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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晴本以为这次偷偷下来,查明青玉石和人面鬼的来路,顺便帮云婵找一找青丘少主玉少轩的下落,等找到线索了就上山搬救兵,可没成想竟然直接踏进别人准备好的陷阱,而且对方的实力还比自己高出那么多,仅仅几次交手就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她想既然打不过,那不如先撤,等找到外援在同这妖女一决胜负。
正当她寻思着怎样脱身才好的时候,那黑暗如同野兽一般,在长晴耳边嘶吼,那声音搅得人心神不宁,黑暗中一直手朝长晴飞来,眼看着即将扼制自己得咽喉,一道从天而降得白光,打破了这一切。银光过后一把黑色长柄得长剑深深插进土中。
如此单调素净得长剑,长晴一眼就认出来是季然上仙得的天诀剑,季然落在长晴身前,长晴心想:若是单是从身后打量他锦衣素袍,加上那健硕的背影确实是够吸引人的,可惜那张脸不能够说不过帅,只能说足够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再加上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子冷意和全身上下都写完莫挨老子,单单就这些就足以让想与他亲近的人退避三舍。仙神两界更是没有人敢同呆在一个屋檐超过半个时辰。
“看够了吗?”他的声音打断了长晴的思绪。长晴尴尬的收回自己的眼神,
“季然,三千年不见,你怎么都是这副样子。”竹青的手搭在他肩膀,面对面的调戏着季然,“不过,这张脸还是如同三千年前的一样帅,神界待你不公,不如跟我回魔界,我们一起救出珩大人,然后统管六界可好。”
长晴心里暗中鄙夷竹青这妖女:这个女人怎么见谁都想要让他归顺魔界,不知道还真当他魔族什么臭鱼烂虾都要呢。想到着又感觉不对,好像刚刚她是连自己都骂了。
“喜欢勾引男人的妖女,季然,上去收了她。”长晴伸手指挥着,季然冷眼看了一眼身侧正张牙舞爪的长晴,没有动。
长晴被他这一眼看的也不敢说话,她心中疑惑:自己何时惹了这尊大神。缩了缩自己的脑袋:难不成是刚刚叫了他季然,没有带上仙二字?那也不应该啊,自己是与他同为仙阶,就算刚刚忘记叫了,那也没有是失敬之意。
季然用内力将四肢都快贴在他身上竹青振开,又嫌恶的掸了一下刚刚竹青摸过的地方,竹青也不恼:“怎么要?要不要考虑考虑?”
“没兴趣。身居六界巡检司的司查使一职,今日我来只是来找一样东西。”
他右手双指一勾,竹青身上的青玉石就自己飞了过来:“君上随身之物,怎么在你魔教手中。”
竹青没有伸手阻拦:“当然是你们君上送我的定情之物。”
长晴暗骂:魔族人都是像她这样好生不要脸的人?
季然又撇了一眼长晴一眼,长晴白了他一眼,心想:看我干嘛,我要脸的。
“既然你不愿说此物的来处我自然可以查出来,只是今日你们用凡人试药,又打及无辜之人,六界留你们不得。”
他面前的长诀直接朝竹青飞去,带有杀意的剑气在靠近她们之时,又化出了第二柄长诀,竹青双目紧闭,周围黑丝萦绕,逐渐凝结成一根根锋利的尖针正对长诀而来,两气相撞,黑夜中划出一道白昼,封宜和梁羽见状从身两侧一扑而上,长晴和云婵一人阻挡一个,云婵试图唤醒梁羽,梁羽却招招致命。
长晴换回手中的长藤鞭,鞭子如灵蛇一般将封宜缠绕,封宜的利爪企图去撕碎那长藤鞭:“姑奶奶这藤可是养了近千年,就凭你那几下怎么还想撕开,你再练个几百年也没那能力。”
正当长晴得意之际,梁羽随即扑了上来。长晴身行如影来回在他的拳掌下来回躲闪。
她将手中的幽兰化作一道银光,劈向了准备张口撕咬自己的梁羽,梁羽被幽兰击飞到十米之外,晕倒在地。
青竹被季然的力量完全压制,打斗之中被长决的剑气划伤。封宜和梁羽又被制服,眼看着局势因为季然的到来发生了急剧的反转。
一阵铃响,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个黑影,那一双双如幽灵一般眼睛在黑暗中逐渐向他们包围而来。
“季然,今日成了你手下败将,只怪我大意,既然你不愿意归顺我魔族,也别怪我手下留情,那就让这些我新研制的药人好好陪陪你。至于那两个丫头我有的是时间”
那暴露在空气中黑色的长虫,在摇摆,在鸣叫,那练成一片的叫声如一道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众人的心脏。
季然:“不要去听这些声音。”
几乎同一时间,那群影子如鬼魅似的来到跟前,那张着血盆大口,脸上的黑虫与那日见的长得稍长一些,皮肤碰到之处,便会有一股灼热之感,马上就长出黑色长丝。
长晴恶心的拉扯着手背上几根长丝,越是拉扯它便越是往里进的更深。
“是寄生”
“那些虫子会顺着你的皮肤进入你的体内,在你身上寄生。别让他们脸上的那些虫子碰到你们。”长晴惊慌提醒道。
眼看这个时候,他们若是不能摆脱这些千面鬼,那么他们极有可能被他们寄生,然后成为那些虫子的养料死在这里。
长晴挥动手中的长藤鞭,可是那些人不怕疼痛,也不畏惧刀剑,即便是身体上被戳破一个大窟窿或者甩上一鞭,那裸露在外血淋淋的肉上又会是长满一层黑色长丝,那长丝在血水的喂养下,片刻后就会变成虫子。
长晴看着打不死的千面鬼说道:“太难缠了,季然上仙可有法子?”
