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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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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妹妹的婚礼,邢夫人没有帮上什么忙,只是在婚礼前家来给妹妹们添妆,一人给了六百两银子。小芸豆告诉林苒,这些钱已经是邢夫人现金资产的大半了。见她不是真的自私凉薄,林苒对她来去匆匆也就没有说什么,毕竟她在贾家的处境是真的如履薄冰。

说实话,知道三个弟弟妹妹被大哥接走的时候,邢夫人着实松了一口气。嫁入荣府这两年,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压得透不过气了。在荣府艰难过一阵之后,她曾经跟让她嫁到贾家来的舅家求助,舅家不仅没帮她,还在她求助的时候踩了她一脚。

章凯林苒可以说是邢夫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没有这根稻草,她百分百就按着原著中的路子走下去了。现在不用分心在娘家弟妹身上,邢夫人全心全意投入了宅斗事业中。

邢家的两个妹妹出嫁之后,就只剩下邢德全一个男丁年纪还小,需要章凯和林苒带在身边。

“老邢,二妹三妹都已经出嫁,全哥儿还小,自己住着我不放心,就把他带到我那去了。这宅子还有全哥儿的田庄铺子,还请你多费心了,每个季度把账册送过去给全哥儿过目。”

再给妹妹们置办嫁妆的时候,给邢德全也置办了一些产业,那些给女孩子们置办衣裳首饰的钱,用来多给他买了两个铺子。

老邢是邢家老仆,一家子的卖身契都捏在邢德全的手里,还算值得信任,章凯便把邢德全的产业都交给他来打理。

老邢一脸忠心耿耿的表示,“大爷放心,老奴压上这一家人的性命,必定会好好为全哥儿打理好家业。”

看邢德全的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章凯说:“丑话我说在前头,全哥儿没了父亲母亲,还有我这个大哥在,就算分了家,我也还是他大哥,若是谁敢欺他年幼,我必不会放过。”

说罢也不看老邢脸色,带着邢德全上了马车,“出发。”

马车缓缓走动,邢德全掀开车窗帘,看着邢家老宅的大门慢慢远去,直到马车拐了个弯,再也看不到大门才放下车帘。

“怎么?舍不得?”

章凯问。

邢德全摇摇头,“没有。”

其实邢德全跟这个名义上的大哥一点也不熟。他和邢忠相差十七岁,他出生时邢忠早就搬到外院去住了。母亲因高龄产子,生他时伤了身子,没多久就过世了,他一直是奶娘带着在内院,很少有机会能跟邢忠见面。

等到出了母孝,邢忠又成亲被父亲分家分回姑苏去了。他对邢忠为数不多的记忆,就是邢忠在大姐邢又梅成婚的时候,跟大姐和舅舅家吵了一架。

一路无话,回到家,林苒已经把邢德全的院子收拾出来了。西边的翠竹苑,离主院进,院子也大。

宫斗剧、宅斗文的林苒看过不少,对丫鬟有着深深的不信任,总觉得她们会爬床。除了两个伺候的嬷嬷外,翠竹苑里伺候的人都是男的。

安顿好邢德全,邢家的家事算是彻底告一段落,章凯和林苒可以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了。

一次性办了两场豪华的婚礼,还给邢德全买庄子,买铺子的,林苒兜里的存款去了一大半。维持两个宅子的花销,每天光是工钱吃喝,就是一大笔开销。还有章凯的大农场计划,更是需要金钱的支撑。

二人夜里回了房间,遣走伺候的人,一闪回了现实世界中的家,换衣服,赶去幼儿园把小豌豆接回家。今天是幼儿园上课的最后一天,从明儿个开始小豌豆正式放假了。

“还是自己家的床睡得舒服啊。”

哄睡了两个孩子,林苒在大床上打了个滚,发出感慨。

章凯边换衣服边说道,“那边的大宅子不也是你的家么?”

林苒坐起来说:“那不一样,我对那里没有归属感。”

章凯点点头,他也觉得还是自己家舒服,至少家里的不锈钢顶喷增压花洒套装,就比那边的大浴桶好用。

洗完澡换了睡衣,二人依偎着窝在床上。

林苒粗略的算了下这次在红楼小世界花的钱,被自己的花钱能力震惊了,“我刚算了下,咱们的银子竟然就只剩下不到一万两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么能败家。”

章凯反驳道:“这怎么能说是败家呢?败家是乱花钱,老婆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该花的,没有一分浪费,不能算败家。”

林苒心里那点小内疚瞬间就没了,“可是咱们手里的银子钱不多了,后面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妈妈,你又把我忘了。”

小芸豆的声音传来。

林苒抬头看着她问:“你不是睡着了么?”

