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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之上,寒风萧瑟,如利刃般刮进人骨缝里,直叫人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避避这风才好。
两队人马对峙着,谁也不肯让谁。
杨朝夕哆哆嗦嗦的用绳索磨着刀子,却忍不住向秦清清看去。
只见她小小一个人儿,如同棉花娃娃般被李怀安拎在手上,那剑锋锐利,泛着银光,叫人看着都一个哆嗦,她那样小的孩子不知道要怕成什么样了。
“谢芷言,你还不住手吗?”李怀安厉声威胁,“若是旁人你说不在意,我是信的,只这是你亲生女儿,你也不在意吗?”
他说着,眼神却看着半夏,很明显的挑拨离间。
半夏虽不在意,却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对秦清清下手,割断绳索的动作也免不了迟疑两分。
却听谢芷言冷冷道:“继续割。”
动手的人心中一寒,手上的动作却愈发快了起来。
眼见谢芷言毫无停手的样子,李怀安用剑尖将秦清清嘴里的布挑出来,又用剑刃抵着她,道:“你娘不要你了,你还不快哭!”
谁知秦清清虽是个小人,却古灵精怪的,她当下做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来,对着李怀安道:“你逼我有什么用?我娘已经抛弃我了,她根本不要我。”
这句话让李怀安很是感同身受,他也被谢芷言抛下了,谢芷言也不要他了。
只是他却不信秦清清的话,仍逼着她向谢芷言哭救,秦清清信口道:“我哭也没用,她哄骗我说要带我走,结果她跟我爹和离,抛下我便走了,我爹也不要我了,我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李怀安感觉自己搞不懂小孩子的脑回路,让她哭救便哭救,一直诉什么苦?就是诉苦自己也不会同情她的,她只不过是自己逼谢芷言回来的工具罢了。
是以他将秦清清的手筋挑断,宛若修罗厉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她,威胁道:“你给我哭!”
秦清清受了这无妄之灾,手筋被挑断,疼得她恨不能满地打滚,可是绳子束缚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只能如蛆一般在李怀安手上扭着。
饶是这样,她也没向谢芷言那边看过一眼,下唇都被她咬的稀烂。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疼劲过去了,还是已经习惯了这个疼痛,她慢慢回过神来,仍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好疼,我没有爹娘了,你做我爹好不好?”
李怀安正想嗤笑她简直胡言乱语,怕是脑子坏掉了,自己怎么可能做她的爹,转眼一想,要是她认了自己做爹,那谢芷言仍旧是她娘,自己与谢芷言不就是一对?
因此没有直接否认,而是对着对岸的谢芷言看去。
“阿言,你着实心狠,连自己怀胎十月的女儿都不要,怪道当初对自己的枕边人也能下这样狠手。”
话音刚落,绳桥哗啦一声落水了。
那边原有几个偷偷穿着黑衣攀在上面的人,此刻也直接落水。
谢芷言见绳桥断了,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谢芷言!”
见她果然毫不犹豫地走人,李怀安实在不敢置信,当真有这样狠心的人?当真有不爱儿女的母亲?
她怎么连犹豫都没有半分,就这样果断的离开。
“谢芷言!秦清清的手筋已被我挑断,此后再不能提剑握刀!”李怀安大喊道,“若你留下,即刻医治,尚有办法保存,若你执意离开,怕她不死,那双脚也无法下地了。”
这是威胁她,若她执意要离开,这脚筋,也保不住了。
谢芷言终究还是犹豫了,只是她只回头看了一眼,再远处已有兵马来了,难怪李怀安这样着急。
接着,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身上的披风猎猎,秦清清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母亲信步而来的风声。
只是当她迷蒙睁眼时,看见的却是将她抓来的凶手,面目狰狞地伏在河边,似马上就要跳下去一般,身后的侍卫连忙抓住他。
若是旁人下水也就罢了,郡王本就身体未好,此刻若是下水,感染了寒症,他们没有一个担待的起的。
秦清清也伏在地上,双手无力,鲜血淋漓,她跪爬上前,发出呜呜的哭声,说:“爹爹你不要死,我没有娘亲了,你不要死。”
李怀安这才被喊过来神,恰逢身后追捕的人马也都到了,为首的正是大将军顾长宇。
他眼见李怀安疯魔一般要入水过河,而旁边的秦清清鲜血淋漓,哭声喑哑,实在一副凄惨画面。
便命人将晨曦郡王押回宫,另将郡主抱来给他,备好御医准备救治。
谁知疯了一般的晨曦郡王被秦清清唤回了神,却伸手将她抱住,不许别人再碰,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不许过来!她是我的!!!”
