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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床垫和身上的被子似乎不足以给姜半月支撑了，飘浮的错觉戛然而止，被坠落取而代之。她能抓住的只有余奥。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她一双小手没有去不了的地方——不像余奥有所保留和克制，她终于是胡乱地抓住了本该最“望而生畏”的地方。这还让余奥怎么保留？怎么克制？他脑中轰地一声，之前的优势荡然无存。
他还穿着足球服的短裤，姜半月还发着烧……
却都觉得烫。
姜半月抬眼，她和他之间的这一场较量终于是像跷跷板似的又来到了她的回合。她能从余奥的目光中看出斗争——他自己同自己斗争，时而想求饶，时而想撕了她。她能从余奥蓄力的每一块肌肉中看出他要真想撕了她，她绝无生还的可能。她更能从他汹涌的汗意中看出他只有求饶的份。
并不循序渐进地，她的手一钻便钻到最里面，多少是带了挑衅：“用我教你吗？”
如此一来，余奥再一次俯下身去吻姜半月，是掠食般地。
却再一次被姜半月躲开了。
他的唇只落在她的脸颊。
他不知道了不是巧合。
这又是她立下的规矩：能睡，却不能吻……
不管她立下的规矩有多么不可理喻，他只能无条件服从。
“你以为你看过几个小电影，就本事了？”余奥一而再，再而三地凶了姜半月。
他的处境让他做不到好言好语。
姜半月才不往心里去：“总比你没看过的强。”
至少，她一只小手钻进去后知道要怎么做。尽管和兰婧分享给她的小电影有不一样的地方。貌似……貌似小电影里没这般骇人。
余奥没说话，手再游走在她身上时，力道前所未有地重。
“你也看过？”姜半月明察秋毫，“好你个余狗，不学好！”
看看，她就是这样宽于律己，严于待他。
交织的怒火和心火让余奥抱着一颗同归于尽的心，用手指点燃姜半月——她以为她早就被点燃了，到头来不过是云梯中的一级，向上有层层迷雾，向下大概会万劫不复。
“姜半月，”余奥说的是心里话，“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往长远了说，他对她的好毋庸置疑。
往眼前说，他看没看过“小电影”随便姜半月去下定论，就算他看过，也是为她好。若是连纸上谈兵都没有，他拿什么取悦她？
草莓味。
姜半月真不知道她买了个草莓味回来。
一如她真不知道这东西还分尺码……
买小了……
“都怪你。”她恶人先告状。
怪余奥？难道不是她设计了今天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她把二人锁在了这里？难道不是她买小了？怪余奥什么？怪他太骇人？
余奥给姜半月最后一次机会：“你信天意吗？”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再忍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要姜半月喊停，他就会忍，死就死。反正她在他的手指上也能不虚此行。反正他在“死”之前，还是会对她效犬马之劳。
“什么天意？天意不让我跟你睡？”姜半月话没说两句又带了哭腔，“什么狗屁天意！”
又来了。
她让他“文明”，自己却随心所欲。
余奥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此后，就算姜半月喊停，他也禽兽不如了。小了就小了，将就着用。亏得姜半月一边抽抽搭搭，一边还假惺惺地问：“能行吗……”
不行？
不行她能饶得了他吗？
她用几滴眼泪就能把他淹死。
“能行，”余奥这一句说的也是心里话，“因为你比天意大。”
后来，他本以为“睡”了就能止住她的眼泪，但并没有。她哭得要死要活，身上的汗意有汹涌和消退的间隔，但眼泪一串接一串地没断过。一开始，她还能有条有理：“你别被我的眼泪骗了，我这是喜极而泣。”
没多久，她就胡言乱语了：“小电影里都是骗人了，根本叫不了那么……那么好听，根本……根本控制不了……”
“你最好听了。”余奥不是哄姜半月。
他才不哄她。
随便她是肝肠寸断，还是喜极而泣，一声声都烙在他心上。
再后来，是她哄他。
哄骗的哄。
整夜，她哄着他用了不止一个两个。终归是第一次，他不想让她太过度，但他不想没有用……她三两下就能让他再斗志昂扬。发汗让她退了烧，但体温降是降不下来的，挨上他就一阵阵发烫。
水和饮料倒是充足的。
他平日里都备着。
但没吃的。
只有姜半月带来的用于补充“体力”的巧克力。一共五块。他吃了一块，她吃了四块。
她大言不惭地说按劳分配。
要真是按劳分配，余奥分她个渣渣都算便宜她了。
但她不吃不行，不吃，她连挂在他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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