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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三天后

事件发生的三天后,伤势痊愈的百田去上了学。

他的隔壁桌也空了整整三天,期间似乎老师令周边的同学帮忙打理了,西田没带走的课本、文具等物通通被收拾好,不知放置到了哪里,整个课桌空荡洁净。

“怎么了百田,你这几天生病了?”

见他终于出现在座位上,前桌趁着早课的余暇好奇问。

“咳咳……嗯。”

百田捂着口罩咳了几声含糊回答,虚飘的口气与憔悴的脸色似大病初愈。

“难怪。那你之前见到西田了吗?听说他转学了,好小子,招呼打都不大走得那么及,老师说的时候压根没反应过来,我们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走了。唉,那小子可真够薄情的,亏我平时老借他业呢。”

“……应该是他借你业的时候比较多吧。”

口罩下,百田的声音略带鼻音,听上去有些失真,但前桌没有注意,自顾自说着往日和西田的种种交际。

“嘿嘿,才没那回事呢,明明都是我在借他业抄。”

百田努力回想,发现前桌确实说的不对。

“话说你不觉得难过吗,平常都是你和他玩得比较多,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转学的吗?”

“……这我也不清楚,他没有和我说过。”

“真是奇了怪了,我问过和他同社团的须藤,他说他也不知道。明明比赛就快到了,偏偏正选捕手不在,须藤还跟我抱怨说棒球部差点乱了手脚,好在他们的替补练习量足够,就是和投手阵的默契略有所不足,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能真的是有什么要紧事才匆忙转学的吧……”

许是见百田的脸色不佳,苍白没有血色,前桌止住话题转而关切问他:“你没事吧,真的没问题吗,是不是病还没好,去保健室休息下吧。”

“……谢谢。”

百田朝他微微笑了笑,“我没事的,等会儿实在撑不住再去保健室。”

“好吧,别勉强。”

百田糟糕的脸色直到社团活动开始都没有得到改善。

可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然全部痊愈,不存在任何病痛。

尽管那晚战斗结束时他没了气力为自己治疗,但等苏醒后着实得到了救助。

回到高专后他去找了趟硝子老师,一番体检下来除了轻微贫血外其他指标正常,夏油杰并没有在他意识不明下对他的身体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身体真的没事吗?脸色好差。”

分组对赛休息时,同组的山本问。

百田仰头喝了口水,“谢谢前辈关心我没事,前两天有点小感冒,现在已经好了。”

山本将擦完汗水的毛巾放到椅子上,关切地多看了他几眼,“对了,上次还没跟你道谢呢,试胆大会那天后多谢你帮我找回了手机。”

“小事一桩。”

“等下训练结束后——”

“m记汉堡5人套餐对吧,我懂。”

山本:“……”懂什么呢,还拼命朝他眨眼。

山本假装听懂地咳了声,没再继续话题打算糊弄过去,余角忽见百田喝完水后竟将他擦完的毛巾拿起来准备使用,忙为他重新拿了条新毛巾递过去制止他。

“你的毛巾在这。”

“……哦,谢谢。”

这副状况外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山本伸手摸了把他的额头,“体温现在还蛮正常的……不过还是别逞强,撑不住的时候就叫我「前辈」吧!”

“?”

百田一愣,“平常的时候我都有叫您前辈哦……放心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会向猫又教练申请早退的。”

山本:“……”

旁听了全过程的黑尾顿时大笑,转向百田道:“别理他,他只是想耍帅而已。”

山本被一语道破,涨红了脸解释:“这、这只是在对后辈表示关怀而已……没错……没有其他意思。”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百田说:“耍个帅也没什么不好,山本前辈场上表现已经很帅了,下场时还能如此保持,对我来说我会觉得很安心。”

黑尾一言难尽,盯着他脸数秒才确认这不是高技巧的反讽后,便苦口婆心地拍着他肩道:“百田啊,你要知道日后在各种社交场合中,掩藏自己的诚实也是一门必修课知道吗。”

山本激动得无以复加,“多说一点百田!多说一点!有什么事尽管求助前辈我吧!哈哈哈哈哈!”

