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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够没？”
不知道是出于看不下去还是什么原因，沈亦然开口了。
赵城第一时间去看余宴，果然看到对方垂下眼，收敛起本来冰冷的表情，整个人显得单薄羸弱。
可不是吗，这出血量。
赵城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看向已经往这边走来蹲下的“沈亦然”。即便他们离余宴太远，没办法确定对方身上有多少伤口，却还是能确认一点——
她快死了。
赵城定定看着“沈亦然”，大脑疯转。
有办法。
一定有办法的。
快点想。
“嗯？”
就在这时，这位“沈亦然”突然挑眉，扭头看了眼余宴的方向，又看回沈亦然低低笑了几声，“看来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得要……有趣很多。”
沈亦然抿紧双唇。
“嗯？”
一旁的“余宴”也凑了过来，将下巴搭在“沈亦然”的肩膀上直勾勾盯着沈亦然，“是什么关系？我都看不到她的，真是急死人了。”
她连表情和说话语气都学去了十成。
赵城浑身发冷。
为现场被绑三人组中唯一一个还算冷静的——沈亦然可是在醒来见到余宴第一眼，就把自己腹部的伤口崩裂，更是冲动打扰了本在亲热的冒牌货们的人——所以他不能慌。
对，不能慌。
“嗯……”
“沈亦然”对着表情紧绷的沈亦然笑了，“看来今天的游戏有新人加入了。”
什么游戏？
赵城大脑刚闪过这个问题，下一秒，就见“沈亦然”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一个半手掌那么长的匕首，伸到沈亦然身后，一挑，割断了绑着他双手的绳索。
“他”这么做完，手一转，将刀递给了“余宴”。
赵城看着“余宴”用同样的手法将绑着余宴的绳子割断，看着那双细得仿佛可以被折断的手臂软软垂下，跟主人一起倒在地上，一股热气瞬间冲上大脑。
他沉下脸。
沈亦然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死死盯着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余宴，整个人像被扔进滚烫的焰火中翻滚，痛得不行。
他不敢想她是什么时候被抓住的，也不敢想她到底受过多少折磨。
他只是稍疑问，心脏就受不了地紧缩。
那可是余宴啊。
他曾经放在心尖上宠着、捧着的小女孩。
是个会遇到一点委屈就跟他说，说完转头忘记的人；是个怕痛怕到只要一点点疼痛就能让她掉泪珠子的人；是个……
是个会边哭却又边笑的人。
“我今天心情好，准你们逃五分钟。”
蹲在一边的“沈亦然”带着笑意开口，“之前我可是只给余宴两分钟，嗯，不得不说，她反抗的时候挺带劲的。”
沈亦然死死咬牙，才堪堪压下浑身的轻颤。
“去，带上你家那位。放心，我会在你们从这里钻出去之后，才开始计时的。”
沈亦然闭了闭眼。
冷静。
他尝试着从地上站起，余光紧紧盯着“余宴”和“沈亦然”，确认他们的确没有动后，飞快走到余宴身边跪下。
侧躺在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手臂露出的部分划痕交错有深有浅，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血，伤势比沈亦然想象中得要重。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大脑的嗡声，弯下腰小心地问：“余宴？”
余宴掀了掀眼皮。
“起得来吗？”
沈亦然伸出手。
他特意避开余宴衣服上颜色最深的地方，摸索几下，想从她的反应中确定抱哪里可以避开伤口，却一无所获。
余宴除了刚开始眼皮动了动，再也没给他一点反应，他甚至已经看不清她胸口的起伏。
沈亦然眼眶红了。
“喂。”
赵城突然开口，“我不逃，你们把我松开，我帮他把女的弄起来可以吧？”
“沈亦然”挑眉，“你不逃？”
赵城说：“我逃得了？”
最后，赵城也成功跪到余宴身边。
这些挨千刀的。
他粗略估计了下余宴身上的伤口和她的状况，一边在心底恨得牙痒痒，一边伸出双手，将女人上半身搬了起来。
“转身。”
赵城说。
沈亦然看着他的动想叫他温柔点，最终还是沉默下去，转身弯腰，双手往后一捞，余宴高热的身体便挨了过来。
“起慢点。”
赵城冷静的声音让沈亦然嗡响的大脑逐渐平静下来，他呼出一口气，下/半/身用力，带着余宴稳稳当当站了起来。
临出去前，他顿了下。
随后，沈亦然大步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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