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由会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书快小说shukuai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但那都是裴老爷造的孽,一开始便与唐夫人无关,与晏宁玉无关。温如锦先对唐夫人下手,又将幼儿的晏宁玉下毒,自始至终……
“老板,”桂沅猛地转身,看到晏宁玉端起了那碗水,正欲喝下,“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晏宁玉停住了动作,将碗放下,笑盈盈看着桂沅,“什么事,你说?”
“就……”桂沅手足无措,咬着嘴唇似是有难言之隐。
晏宁玉见她犯了难,将她从后厨的另一个门拉了出去,关好了木门,拍了拍桂沅的肩膀,“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害怕,说出来便好。”
“……”桂沅心里叫苦,“我……我家中父母病重,能不能……”
晏宁玉一听便知她的难处,从荷包中取出了一块银子,塞到了桂沅手中,“你先拿去吧,什么事可以与我说,千万别憋在心里。家中父母病重……拿着这些钱,带他们去医馆看看,早日康复。”
桂沅愈发觉得手中的钱烫手,将头低下,紧咬牙关。
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桂沅的头,她猛地抬头,对上了晏宁玉的视线。
晏宁玉收回了手,安慰道:“这几天先去照顾父母吧,酒楼这边人手还够。”
“嗯……”桂沅听得心里酸涩,“好的老板,那个……这么久了,碗中凉的水肯定都凉了,我去热一碗新的吧。”
晏宁玉点了头,将门打开,看着桂沅急匆匆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这个时代,人的生命脆薄如纸。她依稀记得,裴玄祯以前经商做过药业,在之后,裴玄祯破产,药业被迫阻断,便在无人对药业方面着手。
若是能让裴玄祯继续经商,药业,茶业,没准能到达更高一步的领域。
“裴夫人,”秋承小跑过来,手中碟子中放着一块刚炸好的桃花酥,“这是顾大哥按照秘方做出来的,裴夫人尝尝吗?”
晏宁玉果断拿起盘子中的桃花酥咬了一口,是相似的味道,她的眼睛亮了亮,“非常可以。”
“那就好。”秋承说,“顾大哥算是里面经验最丰富的了,他按照秘方一步一步做的,连面粉的量度都是精心算过的,做好的成品特意叫我拿给您尝尝。”
“做得很好,”晏宁玉嘴中回味着,“你口中的顾大哥……是哪位?”
秋承一听,起了劲,转头指了指角落那个忙碌的身影,“是他。”
晏宁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直到那位“顾大哥”转过身,眼旁的胎记映入眼帘,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
原著所讲,顾修诚为人忠诚,只因宇霄烨给他了一块馒头,便甘愿降于宇霄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的身份是昭国出征战败的将军,伤了脑袋,记忆缺失,只记得片面事情。
后来顾修诚为宇霄烨做了什么,晏宁玉也不清楚,原著她没读完。但能确信的是,一将难求,只要顾修诚在后来可以帮助裴玄祯,那便再好不过。
眼下之事,便是让顾修诚成为他们这一派的人。
晏宁玉向前走去,站在顾修诚身后,那宽厚的肩膀为他占了大地方,坚实有力的臂膀刷着碗,拿着布料仔细清洗,生怕没干好工作,失了工钱。
“你就是……顾修诚?”晏宁玉问。
顾修诚手中一顿,转头看来,脸上的疤痕被少许面粉遮挡,眸中有藏不住的警惕,衣服被水渍沾湿,手臂青筋显露,一看就不好惹。
顾修诚闻声转头,抖了抖手上的水,“晏老板?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嗯。”晏宁玉面带微笑,“桃花酥是你做的?”
顾修诚用衣布摸了摸手,抓着后脑勺,憨厚笑道:“那还是多亏了晏老板的秘方,要是没这秘方啊,我估计一辈子都做不出来这种美食。说实在的,我刚刚自己也尝了一块,那味道,真是有种身在桃林的感觉!”
“那你……”晏宁玉决定从题外话来留住顾修诚,毕竟此人失忆,说难听点来说就是比较好忽悠,她撑着下巴想了想,问,“你以前做了几年的厨师?”
顾修诚憨笑,眼里真诚:“应该快一年了。我之前不知怎的,受了重伤,得亏遇见个好心人将我医治,不然我活不到现在,只可惜伤了脑袋,以前的事儿都忘了。可能也是给人做饭的,我烤肉做的超级香,有时间给您做一个尝尝。”
顾修诚前半辈子都在杀场,赶路途中容易断粮,什么东西没吃过,猎几只狼或兔子,烤熟充饥。
晏宁玉:“……”
这烤肉做得能不好吗?!