黑尾:“山本你好吵。”

*

走出m记后,百田看到路边有辆车停靠。

待他走近,车窗摇了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赫然是伊地知。

“伊地知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吗。”

百田摇摇头,“没有没有,是有重要的事吗?我去和大家说一声,等我下。”

他掉头和m记门口排球部的众人告别,随后坐上了伊地知的车。

夜久见百田乘坐的车驶去,问:“是他家人路过来接他回家吗。”

从未听闻过百田说过他家的事众人心中略感好奇,山本却不在乎,捂着干瘪的钱包,好不痛心,“10个汉堡,我这是在养猪……”

由此看来,参加社团后的种种练习量,倒是实际有了成效,增长了体力也增大了胃口。

“对了这次文化祭你们班想好主题了吗。”

夜久说。

“没有。”

黑尾打了个哈欠,“你们呢夜久。”

“咖啡厅什么的吧……”

“真没新意。”

“那你有什么好点子。”

“反串咖啡厅怎么样哈哈。”

“我看你是想穿裙子。”

“我觉得夜久前辈这样的比较合适,穿裙子一定很好看!”

“列夫,你想死吗!”

“哇噗!”

……

这头排球部吵吵闹闹地回去,另一头——

车上,伊地知正和百田讲最近新的进展。

“你上次说路上偶遇一名妇女将西田正辉错认的事,确是事实。她的确是西田正辉的亲生母亲,十三年前带儿子去游乐园玩,却被人贩子盯上。报警搜寻后一直无果,十几年来仍旧没有放弃,辗转数个城市,直到前些天偶遇了你们,不过……”

不过也迟了。

百田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那天的预感对了,他早猜到了此事。

年纪小本不记事,遭遇巨大苦难记忆发生紊乱,这时候再被洗脑是件极其容易的事。

事实上,参拜婆深谙小孩的可塑性,加上自身具有欺骗性的外貌及年龄,瞄准这点漏洞下手已是信手拈来。

“西田的弟弟……那名小男孩的真实身份也查明了吗。”

伊地知说:“全名是早见信太,奈良县出生,赶巧上个月和母亲来东京探亲,在公园里走失,已经联系到他的父母了,可是……”

“怎么?”

百田问。

伊地知在信号灯即将变成红灯前轻踩刹车,“据调查到的,他的家庭不太和睦,父亲是个赌鬼,常年酗酒,母亲则人际关系混乱,两人常常在家中大打出手,争吵不休。”

“这次是因为父亲酒精上头,差点闹出人命……之后母亲就带着他出走来到东京,对外宣称探亲,实际是来投靠她来东京发展的童年玩伴……”

伊地知说的委婉,百田并非不谙世事,一些用词含糊带过,他却是听得明白。

透过后视镜,伊地知照顾着他的感受,接着说:

“早见女士的童年玩伴工较忙,不过在知晓了他们家的事后也尽量找出了时间去陪伴安慰他们母子二人,但毕竟他也成家立室了……那天早见女士和他的夫人发生了一些争执,结果把信太忘在了公园里,等事情解决后返过身来,公园里已经不见信太的身影,这才选择报警。”

“那之后会让那女人把小信太带回去吗?”

绿灯了,伊地知踩下油门,瞄了几眼后视镜道:

“接到警方通知时早见女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赶过来了,迫不及待想见到信太,并表达了十足的悔意与决心,毕竟身为人母,那模样看着不像假……希望以后她能做到自己亲口所的承诺就好了。”

伊地知瞥见百田倚靠车门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放轻了声音说:

“对了,根据百田同学你那天提供的讯息,除了之前和你说过的那名诅咒师的身份查明了外,还有其他进展……”

者有话要说:

修改好了,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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