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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太正要去隔壁村的小女儿家,家里日子不好过,想着找女儿接济接济。
还没出村,倒是被胖婶和孙五媳妇拉住,她本就急着赶路,在女儿家还得磨上好一会儿,现在被耽搁瞬间落了脸:“你们没事就让让,拦着我|干嘛!”
孙五媳妇一惯的笑脸,道:“吕婶子,这不是刚见到你那外孙女嘛,就想问问你可知道她最近是发生什么了?”
这话让吕老太满眼迷惑,她三个外孙女,没说哪个出事了啊?再说,这两婆子都不一定认识她外孙女,怎么……不,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吕老太怒意腾升,用力甩开两人的手:“我外孙女都好好的,别什么人都认我家来,我没这闲工夫和你们扯这扯那的。”
说完推开两人,逃也是的离开,好似身后跟了个瘟神。
稳住身体的胖婶朝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那野种谁家的,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她说不是就能抹去这丑事吗?”
吕老太一家的情况孙五媳妇也算了解一二,吕老头早些年就去世了,唯一的儿子不成器,取了个媳妇也是好吃懒做的,两人又下猪崽似的生孩子,如今一家八口基本全靠吕老太一人。
孙五媳妇在想,这吕老太还不如认回那孩子,木建生未成家,没有子女,他的家业将来最有可能留给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就算当门不远不近的亲戚走都是百利无一害。
她着着急忙慌出村子,一准又是去她小女儿家打秋风,若是认回那孩子,哪用得着她上赶着去瞧她女婿脸色。
真要说起来,当年那事,吕老太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要我说,吕婶子就是转不过来弯。”
一旁的胖婶皱眉,满是嫌弃:“转什么弯?吕大嫂这样才是明事理的,像你天天心疼这心疼那,自己日子都过不明白。”
又被驳了话,孙五媳妇也不想和她掰扯,寻了个由头离开。
这边出了村的吕老太,心里梗着一口气怎么都下不去,本来家里日子就不好过,同村的长舌妇还专门拉住她,找她不痛快。
她确实有三个女儿四个外孙女又如何,三女儿的丑事让家里这么多年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这女儿就当没生过,自也没多来的外孙女。
若是早知如此,当年生下来就该将她掐死,省得给家里蒙羞。
“讨债鬼!”,从喉咙里压出这一句,吕老太愤愤道:“老婆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心里憋着火一路到了小女儿家,求人的事却挎着一张脸,吕老太小女儿的丈夫吕柱猜到她来是为了什么,张口要钱还摆脸色,心里本就不快活现在连样子都不想装,转身出了门,眼不见为净。
夹在中间的吕红,左右为难,自己亲娘也不好撇着不管,“娘,你是咋的了,这么大火气,二哥二嫂又干了什么吗?”
吕老太向来最看中儿子,听不得这话,声音大了些:“你二哥好的很,除了那死了那么多年还不消停的家伙谁能给我气受。”
“我怎么就生了那么个不要脸的家伙。”
“娘!……”,孝道让吕红找回理智,没有继续对自己亲娘失言:“我不管外人如何看待,您这么多年也当没三姐这个人,但是在我心里三姐永远是我三姐。”
见小女儿如此说,吕老太直接站起身来,吕红不管她的反应,接着道:“当年的事,我一直觉得错不完全在三姐,那二十两,您真的忘了怎么来的吗?”
“你你你!”,吕老太被小女儿的话堵得跌了回去,事实让她无法狡辩,可不想在女儿面前低头,强硬道:“我养她到那么大,给她找个好人家,我要点彩礼是应该的,我哪错了!”。
“木健生是个好人,但三姐不愿意嫁给他,您也不能强按头,若不是二哥成家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我估计也会被您……”,心里泛起的酸意让吕红的话断在此处,重重叹口气:“您今日来无非就是为了银子。”
说着转身进了室内,吕老太本来还在生气,经她提醒才想起来此行目的,见女儿转身离开,真怕她铁了心不给,慌慌张张就想跟着去,还没走两步,见人又出来,手里捏着个荷包,瞧着分量不小,嘴角忍不住翘起,怕女儿笑她见钱眼开,给硬生生压了下去,哼一声,背过身。
“这是我这几年攒的私房,本来是打算给幺妹做嫁妆,不过她如今还小,也不急着要,这些钱就给您拿回去给二哥一家交差。”,将荷包塞进她娘的手里,吕红胸口一口气吞吐几次,最终狠狠心说了出来:“吕柱碍于您是长辈,一直没好意思说,既然他不好意思,那就我这亲女儿来说,这钱您收了,之后就不要再来了,您也当没生过我就好。”
吕老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在路上遇到自己外孙吕富贵也没有反应,就这么惶惶的沿着路往回走。
吕富贵回家时,立即说与他娘听:“娘,我刚碰到外婆了,她瞧着不太开心,外婆怎么了?”
面对儿子的提问,吕红一时不知怎么向他解释,生硬转移话题:“你去外面这么久,可是又惹事了?”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吕富贵缩了缩脖子打哈哈:“吕四叔今日从镇上带了好吃的,叫我和他家的几个哥哥姐姐一起尝尝。”
吕红对儿子感到无奈,客气的话他也听不出来,“你就好吃吧,镇上带的稀奇物,自家人都不够吃,你真就腆着脸凑上去。”
这话吕富贵可不爱听,他想到那日在阿令面前的憋屈,直冲冲对自己亲娘道:“我怎么就不能吃了,那野种都能吃上,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你说什么!”,吕红猛地站起,一把将儿子提溜过来,巴掌就用力挥了下去,‘啪、啪’,丝毫不留情。
“你学什么不好,学会欺负自己表姐了,我今日就给你长长记性!”
野种这个词,便是吕红不想承认,也清楚是那些人用来羞辱阿令的,她只是没想到自己儿子竟也跟着学了去。
即使被打得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吕富贵硬气不认错,还是吕柱回来看儿子挨打心疼,拦了下来,将吕红锢在怀里,劝道:“孩子做错了咱好好说,说了无用再打不迟。”
“他,”,用力推了两下推不开丈夫的手臂,内情说与半大的孩子他也不一定能明白,见儿子满脸通红望着自己,吕红也是一阵心疼,她这脾气是姐妹仨中最暴躁的,想着三姐小时候待自己的样子,也慢慢冷静下来,语重心长道:“富贵,你觉得你与幺妹可好?”
虽然不明白娘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吕富贵肯定嗯了一声,抽噎着:“我,我与幺妹亲生兄妹自然是、最好的了。”
“若是将来母亲为了你,拿幺妹的亲事做买卖,你可愿意?”
“我才、才不会做那没出息的人,我会保护幺妹。”
“……之后,莫要再那般羞辱你表姐。”
其中内情,吕红终究没有说出口,两方都是至亲之人,她对谁也无法说重话,挥手让吕富贵离开,自己枯坐在凳子上,一旁的吕柱见她不好受,劝慰:“他们兄妹感情向来好,富贵不是个拎不清的,你莫要伤心。”
“可我那二哥连个孩子都不如。”
当年吕红三姐私奔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事情吕柱也是道听途说,他向来不爱管这种闲事,后来又娶了吕红,更不能说三道四,且吕红对她三姐感情很好,他猜想真相与传言有些出入,可吕红对这事也不爱提,只说她二姐对她最好。
没想到,今日这事被儿子撕开了口子。
“十九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