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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珠缦红帐七零八落,地上洒满了全是上好的红酒佳酿,封宜透过铜镜看到自己的脸上的那道伤疤,这些日子,她为了脸上这道疤,找便了名医,也用遍各种名贵药材,可都是无济于事,甚至还出现了溃烂。她用利刃在铜镜上一遍一遍的划着,发泄自己的怒气,最后到了无处可划,便将手中的铜镜连通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扫落在地。屋中的婢子看到这一幕全都被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自从封宜脸上留了疤后,整个公主府的人都是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摔东西,打骂下人更是家常便饭,有时看到面容姣好的婢子她让人把她抓来,跪在自己面前,让人用利刃一刀一刀划着那婢子得脸,若是在划脸得过程中婢子发出的哭喊求饶声吵了她的耳朵,她便会让人拔了她的舌根。
总有一些人受不了会偷偷出逃,而这些个出逃的婢子被她发现后,更是会打断双腿囚禁在笼子,让她与兽做斗争,赢得了饿了几天的兽便是赢得了一条生路,更是以此作为取乐。
封宜正在发疯似的宣泄着自己的愤怒,这是一个黑衣女子从门外款款走进,她推开门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和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封宜,她从杂乱的物品中捡起一面被封宜划的满是划痕的铜镜,将镜子重新摆放在架子上。
“殿下,臣有一法子,可保殿下容颜恢复如初。”
封宜那如死灰般的眼睛,露多日未见得喜色,她爬到女子脚下,双手用力抱紧女子得双腿:“当真,国师您说的可是真的?您有法子让本宫的容颜恢复如初?”
“从殿下踏入我青城山教,拜入我青城山门下,青竹何时骗过殿下。殿下推臣为国师,为让臣供养一批药人,青竹为了报恩,一心只为了殿下着想,怎会在这等大事上骗殿下。”
封宜:“国师若是助本宫容貌恢复,本宫定然向父王为国师讨要更多赏赐。”
青竹缓步走到其中一个女子身旁,她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她感受到了那女子的害怕,可是女子越是怕她越是兴奋:“臣一心只为公主殿下,为了封国的将来,只有公主和封国无忧,青竹才无忧。”
那女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有一道目光朝向她,身体就再一次的朝下蜷缩了一下。女子蹲在将那婢子面前,发抖的女子逐渐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等女子用手抬起婢子的脸时,那婢子早已潸然泪下。
“好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啊,可惜今日过后她就不属于了你。”
封宜被她的话所吸引,也抬头看向那女子。嫉妒的样子在她眼中蔓延至全身,她一巴掌甩在婢子的脸上:“你是何人,为何本宫之前在公主府从未见过你。”
婢子苦苦哀求道:“公主饶命,奴婢是昨日刚到公主府做工,公主饶命,奴婢家还有一个八十岁卧床老母要养活,还望公主开恩,饶命啊。”
深夜的公主府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接着后门悄悄打开,一辆马车行驶在黑夜中直到消失。
山中七日,灵汐来了两趟,说是君上的灵息出现大的波动,但也只是一瞬,等她追查时却再也搜寻不到。
而这七日中,桑介醒了,按他的话是他没想到过这辈子不仅见了仙人,还到了仙山,更是见到了这比人还大,还有脾气的鸟。
师兄们默许了他在山中四处闲逛,云婵有伤,长晴又要照顾云婵,子芩和子童更是整日忙里忙外的,他只好整日缠着乌凤,想让乌凤带他到处转转,可乌凤那性子怎么能纵容他,
长晴以为乌凤定会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乌凤竟然乖乖的听从他的话。
“大师兄,你说这只傻鸟是不是吃错药了。”
子芩也怀疑自己的眼睛,养了乌凤百年,刚开始的时候这只鸟确实性格温和,不知道从何时候起脾气就异常火爆,尤其是对他动不动就冷眼相待,子芩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它点什么。
如今这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再次出现竟然是对一个陌生人。
长晴眼看这子芩眼中满是妒忌之意,于是火上浇油般说嬉戏道:“大师兄,你失宠了,你看现在乌凤连看不看你了。”
“听说金乌一族,幼年时期是以本体形态不分雌雄,五百年后可算成年,成年的金乌有一次选择,可根据自己的意愿来选择性别,算起来乌凤也都四百多岁了,也该成年了。”
子芩看着落霞亭中的二人,心中泛起一阵醋意:“哼,谁要跟一只鸟成为仙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可是灵汐仙子,为了她神阶我都没飞升,一直留在仙阶,”
“那我怎么看着你眼中一股子醋意。”
“我只是担心那只傻鸟,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它都能这样,等着有一天被人捉住烤了吃,那时候我才不去管呢。”
“活了这么些年,全身上下我看你就嘴硬。”
果然,做人不能幸灾乐祸,仙也一样,给云婵熬了整整一大锅的汤,只剩下了一个汤底。
“小师妹,这都多少年了,你这厨艺也不见涨涨。”
“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吧,等着有你后悔的一天。”
长晴端着那半碗药汤推开云婵的房门,云婵正呆坐在窗前看着一棵树发呆。
长晴提醒她到了喝汤药的时间,云婵端着汤药的手迟迟不往嘴中送。
“怎么有心事?”
