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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这件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自从救了太宰治之后,救下这位少年便显得易如反掌。
一方通行以自身能力托住少年,令他缓缓落地,原本方寸大乱的群众这才冷静下来。
“快点联系救护车!还有报警!”
“用不着,我用能力确认过,他只是晕过去了,正好这家伙是我的熟人,人我就带走了。”
一方通行直接拒绝了围上来的群众,打了一辆的士准备马上回家。
他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逗留太久,也不希望走到正规医院里,又因身份招惹异能特务科的监视。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小不点需要他来照顾。
至于这个少年,自然不可能是他的熟人。
一方通行打量着对方。他有一头乱糟糟深绿色的头发,脸上长着雀斑,个子不高,人长得也瘦弱。看年龄应该和他差不多大,或许还要小上一两岁。
让人奇怪的是,这个少年在夏天穿着一件长袖,全身上下更是脏得像在泥地里打过滚。一方通行挽起他的袖子,发现他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皮肉伤。出了血的地方因为二次伤害化了脓,血水都牢牢地黏在了衣袖上。
很明显,他是受了什么欺辱才会站上楼顶的。
“欢迎回来——!哇啊,这个少年是你的朋友吗?”
回到家后,明显没料到这一茬的最后之先是眉开眼笑地打了声招呼,随即便吃了一惊,“身上好脏的样子,御坂御坂去给他拿毛巾和你的衣服。”
“我看上去会和这种楚楚可怜的兔子交朋友吗?这是路上捡回来的,你先去拿医药箱,再打一盆热水给他,他就交给你照顾了。”
最后之知道一方通行不把人送去医院的原因,所以也没过问。她上前瞅了瞅少年的伤势,不禁微微皱眉。
“不会是被你给欺负的吧?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他又没惹我,我欺负他做什么?”
再说,他身上连个致命伤都没有,也算不上有多疼吧?
第二人生中的最后之,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是怎样屠戮那些御坂妹妹的。
“为什么会全部扔给御坂御坂照顾?啊!难道是想培养御坂御坂做个贴身护士?”
最后之嘴里胡言乱语,手上却已经打来一盆热水,拧干毛巾轻轻擦拭起少年的伤口。
“不是在家闲着没事吗?不想照顾他也没事,把他扔在沙发上就是了。”
“那可不行,御坂御坂怎么会放过这个在你面前表现自己贤惠的好机会?”
在他面前表现贤惠是想干嘛啦?一方通行白了她一眼,把便当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端出来。
最后之因为自寻短见的少年而没有立刻吃饭,一方通行也不着急,反正等会她也不会饿死自己。
一方通行计划好之后要做的事情,便洗漱一番上床睡觉。
三天后,炎热的七月已经过去了大半,之前试图自杀的少年总算能和他们正常沟通了。
一方通行从最后之的口中得知,对方的名字是绿谷出久。
几天前,绿谷遇到了他最崇拜的英雄欧尔麦特。身为一位无能力者,他对自己是否能走上一直向往的英雄之路有所疑惑,便向欧尔麦特询问。然而,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欧尔麦特坚决否定了他的想法。
他虽然一时心灰意冷,但仍旧鼓起勇气做足了准备,去参加雄英高中的考试。笔试确实获得了好成绩,可无奈他没有能力,实践科目一分未取,最后就连普通科都没有他的名额。
因为不自量力地参与了这个考试并且落选,他被发现这一情况的同学狠狠嘲笑、欺辱,最后便踏上了楼顶。
绿谷出久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脸色惨白,目光浑浊暗淡。
“我从小就向往欧尔麦特,所以一心想成为英雄,可我连欺负我的人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扔掉我的书本,撕毁我的笔记……”
绿谷低声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废柴还能做些什么呢?我连站在英雄身边协助他们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之坐在他身边好声劝道:“那有什么关系,除了英雄之外,不是还有很多有趣的职业吗?御坂御坂这几天忽然觉得成为医生或护士就不错!”
绿谷出久摇了摇头,“不行的,我只想成为英雄,或是站在他们身边辅佐他们,可仅仅是没有异能力,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
“异能力……啊,学园都市不是为了开发能力而建立的吗?”
最后之天真无邪地透露,一方通行却因此发声。
“最后之。”
他轻声唤了一句。最后之这才如梦初醒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绿谷出久却已是眸光发亮。
“学园都市……我听说过!但是那边的进出许可十分严苛,都市里的人也不屑于和外界交流,想进去还是有些困难吧,不……值得一试!”
绿谷出久的眸光一转,恢复了些许神色,打开手机查询和学园都市有关的资料。一方通行对此不言不语。用不了多久,他就查到了学园都市已经降低了出入标准,向外开放的事情。
虽然亚雷斯塔已经陷入沉睡,实际掌权的成了统括理事会的十二人,但那边仍旧是个鱼龙混杂地方。一方通行一心离开那个都市隐匿踪迹也是这个原因。
一方通行:“劝你不要打学园都市的主意,人体实验并不是什么传闻,而是每个学生都默认接受的日常。对于外界的人来说应该难以接受吧?”
“不,我不在乎,我什么都愿意接受,只要拥有能力就够了!”
一方通行看他正在兴头上,却仍旧准备浇他一盆冷水,“就算会死也无所谓?”
“我本来都想着一死了之了,不如在这上面赌一把。”
绿谷出久低下头,露出不是很好看的笑容,“不能成为英雄,这对我来说比死还难受。”
一方通行叹了口气,果然他就不该救下笨蛋的。
“你想成为英雄,我不会拦着你。但是啊,学园都市可不是为无能力者提供能力的慈善机构。一般的研究机构会光明正大做人体试验吗?光从这点来说就很十分异常了吧?”
“这个……”
“或许你没能成为英雄,反而身不由己地成为英雄的敌人了哦。”
一方通行露出嘲讽般的笑容。
“如果你非要去学园都市,就让我在这里杀了你吧,省得你获得了能力,还要为了自由来追杀我。”
一方通行盯着他,鸽血红宝石般的眼里没有掩藏杀意。
绿谷出久全身一抖,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一方通行是认真的,虽然他救了自己一命,但绝不是善人。若非如此,他现在也不会躺在他家里,而会在睁眼的瞬间看到医院的天花板,还有带着黑眼圈照料自己的母亲。
他是大概是从学园都市逃出来的人,并为了掩藏自己的踪迹来到了横滨。
“我知道了,我打消去学园都市的念头。”
绿谷出久并不怕自己被一方通行所杀害,可一方通行对他说的应该都是事实,他也不想让恩人为难。他想成为英雄,并不想遭人利用,与英雄为敌。
可是……
“可是这么一来,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绿谷出久又垂头丧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倒是最后之脑筋转得快,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接下来没法读书也没法去做自己喜欢的职业,那就出去找个工怎么样?御坂御坂觉得这样或许还能在机缘巧合下得到认可,能够成为英雄了!”
绿谷出久稍稍一犹豫,“出去找工吗?”
“一方通行也要一起找工不是吗?御坂御坂觉得你们可以一起出去找。”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一方通行愣了一下。他料想给御坂妹妹建造庇护所恐怕会掏空钱包,入不敷出,所以确实有赚点小钱的打算。可他并没有告诉最后之。
“你这臭小鬼,偷看我放在桌上的东西了?”
“御坂御坂只是稍微瞄了一眼,并没有偷看的打算,御坂御坂斜过眼睛努力掩饰。”
一方通行:“……”
绿谷出久注视两人,哑然一笑,脸色也明媚了不少。
“那个……我可以问问一方通行君是准备做什么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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