乎意料的镇定。明明被揪着领口,他却偏偏露出了微笑。
“我做的远没有你过分吧,狱寺?”
那双碧绿色的瞳孔倏地缩紧。蜡烛的火光陷入寂灭。
山本面无表情地拍开了对方的手,他的话如利剑般锋利无情,一针见血地刺入对方的血肉。
“你是最对不起阿纲的人。”
狱寺狼狈地偏过头去,似是想要逃离那无孔不入的犀利目光。他只是充满憎恶地望过去,如野兽般愤怒地嘶吼出声。
“你他妈有资格说我吗???你不是也一样吗?”
“是啊,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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