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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三四个电话都不通,这次要是再没接,我们就要把这个物件处理掉了!”快递站的工作人员从工作台的一角抽出信封,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抱歉,我的手机前几天摔坏了,到今天才修好。”梁弋珩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接过信封,“给您添麻烦了。”
少年拿着原封不动寄回来的笔记本,疑惑了。
不要了?还是没看他写的东西?
不对,退回来肯定是看到了。
那退回来是什么意思?
少年蹲在路边的石墩上,还没拆手里的信封就开始胡思乱想,思绪翩翩都已经飞到了闫之荣那头。
他深呼一口气,像是在庄严的教堂起誓,缓缓撕开信封的一个缺口,倒出那本已经熟悉的笔记本。
有闫之荣身上的味道,少年翻开笔记本,书页划过空气形成风吹向梁弋珩,让他感到安心。
他看着自己画的大猪头,那是他实在是对闫之荣气的不行,不加思考就下笔画得,略显粗糙和幼稚,此时再看,梁弋珩忍住了不去撕下这一页的冲动。
丢人。
之后他翻到后一页,是自己哭着写的诗,
在看到闫之荣凌乱字迹的午后,梁弋珩的思绪不能连成完整的长话,他只好用短小的诗句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梁弋珩总是如此,在看到美好的风景、沉醉的画面,都会有涌上心头的窒息感,让他大脑缺氧,只能用简短的诗歌记录他此时的心情。也许只有诗歌在那时才能完整表达他在想什么。
也就促成了,在遇到少年喜欢的人时,梁弋珩也照做了。
面对着自己诗的另一边,本来是一片空白,此时也叠满了成熟的文字,一个一个跳动着控制不住地钻进梁弋珩的脑子里。
“liang亲启
liang,我非常抱歉,在retland的最后几天时间里,逃避了你的感受。
但是,请允许我有必要想这么多。
liang,等你经过再久一些的岁月长河,等你到我这个年龄就会明白,爱情不再是一个必选项,也正因如此会对它更加谨慎。在我看来,选择是一辈子的事,在我选择要爱你时,也注定了我要思考更多。我们之间相差7岁、遇到的人与事都不尽相同;我们生活在不同氛围的环境中,在很多事上都需要慢慢磨合;还有我们的处事态度都有可能成为一道无形的阻隔。”
梁弋珩沉下心还没读完,裤兜里的手机又开始聒噪地躁动起来,不知道是哪位打断梁弋珩看闫之荣的“忏悔书”!
少年烦躁地看着手机屏幕里备注的“大骗子”,果断地挂断了写下“忏悔书”本人的电话。
在电话另一头的闫之荣终于在拨打一个星期无果的电话之后,接到了一个讯息,梁弋珩拿回了手机,并且无情的挂断了他的电话。
“所以我想再小心一些去开启这段感情,我想想到一个万全之法斩断这些阻隔,等到那时我便能放开自我的喜欢你了。直到这一刻我才醒悟,当我想这些的时候,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uisdean,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重新来过?
还有,请不要不接我的电话。”
仿佛一切都发生了反转,梁弋珩心满意足的盖上笔记本,忽视兜里嗡嗡作响的手机,骑上自行车愉悦的心情溢满整条大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坐在书桌前,回复闫之荣的那封信,在一条街不长不短的距离里,梁弋珩就已经在脑海里谱成了上百首诗,想要诉说,想要放声歌唱。
他像一个小偷,将心爱的笔记本塞进外套里不被人看见,梁弋珩开门进屋就撞见了来寻他的lachlan,他收起满脸的笑容,以免他的grandpa发现什么异常。
可lachlan现在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梁弋珩身上,他拿着手机像是在跟谁通话,看到小孙子之后眼前一样,又有些奇怪。
lachlan:“uisdean,你的手机还没有修好吗?”
“啊?”少年被lachlan忽然跟他讲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诺,给你。”lachlan没有在意小孙子奇怪的举动,倒是给他递自己的手机。
“谁?”梁弋珩疑惑,但还是顺从地接过,看着手机熄屏问道。
“graham,他有事找你。”lachlan说完就回头走去厨房,他的晚餐还在锅里炖着呢,得有人盯着。
梁弋珩没想到,闫之荣这么狡猾!居然拿lachlan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他先是探头看了眼干其他事情的lachlan,在察觉到对方没有注意自己才转身走向门外,关上门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将手机放到耳边,对着对面的沉默寻思着怎么开口。
梁弋珩放下抱在怀里的笔记本,像是想出了什么损招,对着另一头再熟悉不过的人说话。
“喂?请问哪位?”
