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众里寻她》转载请注明来源:书快小说shukuaixs.com
【黛绮丝愿望达成,即将进入下一轮回。】
芷若在熟悉方外之音中闭上了双眼,再睁眼时竟感到周身剧痛,耳中有嗡鸣之声,似乎是周遭环境嘈杂,但入耳却及不真切,听的人头昏脑胀。芷若睁眼,眼中似有血色,视野之内尚未清晰,就见一道鞭影袭来,鞭影的速度在芷若这样的习武之人眼中极慢,她下意识伸手去拦,却被鞭子打了手,疼的芷若一缩,眼底泛起湿意,一声痛呼却未能出口。
芷若这才发现,自己伸出的手白皙纤弱,细嫩无茧,眼下吃了一鞭,留了一道红痕刺目的很。但这些都不是芷若关注的重点,芷若关注到的是这只手纤细的骨骼和过小的手掌。
这该是一只尚不及金钗之年的小女孩的手。
她这一世的有缘人,是个十一二岁小女孩,不会武功,还身患聋哑之疾。
“死丫头,不光有胆子逃跑,连鞭子都敢上手抓,真是野性难驯。”
春风阁里负责管教新来姑娘的妈妈,极不满意的跟一旁虽然姿容不甚惊艳,却仪态万方的女子抱怨道。
那仪态出众的女子细细的打量了芷若一番,倒觉得这丫头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肤如凝脂,粉面桃腮,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一双水眸含泪时有楚楚之姿,清亮时又显得目光灼人。
“让你的人下手时注意着点儿,我们这种私籍欢场,可不比官家,这种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不知道有多难遇呢,可别给我留了皮肉伤。”
私营的风月场所不比官家的欢场,会有充籍的罪臣家眷,那些被罚入贱籍的贵女,大都是细皮嫩肉,有的可能还是吟诗赋的才女,不像她们近乎全是些人牙子贩来的苦命女孩,小小年纪不是面黄肌瘦,就是多年操劳,没几个养的出来的。
越是深想就越觉得这女孩姿容难得,谁能保证她就不能是第二个玄都女郎呢?
负责管教的花奴这回认认真真的看了眼芷若,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这位,了然道:“看上啦,能让芙蕖你看上,倒也是她的福气了。这么一看长得是不错,还有那么点烈性,若不是又聋又哑,等在我这儿学乖觉了,还能送到你手上调教个两年,倒时也能成我们春风阁的头牌,可惜了。”
说完还是抬手示意那些行刑的下手轻着些。
那为被唤做芙蕖的女子听了有些惊讶,随即又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聋哑?难怪这丫头都不怎么吭声的,原来是这样,委实是可惜了些。”
芷若在发现自己现在弱小又危险的现状之后,迅速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试图先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再想办法脱身。观察了一圈,发现此处绝非一般场所,楼阁搭建的较高,高高的悬着一连串的花灯,偶尔瞥见的女子走起路来都有几分摇曳生姿,衣着也相对暴露,透着股风尘气。
芷若毕竟在峨眉长大,出家拥有道号的师姐差不多就有半数,其余一半也都是出身清白良家女,哪里见过这样不端装的女子?她震惊之余多少也猜到了此处像是传说中的烟花之地,让她从心底冒出了强烈的抵触情绪。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力,虽然听不太清楚这些施暴者口型开开合合都在说些什么,但也能猜到大半,估计是自己这位年纪尚小的有缘人不堪折辱,想要逃离或是反抗,才会落得此番下场。
因为芷若受刑之后越来越安静,这些人顾及着这个小哑巴真被打坏了也说不出来,还是收了手。芷若默默观察了一下一直站在远处的两个女人,艳丽些的那个应当是下令罚她的那个,气质清冷的那个应该比艳丽的那个地位还高些,看的出来其他人都对她比较尊敬。
芷若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之后,开始梳理自己得到的一些信息,正想的认真,就见房门被人推开,心中一惊。这种半聋的状态她从未经历过,还不能适应的很好,而且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听觉是不逊于视觉的重要五感,这种过于安静的世界,让她觉得极其缺乏安全感。
看来眼下最关键的事情就是找出有缘人的真实身份,得到她的愿望清单,以及治疗她的聋哑之症了。毕竟看自己的样子应该年纪还小,暂时还不会有失去清白的危险,逃脱一事可以从长计议。
推门而入的人也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刚刚在房间芷若就发现了这里应该居住着不止她一个女孩,还有其他跟她境遇相似的小姑娘与她同住,估计就是她了。这个姑娘手中拿着一个白瓷的药瓶,表情木然的想要替她上药,应该是有人吩咐她这样做的。
芷若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善意,眼前的少女倒是有些惊讶这个一直都很难管教的女孩竟然会笑,一时间还有点不知所措。
听芙蕖妈妈说,这个小姑娘身有残疾,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前路未卜,一时间也有些同情她。