她好意心领,点了点头,“那为什么要来酒楼呢?不去开个烤肉摊?”
顾修诚摆了摆手,扶了扶额头,一脸愁苦:“不稳定啊,燕国四区经济乱的很,之前就北区好,可那地租太贵。最重要的是,我怕最后烤出来的肉都是我一个人吃。”
简而言之,地区不好,人流不好,花钱给自己做烤肉。
晏宁玉理解了顾修诚,本想继续问下去,余光瞥见一抹身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晏老板,若是没什么事,我就继续和面了,”顾修诚嘿嘿一笑,擦了擦脸上的面粉,把袖子往上撸了撸,“今天酒楼人还挺多,同伴们都在做,我可不能落下!”
“好,加油。”晏宁玉点头,转身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
“夫人,”裴玄祯的肩靠在墙边,看了一眼外面排队的客人,转回头扫了一眼顾修诚后将目光放在晏宁玉身上,“今天人挺多。”
晏宁玉说,“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过昨日招了人,今日轻松些。”
裴玄祯垂眸,“我有些要紧事要与你讲,不知夫人可有时间?”
“好啊。”晏宁玉正巧也想让裴玄祯了解顾修诚此人,走向前去,手不自觉地牵上了裴玄祯的手,拉着他走了两步,意识到不对后猛地松开,“抱、抱歉。”
裴玄祯垂头看着晏宁玉泛红的耳垂,残留余温的手微微蜷缩,“无事,夫妻之间……这些都是可以的。”
晏宁玉压下了心底滋生的怪异,向前与上官济吩咐好后回到了裴玄祯的身边。
“走吧。”晏宁玉往前挪了两步,希望裴玄祯跟上,“我们去哪里?”
裴玄祯没说话,直接向前拉过了晏宁玉的手,“回裴府吧,不远。我早已与上官济说过,他会安排酒楼的事情。”
晏宁玉看了眼天色,被裴玄祯握住的手愈发烫,传在心头酥麻,脸也渐渐热了起来,竟一时忘了思考,任由裴玄祯拉着走。
他们三拜九叩过,在和离之前拉手很正常。
晏宁玉用另一只手敷了一下发热的脸,抿着唇。
她之前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看过别的情侣搂搂抱抱之类的,面对原本该对她厌恶透顶的裴玄祯,晏宁玉像被烫手的山芋紧裹,撒不开,扯不动。
这感觉……有点不妙。
裴玄祯停住脚步,指尖磨了磨晏宁玉的手背,带着瘙痒,传在心尖越来越麻。
晏宁玉耳畔回荡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犹如鼓声落下,一点一点,让她沦陷心海。
只是牵个手而已,晏宁玉想着,却不敢与裴玄祯对视,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裴府的门牌,拉着裴玄祯走了进去。
换做以前,她可不在意裴玄祯的亲近接触。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难不成她真爱上了这个虚伪阴险狡诈的炮灰夫君?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的和离书可不是白写的,原著内容可不是白记的!
裴玄祯带她来到了一间侧房,让晏宁玉坐在桌旁,他松开了手前去关上门,关上窗,屋内陷入蒙蒙灰暗,直到裴玄祯点上了房中烛火,才得以摆脱黑暗。
二人对坐,桌上还有一盘没下完的棋,相顾无言。
晏宁玉有话想说,长了嘴又收回,呆愣愣看着裴玄祯。
“夫人先说吧。”裴玄祯说,“我的事情不重要,夫人的事大过一切。”
晏宁玉心脏又猛烈跳了一下,深吸口气,将目光放到了那盘棋局上,“就是……方才在酒楼里的与我讲话,挺高的那个男的,你还记得吗?”
裴玄祯沉默不语。
“夫君你别误会,”晏宁玉莫名心一紧,就想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人的身份,没别的意思。”
裴玄祯用手撑着头,结束了沉默,“嗯,夫人说吧。”
“他是昭国的将军。”晏宁玉重新与裴玄祯对视,却换来了她的沉默。
“夫人可以继续说,”裴玄祯柔声说,“裴府安全,没有细作。”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啊!
晏宁玉心里叫难,“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裴玄祯勾唇一笑,眉眼弯弯,带着春意,“夫人料事如神,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那……那我继续说?”晏宁玉愣了一瞬问。
看来裴玄祯全然信她啊。一想到这,晏宁玉脸颊上刚散的热又回来了。
“好,”裴玄祯笑意不减,“夫人继续说,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