季然双掌合一,霎那间周围大风四起,长诀,从一个到两个在到无数个,像是雨点一样朝那些人袭来。
“长诀还能拖上一会,我们先离开这里。”
小木屋中,云婵将昏迷的梁羽带了回来,被唤醒的梁羽还是没有心智,只是呆呆的坐在哪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云婵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可是无论云婵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没用的,他现在属于活死人,你就算是祛除了他身上的魔性,他也活不了多久。”
云婵砰的一声跪倒在季然面前:“上仙,我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你救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季然:“他失了心智,又被浊气入侵身体太久,全靠竹青的药支撑,若是茫然清除他体内的污浊之气,他也活不了太久。”
“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季然:“有,你本就是九尾之后,每一条尾巴都代表这一次生还的机会,如今你只剩下两条尾巴,也就是说,你想要救他需一命换一命,将他身上浊气引渡到你自己的身上,你或许会死,也或许会代替他入魔。”
“不可以。”
“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长晴拦在云婵前边:“你可知道想要这结果是什么?”
季然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体内本就有魔族的血脉,你母亲死之前在你体内下了道禁制,竹青如此费劲心思的抓你,就是为了唤醒你体内的魔性,你若是为了救他打破了那道禁制,那就掉入了竹青她们为你所设的陷阱,你可要想清楚,是为了救他辜负你的母亲,还是为了你的母亲让他自生自灭。”
季然的一席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她心上,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爱人就惨死在她面前。
那一夜,屋中的三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入眠,云婵敲响了长晴的房门,
长晴不知道怎么开口劝她,无论她作何选择伤害的还是她自己。
相视而坐了一刻钟,云婵笑道:“晴姐姐,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在夜间坐下谈心了。”
长晴想了想:“应该有百年多了吧。”
云婵轻声叹了口气:“这么久了,还记得当年在天宫之时,我在族中受了委屈,我总是喜欢赖在你这里,一待就是好几天,想想那些日子还真美好啊。”
“云婵。其实我们还可以在想想别的办法。”
云婵摇头,“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若真有那我也太贪心了,其实此时的我,觉得我已经很幸福了,”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晴姐姐,或许我本就不该出生在世上,自小我就知道我的父亲是魔族大祭祀,我的体内流有魔族的血,可是那又怎样,我告诉我自己我还是六界第一战神少辛的女儿,我是爷爷的孙女,不管什么魔族,妖兽那些统统都不管我的事情,即便是知道族中大大小小的狐狸都不喜欢我,那有什么我只要做好爷爷的孙女。
本以为我会抱着这个信念坚强的活下去,知道爷爷仙逝之后,我便离开有苏,去寻找能容纳一个小小狐狸的地方,可是,总有一些看不惯我的狐狸要同我打架,也就是那时候梁羽救下了我,那个时候的他已然是一方之地的武将大将军,起初被他捉去后我以为我死定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没有杀我,也没有扒了我的皮坐狐裘,而是给我上了药,包扎了伤口,放我离去。
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后,后来的我每次受伤我都自己去找他,久而久之他总会对我说一些心中的话,我也当做他的一个合适的聆听者,他的出现让我本该孤独的世界有了一道光,他的梦想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让世人不受战乱,”
“晴姐姐,你急不急的有一次我回天宫同你说过我遇见了一个男子。”
长晴点头:“记得,那时候的你每次提及他嘴角都是在上扬。”
云婵眼神暗了暗:“后来人心叵测他被奸人所害诬陷谋反被处以极刑,等我赶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长晴问:“就是那次回天宫?”
云婵:“就是那次,若是我没有离开那么久,若是我能及时救他下来,或许他和我都不会留有遗憾。”
长晴握紧了云婵的双手,是她对不起云婵,那几日她与桑泽因为火凤一族的凤珂公主两人之间闹了矛盾,想着找人说说话,便先想到了云婵这丫头,当时她着急走,是她非要留下云婵,长晴心想:若是当时自己不去留她就好了。
云婵看长晴的神情,知道她是在责怪自己,安慰长晴:“不怪你,既然是天意,我们怎么能揣测天意。之后的我为了找到他的来生转世,在人间流浪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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