“你也别总想着逃走了,已经入了贱籍,等着我们的还有什么呢?好歹咱们春风阁是在两江都有名气的风雅之处,不会用那些更腌臜的手段调教女孩,已是万幸了。”
芷若见这姑娘嘴巴开合,看神色应该估计是在训导或劝戒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那姑娘见芷若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也知道是自己犯傻了,这姑娘也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她又何必费这口舌呢,两人一时无言沉寂下来。
芷若在宽衣的过程之中无意间瞥到了自己的左肩,突然发现了一块艳红色的蝴蝶状疤痕,像是烫伤。这疤痕……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仔细的将自己这几世的记忆按部就班的梳理了一遍,联想到她现在的处境,芷若突然记起了这个疤痕她在哪里见过了。芷若焦急的对正在给自己上药的女孩比划起来,见她完全不理解的样子,环视了周围一圈,幸运的发现了一些半熟宣和一支湖笔,芷若将自己的需求写在了纸上:
【能劳烦您给我找一面铜镜吗?】
幸运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识字的,她显然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为她找到了一面镜子。芷若双手接过这面铜镜,看向了镜中的女孩,十一二岁,粉面桃腮,比她记忆中的样子要张开了一些,但是还是十分熟悉的一张脸孔。
是雁儿,杨逍的手下江伯维夫妇的遗孤,那个他连夜赶路,在九门七帮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中救下的苦命女孩,她还是素素的时候还照顾过这丫头一段时间,是个听话到让人心疼的孩子。
只是,她不是被自己的外婆接走远离江湖了吗?又为什么会小小年纪沦落风尘呢?
芷若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剧痛起来,这种感觉有些类似于她刚刚得到小昭碎片化记忆的时候。
果然,芷若疼过之后,脑中好像被人强塞进了一些记忆的片段,分为有声和无声两部分。有声的部分非常少,但看得出来是雁儿十分珍视的记忆,有关童年和父母;之后的画面大多是晦暗的,有她亲眼目睹父母被折磨致死的;也有六七岁的自己被杀害父母的仇人,刺穿耳膜,毒哑喉咙的;还有村庄遭元人洗劫,外婆与舅舅被元人杀死的;还有舅妈把自己卖到烟花之地的……
在众多晦暗的记忆中,少见的几个有色彩的片段显得很突出,其中一个片段就是杨逍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对她说着什么。当时的雁儿并不能听见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之后的四五年里,她一直都有反复的回想起这个片段,当时还很年幼的她被杨逍十分郑重表情所震撼,以致于这个片段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在反复的回忆中,雁儿用读唇的方法大概读懂了他当时的所说的话:
【我杨逍必定倾尽全力,护雁儿一生平安。】
在短短的十一年人生里,她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苦难,越是在困境之下,她就越是会想到这一幕,越是想起,就越觉得不真实。真的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像天神一样拯救过她吗?他真的有对她做出过这样的承诺吗?或许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吧……
没有人能够救她。
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但是,还有大仇未报……还有心愿未了……
芷若读取着属于雁儿的短暂一生,不知不觉的留下泪来,就在这时,她接到了来自雁儿的愿望清单:
第一,她清楚的记得那日洗劫村庄杀害外婆和疼爱她的舅舅的那些元兵军服,她要找出这些人是谁的府兵,为外婆报仇;第二,她再也不想过这样任人宰割的日子了,她想要成为让人无法轻易欺辱的存在;第三,她想要找到杨逍,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说过那句话,如果他说过的话,那为什么后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来救她呢……
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好忙雁儿卷,我又开始愉快的瞎写了不喜欢这个设定的我们真的可以下一卷见就这样⊙w⊙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七世悲伤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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