一见这样,顾长宇便知道他定是又发了癔症,此刻若不擒拿,怕是等会儿拿到武器,死伤又不知多少。
于是亲自上前从他手中抱离秦清清。
李怀安挣扎着道:“我是她爹!你把她还给我!她是我的孩子!”
三四个人押他不住,顾长宇冷脸道:“郡王自重,此乃永安侯府的郡主。来人,将晨曦郡王带回去。”
李怀安挣扎不肯,他指着秦清清道:“你问问她!她说了只有我了!她爹娘不要她了,你把她给我!”
顾长宇没有办法,李怀安是皇亲国戚,他也不能伤了他,于是问着怀里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清清,可是真的?”
秦清清趴在顾长宇的怀里,不肯抬头,血淋淋的双手搁在他的肩上,疯狂摇晃着脑袋。
李怀安见状,双眸充血,通红一片,死死的盯着秦清清,咬牙骂到:“骗子!骗子!跟你娘一样是个骗子!!!”
众人俱无话可说,押了不安分的晨曦郡王回了京。
另一边顾长宇也带着秦清清回了永安侯府,里头丫鬟婆子们俱在,只有主人不在,颇有几分空落落的。
秦玉瑾听说秦清清受了伤,急急忙忙赶过来,一脸忧色,顾长宇很久没见他了,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简单解释了几句这伤的由来。
“晨曦郡王绑了郡主,准备用她逼迫小谢大人留下来,谁知小谢大人不肯,他便将小郡主的手筋挑断了,我尚且去的及时,再晚些,怕是脚筋也不能留了。”
说着事情,还忍不住给自己赚点表现分。
秦玉瑾暗暗磨牙,心里开始责怪起谢芷言来,若非是她,永安侯府怎会到如此地步,就连秦清清的命,也无法阻止她离开的脚步吗?
御医诊完,小心的给秦清清缠上纱布,道:“这药一日三换,不可提重物,也别自己吃饭写字,先养养再说。”
秦玉瑾上前一步,连忙问道:“可有大碍?”
御医收拾着手里的药匣子,道:“手筋都断了,幸而年纪小,看能不能重新长全吧,若是长不全,只要不舞刀弄枪,也无甚不便的。”
听着御医的话,秦玉瑾红了眼眶,呐呐道:“她平日里别说舞刀弄枪了,还最爱爬树攀墙掏鸟窝,这下可终于死了这条心了。”
众人看他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劝他别太过伤心等语,也不过是沙砾入海,微不可微罢了。
*
谢芷言赶路到了下个城镇,重新雇了匹马代步,三人又重新上路。
一路上,谢芷言一声不吭,众人也不敢说话。
半夏驾马,杨朝夕跟谢芷言在马车里,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团,好叫她看不见才好。
等到了一个歇脚的地方,几人下来走动走动,独谢芷言还在马车里。
半夏掀了帘子,递了水壶进去,“大人,一日未进食水流,可要喝点?”
谢芷言这才恍然,竟已离京一日了吗?这才接了水壶猛喝几口。
喝完之后松了一口气,将水壶递回去,问道:“过去岭南,约行多久的路?”
半夏从怀里掏出地图,仔细看了又算,道:“若是快些,三四个月就到了,若是散漫些,要个小半年。”
谢芷言怔怔看着灰棕色的地图,半响才道:“那就脚程快些吧。”
半夏应了,等歇息好了,又赶杨朝夕上车,杨朝夕却死活不肯上车,问她为什么,她又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谢芷言如何不知道,她是见自己连亲生女儿在面前被威胁,都可以冷漠离开,心里又恨又怕了。
只是这也无甚好解释的,事实她从来不想狡辩。
于是对着外面磨磨唧唧不肯上车来的杨朝夕道:“你若不上车,便自留在此吧,我们急着赶路。”
此处虽是官道,但是此刻已近黄昏,四周黑黢黢的,独马车上一盏防风灯颤颤巍巍的摇晃着。
她矫情些许,眼看着半夏对谢芷言毫无半点芥蒂,也只好乖乖上了车。
只是上了车,她对谢芷言的芥蒂也分毫不少。
哪怕之前就在秦玉璃口中听到她心狠手辣的传言,只是那时在府里无所事事的她看起来温柔又亲和,实在不像是个能对人下手的样子。
直到昨日,哪怕她知道,割断绳索离开才是正途,但是看见谢芷言一丝犹豫也没有的离开,仍忍不住心里发寒。
秦清清那样乖巧的孩子,手筋挑断都不向她求救,总不能是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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