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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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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小巷是许多的阴晦生物滋生的地方,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无一不是将生活坠入底层的人。

这种人是真正光着脚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常年混在花街,得了便宜就变成了霸着东西不放的恶霸,任凭你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也不动如山。

对付这种人,普通的办法是不行的,只有你比他更狠,让他尝尝苦头,他才会把头磕在你的裤脚。

妓夫太郎此时要去讨债的人,正是这帮难缠的流着口水的恶犬。

邋遢的外表,几天都不见刷一次的大黄牙,黑红的大嘴唇外是常年不剃的,长短不一的胡茬,吊儿郎当的走姿,以及那眼眸下闪过的红光。

不好惹,这是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

妓夫太郎直径穿过虎视眈眈的人群,他的目标不是这些走在最外层的人,他们只是这里的刺而已,对准从外来的人。

只要不触及到他们真正的里利益,他们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

小巷很窄,越往里走越狭窄,从最开始的能容下5人并肩到了后来只有两人的宽度。

很不巧,妓夫太郎讨债的对象就是住在这里面,是很里面。

两边的房屋将中间的光线挡的严严实实,暗黑色的环境没有给妓夫太郎歹来不适,反而是如鱼得水。

黑暗就像是伴着他出生一般。

妓夫太郎越走越快,直到一丝阳光穿过破了洞的旧墙射进他墨绿色的眼睛,他的步伐才慢下来,良好的身体素质使他呼吸始终保持平衡。

妓夫太郎伸手摁了摁额前的发色,黑绿微卷发被他摁到了鼻梁。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剪过头发,每次都是梅注意到了自己哥哥的头发长了,催促着他去剪。

现在的发丝轻而易举的到了鼻梁,妓夫太郎指尖细细将小撮的发丝卷在一起,慢慢的他的额头露了出来。

也在这时,妓夫太郎的脚步停了。

这是一个紧闭的门,破旧的门板上是岁月的刻痕,妓夫太郎只是轻轻一敲,木门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等了许久,门板内听不见任何的声响,不由得让人怀疑里面是否有人居住。

妓夫太郎毫不迟疑,握着刀的直接对着木板一劈。

只听“劈啦”一声,木板直接被劈成了两半,只剩下转动的那一半还在摇摇欲坠的支撑着。

妓夫太郎面无表情的走进。

里面不是没有人,只是缩在床上,看见妓夫太郎提着刀走进,这人瞪大了眼睛颤抖着身子一脸恐惧的看着妓夫太郎。

妓夫太郎不多话,声音冷漠:“钱呢?”

这人在花街欠了账,一直不还,到了现在只能派人来讨债了。

男人身子干干瘦瘦,脸也是暗淡干瘪,床上是大片的黄色,不知是被什么液体染成,空气飘着似有若无的臭味,这些都抵不过男人抖如糠塞的身子。

男人没说话,倒是从暗处蹿出了一个老妇人,紧紧的扒着妓夫太郎的裤子,口中声泪具下:“求求你了,放过他吧,再宽限些时间吧,我们真的没钱了。”

老妇人的声音嘶哑,乞求的脸上满是皱纹,眼泪和鼻涕陷进脸上的深坑,又是可悲又是滑稽,又是丑陋。

就像自己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梅比面前的这个男人好上千万倍,甚至可以说就连被踩在梅的脚下,那也是脏了她的鞋。

妓夫太郎没有踢开老妇人紧紧拽着裤脚的手,他甚至连一分眼神都没分给她,看向了躲在床上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抹掉的男人。

“钱呢。”

一成不变的冷漠的男声从妓夫太郎的口中说出,却是面前人的催命符,要知道对于不还债的人,身家性命没了都是常有的事。

男人颤抖着嗓子:“不,不不,求求你,再宽限些时间吧,我会还的,我向你保证,我会很快就还回来的。”

妓夫太郎不为所动:“时间已经到了,既然拿不出钱,只能收利息。”

抓着妓夫太郎裤脚的老妇人还在苦苦哀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听见这话,直接就慌了。

可不管是再怎么哀求,只能是满脸绝望的看着妓夫太郎上前,连阻止都做不到。

“啊啊啊!”

一声惨叫震得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又晃了晃,只见妓夫太郎的岛上染血,手上是鲜红一片。

“这次只是一个利息,希望下次能准备好需要的钱财。”

“啊啊,我,我的手,我的手!”

屋内男人的叫声和妓夫太郎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妓夫太郎缓缓地离开,身后破旧的木门仿佛证明着他的到来和离去。

离着门越远,一声充满怨恨叫声传到了妓夫太郎的身后:“啊,你这个恶魔,恶魔!不得好死!”

这样的诅咒对妓夫太郎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反倒是手中,刀上沾血的恶煞模样,仿若地狱归来,让小巷门口的聚集的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条两人道。

不沾血的妓夫太郎和沾血的他完全是两种模样。

不沾血的他就像是一滩泥潭,你知道他的丑陋但你却觉得这泥潭是淹不死人的,不会太放在心上。

可泥潭染上了血,未知的恐惧便会萦绕在心上,只因你不知其中的蕴含着怎样的怪物,这样的一只深埋泥底的怪物常年埋在黑暗之中,耀眼的光辉只会把他灼伤。

妓夫太郎走出小巷,宛若浑身萦绕黑气的怪物,无人靠近。

直到,一只手掌附在了他的肩膀。

妓夫太郎的脚步一顿。

“你妹妹怎么样了?”

肆无忌惮的声音丝毫不惧妓夫太郎的此刻的模样,只是一开口便问候梅的话,让妓夫太郎的脸色又冷了一个度。

“关你什么事。”

妓夫太郎回头,面前是一张俊美的脸,高大的身躯穿着武士服装,曾经便是长相极好的少年模样,现在长大了,少年也变成了男人。

野末瑛挑挑眉,继续道:“我过来只是提醒一句,让你妹妹最近好好藏着,别出来露脸,要露也等上几个月。”

“什么意思?”

妓夫太郎冷声。

他不像野末瑛,野末瑛天生就有着一股领导气质,之前在贫民窟,现在成了和妓夫太郎一样的讨债人,都有着大批的人听从他的号召。

但妓夫太郎,他始终的孤身一人,没人和他伴,也不敢,妓夫太郎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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