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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余奥猜不到。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是。”

姜半月也是当下才冒出这个念头:“在这很多年里,假如我对你死缠烂打,你会不会早就厌倦了?”

余奥没说话。

更准确地说,他没说不会。

姜半月更进一步:“就好比今晚,假如我早就跟你吵架,不是应付你,是真心跟你吵架,你会不会早就放我走了?不,不是放我走,是撵我走。”

余奥还是没说话。

“怎么样?是不是个大胆的想法?”姜半月的目光来到余奥的脸上,看射灯看久了,再看他,被罩在红一片,绿一片的光晕里。

“光有想法怎么行?”余奥不算用力,只轻轻一拽姜半月的脚踝,“你试试看。”

余奥的沙发太宽大了,姜半月往下一溜到底,也坐到了地毯上。

二人错身而坐,距离太近了,近到手臂虽然有分寸地谁也没碰谁,但面料的纤维几乎能纠纠缠缠。“试试看?”姜半月掂量着。

“不敢?”

“激将法对我没用。”

“不是激将法,我就是觉得你不敢。”余奥和风细雨般笑了笑,要起身。

姜半月握住他的手腕:“我是真心的。”

“你指什么?”

“吵架,不是应付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吵架说的每一句话,本质上都是……”余奥找不到更恰当的词,“吃醋。”

“你没理解错。”姜半月曲膝,两条手臂把自己抱作小小一团,“我就是吃郝芝雯的醋。”

姜半月的发质好,丝滑,本就松松垮垮的麻花辫,在沙发背上蹭过后,脑后鼓出一块。

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在此之前,余奥从未觉得姜半月“可怜巴巴”。就算她第一次去余家时,一身寒酸,皮鞋的鞋头还开了胶。就算她初一时一百分的卷子只考了三十六分。就算她右颈挨了一刀,倒在血泊中,余奥都不曾觉得她“可怜巴巴”。

以至于眼下,余奥自己给自己敲警钟:别信她。

“你还记得那谁吗?”姜半月侧头问余奥。

“谁?”

“就那谁!”

“姜半月,你的表达能力不止于此吧?”

“就我们上大学时,在食堂,她坐你对面吃饭,我们吵了一架,那可是真的吵了一架。”

余奥知道姜半月说的是谁了。

至于她的名字,他和姜半月都不记得了。

不重要。

“你要说什么?”余奥让姜半月继续。

姜半月把下巴垫在手臂上,视线落在自己并拢的双脚脚尖:“就因为她是个坏孩子,我觉得我生气是气你答应过我不和坏孩子同流合污,说话不算话,我没觉得是吃醋。但这次,郝芝雯不一样。周淡然说郝芝雯洁身自好,当年,还有胆识和阿关他们为敌。”

姜半月顿了顿:“是这样吗?”

“是。”

“那我还有什么生气的理由?”

“你生气了吗?”

“我生气了。”

始终,姜半月看着脚尖,给了余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机会。信她?不信她?他心中的天平在一点点向前者倾斜。

“那我生气的理由,”姜半月蜷缩了一下脚趾,“不就只剩下吃醋了吗?”

余奥起身:“够了。”

姜半月的目光跟随着余奥,他越走开,她越得大声:“余奥,我之前没吃过醋,是因为你没给过我吃醋的机会。”

开放式厨房,余奥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我说够了。”

姜半月加快了语速:“从小到大,你长得好,头脑好,运动也好,家里看上去体体面面,靠自己也能富得流油,心仪你的女孩子那么多,按道理,我早泡在醋坛子里了……”

余奥喝了两口水就刹住,打断姜半月:“按道理?没有,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讲道理的人,没有那么多心仪我的女孩子。”

“有,我说有就有。”

“你看,你也不是讲道理的人。”

姜半月起身,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小跑过去,和余奥相隔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半身前倾:“余狗,你别颠倒是非。我和你之间,讲道理的人向来是我,是你一天到晚地感情用事。”

余奥哑口无言。

手里一瓶水更像是一瓶灭火器,顺着喉咙,能不能浇在心火上只能碰运气。

“你到底要说什么?”余奥脑海中冒出一个词:痛并快乐着。

他今晚就是想和姜半月吵架,不想动脑子,想说心里话,这说着说着,好像又要吵架了。这让他快乐。但毋庸置疑,姜半月在拉弓,把一张弓拉得满满的,她还没松手,他就有一种皮开肉绽的痛。为什么?为什么动脑子动不过她,说心里话也说不过她?

姜半月要绕过岛台:“除了我,你从没让哪个女孩子走进你的世界,从没给过我吃醋的机会。也好……”

偌大的长方形岛台,姜半月顺时针走,余奥也顺时针走,姜半月逆时针走,余奥也逆时针走。

姜半月一跺脚:“你跑什么?”

“你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

“我吃不了你。”

余奥不让步:“你要说,就老老实实站在那儿说。”

“我说到哪了?”姜半月停下脚步。

余奥绷着一根弦:“你说也好。”

“也好,你过去多少年都没让我吃过醋,等于是憋了个大招。”姜半月呼出一口气,“今晚的夜空……真是给了我当头一棒。余奥,你觉得我为什么来你家?”

“因为我威胁你,你不来,我就去你家。”

“你觉得威胁对我有用?”

并不,姜半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我就是想来。”姜半月摊牌,“我想来,才来。”

姜半月脚底下又蠢蠢欲动,看余奥又要和她周旋,拼速度、耐力,她样样拼不过他,心生一计,一步迈出去,装作脚底下一滑,摔了下去。她再一抬眼,看余奥已经绕过了半圈岛台,已经到她面前了。

这人也太好骗了……

姜半月狡黠地一笑,余奥再和她拉开距离也是来得及的,但她眼圈一红:“摔是假摔,但磕到小脚趾了,疼是真疼。”

余奥蹲下身:“给我看看。”

“我不,”姜半月扒拉他:“我脚长得不好看。”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有。”

余奥按捺:“姜半月,你别闹了。”

“你看!我要是早跟你闹,你早烦了。”姜半月从始至终都是讲道理的,“这不是你的错,这就是人性,换我我也烦。”

下一秒,余奥把姜半月打横一抱,放到岛台上:“能停止你对人性的实验了吗?你觉得我这个实验对象很好玩吗?让我分不出实验和现实的真真假假很好玩吗?”

姜半月在岛台的边缘坐好,小腿垂下来:“实验和现实并不冲突。我讨厌郝芝雯,讨厌今晚的夜空,讨厌自己,讨厌吃醋的自己,唯独不讨厌你。”

余奥又要和姜半月拉开距离。

在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中,有一项是跳伞。他喜欢从机舱一跃而出后的风噪,让他有一种空白和充盈的矛盾感。他也喜欢开伞后的另一种矛盾感,人既渺小,又将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姜半月不聒噪,她只是言之凿凿,却和跳伞时的风噪一样让他空白而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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