“梁弋珩!”
少年的声音一出,对面就已经咬牙切齿,在闫之荣从lachlan的话筒中听到少年的声音,就已经想这么叫他了。
”是闫先生啊,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梁弋珩装作恍然大悟,官方的口吻不参杂一丝感情,脸上却在听到闫之荣敢怒不敢言地叫他全名而笑开了花。
“你……”听到少年陌生的语调,闫之荣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怎么拍都拍不响了,在心里唉声叹气一番,语气略带讨好地讨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闫先生,我们不熟,请不要对我撒娇。”
撒娇?
闫之荣从心里升起一股燥热之气,可到嘴边却捏成了无可奈何,他只好回了句:“别闹”。
梁弋珩最听不得这两个字,嗡嗡嗡的爬进他的耳朵,让他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
“不好意思闫先生,我刚才正在看一封忏悔书,没有时间接您的电话,”梁弋珩将双腿蜷缩在长椅之上,那一页的字摊在双腿之前,他看着上面的字迹,若有其事的问道,“哦对了,您知道这封忏悔书是谁写的吗?他好像没有写落款?”
闫之荣才从少年口中得知,原来挂他电话是为了好好阅读他的“忏悔书”。
“那你看到那封忏悔书最后一句话了吗?”
“哦!你是说——”梁弋珩说不出来了,他装不动了,少年噗嗤笑出了声,笑倒在长椅上,望着蓝色的天空。少年拿着手机的手放在了耳边,笔记本盖在了他的眼前。
闫之荣也无奈的笑了,他的耳朵紧贴着手机,热气给屏幕蒙上了一层雾。
“uisdean,好好说话。”
“uisdean是谁?”
梁弋珩还沉浸在讨伐闫之荣的愉悦之中,忽然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高音,吓得他鲤鱼打挺还不忘带上手机。
“kerwin?你怎么在这里?”闫之荣也被吓了一跳。
“我看你站着半天了,拿着手机一直在笑,”kerwin单手夹着公文包,他跟着闫之荣走到绿荫道,顺道去附近买了点东西,回来发现闫之荣还站在那,处于一时好奇他跟了过来,kerwin撞了撞闫之荣的肩,眼神示意着手机里的人问,“新交的女朋友?”
女朋友?
另一头的梁弋珩发觉对面有人,赶紧嘘声。
kerwin见闫之荣也跟着沉默,想了几秒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他指着手机。
“男朋友?”
闫之荣没想过kerwin说话这么开放,他急忙捂住手机怕给梁弋珩听了去,手指却不小心按到了麦克风,少年的话响彻两人的耳蜗。
“八字还没一撇呢……”梁弋珩也是小声嘀咕,他听到了那个男人的说话,以为闫之荣已经在跟那人交谈,不会听到他说什么。
多亏了kerwin跟闫之荣平时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偶尔也会被普及一些中国的俗语,瞬间懂得了少年的意思。
“yan,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不说清楚呢。”kerwin立马帮着梁弋珩指责起闫之荣的不对,听这个说话的声音,应该是比闫之荣小一点的少年。
闫之荣意识到kerwin可能是将“八字还没一撇”和“始乱终弃”的概念混淆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在想该怎么对他解释。
梁弋珩则是被kerwin吓了一跳,怎么话筒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变得明显了?难道是抢了闫之荣的手机?
不过听到那人站在自己这边,梁弋珩顿时觉得找到了一个好队友,他连忙点头应和道:“是呀是呀,我都已经很主动了!”
“都这么主动了???”kerwin一听更震惊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闫之荣,眼神里倒是带着“始乱终弃”的意思了。
“对呀,他都不主动追我。”梁弋珩连声变本加厉的迎合。
闫之荣高大伟岸的形象在kerwin面前瞬间倒塌,kerwin将闫之荣手里的手机朝自己挪了一点,给少年出法子,“那好办,让他好好追你,毕竟他可是我们公认的‘最浪漫的哲学家’呀!”
“最浪漫的哲学家?”梁弋珩好奇的听着像是闫之荣同事讲他的事迹。
“kerwin,你该回去了!”
闫之荣终于插上了一句话,他收回手机,语气冷漠地终止kerrwin八卦的对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梁弋珩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倒是梁弋珩像是被kerwin启迪了一般,大叫了一声“我想好了!”
搞得闫之荣一头雾水。
“你追我吧!”
“什么?”
“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