云婵想了想,笑了笑:”没事。”
夜间弦月高挂,山上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可是夜间的风,还是如同利刃吹到脸上,就像是生生挨了一道子。
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从揽月阁中出来,匆匆忙忙的下了山。
山前,一道娇俏的人影立在风中好久,直到山上的人慢慢越来越近,她才动了动自己那僵硬的四肢。等到人到了跟前她才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这一跳惊吓住了鬼鬼祟祟的云婵。
“怎么我们费尽心力的把你救出来,你不打招呼一个人就想偷偷溜走?”
云婵被她这一吓,整颗悬着的心差点出来,这一路上她都极为小心,临走前她还刻意的在每个人屋门前转了一圈,直到看到大家都休息了,她这才悄然离开。
坏就坏在了没有探一下下山的路,让她在山中绕路了一大圈。
长晴:“等你这么久,怎么才来,是不是迷路了。”
她磕磕巴巴的叫着眼前的人:“晴,晴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长晴道:“当然是找你了,既然已经被我找到了那咱就回去吧,这天怪冷的。”
云婵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呆在原地,长晴走在前边,走了几步却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动静,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云婵:“怎么了?”
云婵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小心翼翼的问道:“晴姐姐,我能不能不回去。”
长晴站在前边,接着月光将云婵的模样收入眼底,一身紫色流光长袍,紫色云丝缦织成的面纱,白皙的脖颈袒露在风寒中,如今又加上楚楚可人的委屈样,让谁看了都不忍拒绝。
可惜长晴却偏偏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她将自己裹在羽衣之中,她心中所只有羡慕,羡慕狐狸不怕冷。
她运作灵力,将体内灵力流动全身,这前半夜她也不知道重复了几次这样的动作,可惜,她自小就是个怕冷的。
“不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她顿了顿,云婵眼见的脸上挂着开心二字。
她又继续道:“总是要给我一个理由,你爷爷既然把你交托给了我,我不能辜负了你爷爷嘱托,届时你爷爷找来我好歹也能给你爷爷一个说法。”
云婵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为什么要下山,长晴不想与她在次墨迹,她道:“可是为了青丘少主,玉少轩?”
云婵满眼惊讶:“晴姐姐是怎么猜的到。”
长晴吓了她这么久,也不跟她卖关子了:“走吧,一起下山。”
眼看着云婵还站在原地,长晴又补充了一句:“不愿意那我先送你回去?”
山路陡峭,有长晴相伴,云婵也不再山中摸索前行。短短几日她在生死边缘多次徘徊,原本以为她这辈子只能抱憾而亡,可是每一次遇险她都是舍命相救,如果说是还五百年前的恩,那早在第一次时就已经还完了。
她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被重视,被在乎,这种感觉是除了她的少轩哥哥以外的第一个人给她的,她看着长晴那大摇大摆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晴姐姐,谢谢你。”
长晴笑到:“谢什么?谢我救了你,还是谢我带你下山。”
云婵小跑两步追上前边大步的长晴,挽起了她的双臂:“都有。”
长晴看着一直思虑过度的云婵终于笑了出来,心情也在那一瞬间感染上了愉悦的情绪,可嘴上却是不同的说辞:“我只是不愿意欠人恩情,还有就是这次下山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前些日子发现了一点关于君上的线索,顺便用你下山,一起查证一下而已。”
“那我也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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