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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望柏出现在坡集村,不少人都赶热闹偷摸看了眼。
本就不大的地方,难得有什么新鲜事,谁家牛羊下崽都能被说道几天,何况突然出现的一个大男人,这入冬的时候,村子众人也闲了下来,无事可做更爱聚在一起闲谈。
这几日无论一起聊什么,总能扯到望柏身上。
“你们那日可瞧清楚了?”,开口的是靠墙坐着的一位妇人。
另一道偏细的声音响起:“没看见模样,不过那人长得可真高,我看赶得上你家门头了都。”
旁边一位兴冲冲接过话:“我瞧见了,我瞧见了,那人长得特别白净,我都没见过谁家姑娘有那好皮肤,模样也好看的勾人。”,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想到那人的模样,脸又起了红晕。
瞧清楚望柏模样的几个不约而同红了脸。
“是你家男人吗?你脸红个什么劲?”,有看不惯的出言嘲讽,她倒是没看见样子,但想想那山一样的年轻人,说:“那身背,把你们提溜起来打都是轻而易举。”
有拜倒于望柏容颜的不服气道:“保不准人家是个温柔的。”
一位年长的老妇撇开她们不着调的话,说:“你们这都嫁人了心还不安稳,老婆子我不关心人长的怎么样,但是那身材看起来确实健壮,天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我家就一个孙女,若是脾气也温和,那入赘我家当孙女婿可就正正好。”
“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脸,况且人和谁一起来的你没看见?”
说要招婿望柏的老妇嫌弃的撇撇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就是知道他和谁来的,才说这话,我看人就是被那野丫头那张脸迷了,将这内里的情况告诉他,明白人都知道选家世清白堂堂正正的人家,除非他是个傻子。”
她这打算一时引得众人反响剧烈,不少人直接开口骂出来。
没参合进来的就在旁边看热闹。
有眼尖的瞧见有人走过来,假装咳嗽几声,示意众人小点动静。
下山给望柏拿药的阿令,远远就看见这里坐了不少人,等走到跟前发现这么多人全都静悄悄的,阿令随意撇了眼没太在意,走过两步却被叫住。
“阿令。”
开口的正是那老妇。
阿令再被她们瞧不起,也是个小辈,在她们面前算是孩子,当面样子还是装的,老妇堆出慈祥问道:“那日和你一同来的小兄弟呢?怎么今日就你一人?”
“阿婆是说望柏?”,阿令不确定的问。
老妇和她身后的一众人,这才知晓讨论许久的人的名字。
老妇连忙点头:“对对对。”
“在家休息。”,本来望柏今日也说要一同下山,不过被阿令拒绝了。
“那他家在哪?”,这次问话的是一年轻些的妇人。
阿令望过去,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但也耐心答:“我家在哪儿,他家就在哪儿,我们一家的。”
“他是你什么人?”,还有人不死心问。
“家人呀。”,阿令澄澈的双眼望向她们。
那些人当阿令戏在耍她们,脸色变得不善,正要发作,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一群人拦着个小姑娘打听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个个都挺不害臊。”,瘸子叔叔从路口悠悠走来,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瞬间让她们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阿令这才恍然大悟,弯着眉说:“原来大家是想认识望柏,那过几日我就带他下来给各位嫂嫂婶婶们见见。”
瘸子叔叔按在傻不愣登的阿令头上,对着这些人嗤了声,才带她离开。
留在原地的众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闲谈的兴致也没了,便都提着各自的东西回去。
——
阿令离开不久,望柏拿着扫帚抹布开始打扫屋子。
阿令做事穿的罩衫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小,两件系在一起才围住腰,将桌子擦干净后,来到立柜旁。
阿令身高不够,平日很少打扫它的顶部,他稍稍踮起脚瞧了一眼,本想看看积灰多厚,却意外发现一个木盒。
木盒应该放置时间不算久,他拿在手里抹了一下,比立柜顶部灰少很多。
擦着木盒的望柏,耳朵轻动,听到门外有陌生的脚步声。
从山脚到阿令家是一条直通的道路,所以即使第一次来,对于吕田来说找到地方也并不难,不短的距离等他到时止不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毫无擅闯他人住宅的心虚,只恼火着觉得见着阿令,她最好自觉端茶递水给他这位长辈。
那日后,吕田一直催着吕老太来找阿令要养老钱,没想到嘴上说的凶的人真叫做什么反而心软起来,果然越老越没用。
叫不动吕老太,吕田只能亲自来。
门虚掩着,他趴在门口听了会儿,里面一片静悄悄,忍不住心里嘀咕,手上稍一用力便将门打开,屋内没人。
吕田抬脚刚跨进去,猛一阵扑在地上。
有人从后面踹了他一脚。
这场景如此熟悉,前不久他就这么倒地的,带着满腔怒火,吕田想要站起来,嘴里还不断吐着脏话,却没想到没有反应的时间双手被死死反扣在背后,人被压在地面。
扭着唯一能活动的脖子,回头看了一眼,惊吓到心跳停了一瞬。
从门外射进的光被遮挡大半,盘踞在他背后一个巨大的瞧不清样子,依稀能看出是个人。
他就说这荒山野岭的一块大肥肉在此,不可能没有人打主意,凑巧让他撞上了,吕田开口套近乎:“哈,好汉,好汉,小弟不知这儿地您已经相中了,才冲撞上,小弟这就离开,绝对不碍您的财路。”
压住吕田的正是守株待兔的望柏,见人将他当成小偷,眼神危险的扫过吕田的脖子,吕田的汗毛瞬间从后脊沿着向上全部竖起。
“我这人没有和别人分东西的习惯,莫要在让我在这看见你。”,说完,望柏一手刀落在他的脖颈,将人劈晕过去,扛着下山,扔在路边显眼的地方。
他用的力气不大,人要不了多久就能醒,等望柏再转头回家,半刻钟之后正巧阿令也回来了,瞧见桌子上放的木盒,阿令心中担忧问:“这盒子你怎么拿下来了?”
当是碰了不能碰的东西,望柏捏住罩衫角,说:“瞧着有些脏,就拿下来擦擦,抱歉自作主张动了你的东西。”
坡集有些人家会养狗来看家护院,阿令曾见过一只干了坏事的大黄狗被主人家训斥,耷拉着脑袋,眼睛却时不时偷摸瞧主人一眼,阿令当时瞧着心都软软的,想若自己是它的主人一定会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
望柏此时和那只大黄狗像极了,阿令的手就这么向他伸了过去,望柏的个子让她将摸摸换成拍拍他的手臂,柔声说:“那盒子里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只是暂时替你保存一下,你不用向我道歉。”
小木盒外表的灰被擦干净,还没有被打开,所以望柏到现在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他醒来后,当所有的身家只有那身衣服,没想到还有其它东西。
将小木盒拿在手里,稍稍一用力,里面的东西就展现在他面前,打开前,望柏脑子里闪过很多可能,可真看见木盒里只有底部的一层粉状泥土时,楞了许久,重新盖上打开,才敢确定自己没看错。
“和你一起来的神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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