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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晨练回来,见莲蓬方起身,笑话她,“你何不再等会儿?”
莲蓬正在盥漱,顺口道:“藩帅这是何意,莫不是想,我还守着月子,就去演武场伺候。”
李涵闪身入内,自己去壁橱寻了衣衫,又转到屏风后更衣。手脚不停,嘴上也是不停。
“我可不是这般说的。”
莲蓬这厢不答话,及至坐在妆台前,秋月伺候挽发,这才说道:“可不是。藩帅为何是藩帅,可不就是恁事不明说,自然有手下之人去揣度着给办了。”
李涵更衣回来,就立在妆台一侧看她。才生产几日功夫,面色还有些苍白,更显墨发如瀑。因几不出凌春居,也就单单簪个素银簪子,连个耳坠子也无。
李涵问:“何不再打扮打扮?”
莲蓬手握妆奁匣子,“哟,这还没如何呢,藩帅就笑话奴婢年老色衰,红颜不在了。往后的日子啊,可是不好过了。”
李涵语塞。他昨儿不过是退了一步,这小娘子,倒是不错,上赶着前进了好些呢。
一时他无话可说,转到长桌用膳。早膳不过是几碟子米羹,各色饼子,再有几个新鲜果蔬,时令小菜。李涵蒙头吃着,一会儿见莲蓬由人搀扶过来坐下。
丫鬟从一旁食盒取出清炖乳鸽,一眨眼,又取出红豆猪脚,而后又是几样小菜,色泽光亮,像是淋了些许香油。
李涵瞧着,又看看自己跟前的粳米羹,寡淡无味。若是非要说出好来,那便是雅致清香。转瞬之间,再没早膳的念头。摆摆手,公务而去。
已出门三五步,转头问:“我依稀记得,后厨的方厨娘同你,很是要好?”
莲蓬笑笑,并未说话。李涵拂袖而去。
见状,秋月好言道:“姐姐,藩帅像是生气了?明儿可要方厨娘换个菜色?”
一口乳鸽下去,莲蓬不在意道:“无需如此。藩帅才不是生气了呢。他啊,开心呢。”
秋月看看春喜,二人相顾摇头,不解其中之意。
莲蓬解释道:“此前,那多日子,他生气,一直以来对我都没什么好言语,亦或是面而不见。昨夜他能敞开心扉跟我说话,该是他想通了,不管是因什么想通的,总归是好事。”
秋月:“昨夜听说是钱嬷嬷去书房,有事请藩帅定夺。”后头的话,她们不敢说。
“钱嬷嬷?”莲蓬不信,“该是恨死我了才是呢?如何肯看藩帅待我如同从前。莫不是还有别的事儿?”
“没了没了。且不去管他,总归,藩帅想通了,是好事儿。姐姐前儿不是还说,要趁有空,再做几件衣衫么,藩帅一些,小公子一些。”秋月抢着说话,
春喜道:“再有啊,姐姐不是说,藩帅过不多少日子,就要走了么,何不趁这功夫,说说小公子取名之事。”
莲蓬一怔。
取名,还是得等等才是。才迈出去一步,看似一切妥当,不过是李涵有心之下的刻意隐藏罢了。待她获得谅解,再来说也不迟。
却说去到书房的李涵,神清气爽寻来亲卫,重新布防,加重后院几处防守,若是再发生此前之事,那必定提头来见。另,又吩咐好些范阳内外巡查细作事宜。
说是黄庭长子来此空手而归,他心觉不该如此。
那些个尽是蠢货不假,可范阳如今的境况,颇为外强中干。
及至午膳前后,李涵正准备收拾文书回到凌春居用膳,却见亲卫仓皇来报。
亲卫还未入内,李涵便训斥道:“慌张至此,成何体统!”
来人一径跪地请罪,“藩帅,属下知错。是榆阳来信,宣武王仲、宁武魏博友共同讨伐榆阳,眼下已过长秋山,八万大军正朝榆阳而去。请藩帅定夺!”
李涵有些疑惑,“消息可是属实?”
“二爷亲发密函。”
“大军还有多少脚程到榆阳?”
亲卫:“约莫不过两日。”
李涵当即令孙曦收拾行囊,半个时辰之后出发。而他自己则快步到凌春居。从前院书房到凌春居,不过半盏茶功夫,他思索起此事的不同寻常来。
宣武和宁武二地,北面毗邻北海,南面一马平川,是大邺少有的富庶之地。地处南下必经之地,一向是遏制淮水以北藩镇南下的所在。
宣武王仲本是建州刺史,祖上靠宫妃起家。及至族中子弟外放得了昆州刺史,从此跻身豪强之列。从来为人所不齿。而宁武魏博友乃外表儒将内心狠辣之人,从一方行军司马起身,靠斩杀自家藩帅得位。
这般二人,如何能齐心协力,共同来讨伐榆阳,实在是令人不解。
前脚迈入凌春居明间,李涵心中约莫有了几个可能。他转过雕花隔断,走到西耳房,见莲蓬起身很是费力抱着孩子,一手放在孩子后腰,一手举着拨浪鼓逗人玩儿。
他脚步放缓,定定心神才说道:“他才学会睁眼,你这别是吵了他。”
“胡大夫说,除却太过明亮之地,都可让他看看。”说罢才抬眼看李涵。虽他极力隐藏,可莲蓬还是看出端倪。
轻声问:“这是要走了么?”