“我那是哄豌豆姐姐的。”

小芸豆小心翼翼的绕过睡得四仰八叉的小豌豆,扑腾着两条小腿从小床爬到大床上。

章凯长臂一伸,把小芸豆捞过来躺在两人中间,“不是妈妈故意要把你忘掉,实在是你长成这个样子太具有欺骗性了。遇到事情我们很难想到你。”

“对呀,你见过谁家有事,找个一岁多的小宝宝商量的。”

小芸豆撅着嘴巴,不满的说:“可是小芸豆不是真的小宝宝啊,爸爸妈妈有事可以找小芸豆帮忙的。”

看她委屈巴巴的小样子,夫妻两个噗嗤一笑,答应了。

两个世界往返奔波,让林苒和章凯像是两头烧的蜡烛,几次下来深感心力交瘁。两个不同的世界常常让他们觉得日子混乱,红楼小世界的事情进展缓慢,现实世界中的生活也搞得一团糟。

好在幼儿园放假了,林苒打着工忙的幌子,把小豌豆送到外婆家过暑假,约定好了一周去看她一次。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女儿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这短暂的分别也就不算什么了。

“爸爸妈妈别伤心,我经过上次的交易,获得了一些经验值,有这些经验值我已经能控制能量源,让它不许吸收豌豆姐姐的生长激素。只是想要它跟豌豆姐姐解绑,离开豌豆姐姐,还差的远。”

看到章凯和林苒离开姥姥家时依依不舍的样子,小芸豆忍不住播报了一个喜讯。

林苒惊喜的恨不得跳草裙舞,“真的吗?那太好了。”

章凯虽然没有表示,但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激动。

处理好现实世界的事情,二人再次回到红楼小世界。章凯林苒递帖子到荣国府,定好了时间去拜访。

贾家果然如他们所想一般傲慢,看不起他们。贾母直接就没有见他们,说是那天带着二太太去上香去了不在家。他们只在东院里见了贾赦和邢又梅一面而已。

想来也是,邢家自邢父死后,就没有一个做官的人了,都是白身。做官的外家又跟他们闹翻了,就是平头百姓一个,贾家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贾赦又是露个脸就匆匆走了,只有邢夫人陪接待他们。

“嫂子…”邢夫人窘迫的轻喊。

林苒握住她的双手,拍了拍说:“大妹妹,你的处境嫂子都明白,唯今之计你也只有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邢夫人其实还是想争一争的,哪怕在这一年多的宅斗中屡战屡败,但不管怎么说她是贾赦的正妻,贾赦是荣府的袭爵人,这荣府中馈就应该掌握在她手里。

林苒耐心的给她分析了贾家的现状。贾家是开国功臣,一门双国公。两代人的经营,使得贾家在军中根基极深,甚至到了底下将领只知有贾家,不知有皇家的地步,可谓是功高盖主。再这么下去,引来皇家忌惮,贾家怕是不得善终,因而到了贾赦这一代,贾家只能谋求转型。

原本贾赦这个嫡长子应该是家族重点培养的人才。进入军中,有贾家做后盾,未必不会是下一代的荣国公,至少也跟他的字一样,袭个侯爵。但贾家的权势到达顶峰,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保不齐,哪天就绞兔死走狗烹了。贾赦只能蛰伏,把家中一切资源都交给贾政,连府中的中馈都交给弟妹王夫人。这一点贾赦心中必然也是清楚的,要不然以他混不吝的纨绔名声,怎么会任由弟弟一家爬到他头上。

在林苒的叙述中,贾赦的形象非常高大,是个为了家族不得不自我牺牲的英雄。因为知道任务目标是贾赦一家,所以林苒特地去找了以贾赦为主角的红楼同人文来看,里面的贾赦是有□□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可怜。那些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全凭者杜撰的悲惨过往,感动的邢夫人泪眼汪汪。

女人大都感性又心软,因为心疼贾赦,邢夫人彻底放弃争夺管家权,荣国府的事她也不管了,只是东院里的一切,都要她自己做主,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人是想明白了,但是心里是真的难过,邢夫人恨恨地说:“老爷真是可怜,没人疼他,我来疼。只是真不甘心。”

林苒说:“有什么不甘心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老爷袭的是一等将军,荣国府是国公府邸,你们老爷本来也就住不进去。这东院才是你应该住进去的地方。”

不管邢夫人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假听进去了,林苒都没有在多说一个字,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得要慢慢的影响她才对。

“大妹妹,我这次来还有一事。”

说着林苒让身边跟着的大丫头把她带来的东西送上来,“这是我偶得的香胰子,你看看如何?”

邢夫人拿过来一看,大大小小十多个,每一个的颜色香味都不同。林苒一一给她介绍,这个是洗外衣的,那个是洗内衣的,这个是洗手用的,那个是洗脸用的,每一种的功能都不一样。

“好,每一个都很好。”

邢夫人爱不释手的拿着一块粉红色的精油皂。

林苒把这些香皂往邢夫人跟前一推说:“妹妹喜欢,这些就都送给妹妹了。制这些香胰子的方子我都有,想问问妹妹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合伙开个坊”

邢夫人不傻,这生意想都不用想,必然是很赚钱的,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这次的荣国府之行,章凯和林苒算是真正的明白,没有钱,没有权,想要让贾家的人正眼相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二人打定主意,不混个官身,绝对不会再上荣国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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