“嗯。”
“几时出发?”
“再有不到半个时辰?”
莲蓬一愣,“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儿不成?”
“莫担心。”
“这是什么胡话,藩帅是孩子的父亲,我如何能不担心。可是同此前的黄庭有关?”
李涵紧挨莲蓬坐下,“许是有些关系。”
“不管有没有关系,有个事儿,我本打算前几日告诉你。近日脑子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记不住给忘了。既说起来,我就告诉你。”随后,莲蓬很是平常说起长门中的姑娘们。
长门中的姑娘,有排得上号的,也有排不上号的。前一是门外弟子,姿色较差,亦或者于男女之事上,领悟不够。人数众多,连莲蓬自己也不记得是多少。
至于后一,仅十三人。从一到十三,按姿色、身份,魅惑等,论资排辈。莲蓬是十二,是仅次于门主十三的存在。
大邺十八路节度使,按察使,略有些脸面的刺史,守备等,后宅几乎都有这些姑娘的踪迹。
宣武王仲府上,不多不少,两个俏丽佳人。
听到此处,李涵问道:“何时送去的,可有子嗣?”
“王仲五十有六那年,以庆贺大寿之名送去的。至于子嗣,该是有。从前,我还听过信儿。两人在王仲后宅,似乎过得极好。”
李涵盯着她的面庞看了许久。女子面若春花秋月,眉似柳叶弯弯,眼似清泉涓涓。目光灼灼,眸中珠光跳动。饶是如今这般,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李涵幽幽道:“十二?”
“嗯。”
容色绝佳,是以谓之十二。
莲蓬不解,这等事情,他不知早知道了么。再问话又是何意?
突然李涵放声大笑,“黄庭这厮,真是看得起我。既如此,我也不能折了他的看中不是。”
“藩帅到了如今还有空说笑,可是有了良策?”
李涵不言,莲蓬瞬间明白自己问过得过了,转而说起衣裳来。“藩帅,那壁橱里,还有些中衣外袍,行军在外虽戎装在身,多带两个也是好的。”令人帮李涵收拾衣物。
几个丫鬟来回,自是无人来打扰他们。他二人于来来往往的身影之间,细细诉说离别。莲蓬一时叮嘱在外要好生照看自己,一时说道若是得空定要来信,一时又埋怨他,许久不来信,害得人好等。
……
李涵此行回范阳,轻车从简,扈从不多。在前往榆阳途中,刺侯信件不断,其中所言,仅榆阳一处有难,恐难以支持。其余的,一概皆无。
他疑窦丛生,万不该如此才是。宣武和宁武二人,一个十足武夫却胜在财力雄厚,一个出身卑微却胜在心狠手辣,他们二人联手,一则不该如此平顺,二则北龙卢以及东神武军,不该悄无声息才是。
陈兵阙下的仇,可是还没报呢。
是以,李涵令甲一留意神武军动向,半日一报,不得有误,又令人从背后刺探王仲后宅消息。
而今的榆阳,赵司马首位,李济为辅,商议对策。待李涵骑高头大马赶来,已然对战了一场。趁空挡,李涵单枪匹马在夜色的掩护下,入到榆阳署衙。
一应安排布置自是不在话下,且说来到榆阳的李涵,几次三番对战之下,
心觉来人并非徒有虚名之辈,何至于令自己悄无声息入到榆阳内城?
几番思索之下,李涵心中闪过出门的场景。
彼时,他同莲蓬说道:“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回来。我和小儿都等你回来。”莲蓬动作缓慢,将人送到明间。
男子回头,将人从上到下打量,点点头。
莲蓬趁势说道:“等你回来,给小儿取名,可好?”
“好!”
转瞬之间惊呼出口,他知道命人探听王仲消息,逐个击破,他人必然也知。
他的逐个击破是宣武和宁武,他人的逐个击破却是榆阳和范阳。
果然,尚未过得一日,宣武和宁武人马再度前来叫嚣,勇猛无敌。李涵随同军士站在城墙之上,瞭望片片黑甲骑士,一望无垠。
这是新得来的榆阳,还算不得落入范阳口中,就已被人围困墙头。
天下之大,全是你争我夺。
至于来犯人马,不过为的是将他李涵困在榆阳,生生困在榆阳,清清楚楚困在榆阳。
让他看着范阳的沦陷,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随城而亡。
所有人,都知晓他的在意,都在利用他的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李涵:完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在意,他们在攻其必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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