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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过两道门进屋时,饭菜已经上了桌。
午餐很简单,清炒土豆丝+蛋炒饭。
顾青舟进门时瞟了一眼厨房,为数不多的用具,整洁如新的灶台,猜想他平时应该不常做饭的。
今天这顿是破例给自己接风吗?
一个有点分寸又有点人情味的君王?
两人几乎同时吃完饭放下筷子,她想要去收碗,陆则谦却快一步把她的碗叠在了自己的碗上,起身就要走向厨房。
“我来洗吧。”
“不用了。”对方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拒绝了她。
趁他去厨房洗碗的时间,她打量了一下这个镜像的房间。开放式厨房,屋内所有的物品都很有规律的收纳着,简约的格调。
她想到自己的粉色床单,她没有审美强迫症,都觉得非常不搭。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中一整面玻璃墙放着各种各样的古建筑模型,她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外面的玻璃门。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专业有一种超越学业的喜爱。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很多图纸,有手绘的也有打印的,看似随意但又有着先后顺序,她粗暴地断定他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讲究效率的人。
最外面的一张签着他的名字,是他的字吗?
字形飘逸,结构却有松弛感,不是一年两年能练成的。
“谦则益,满则损”会是他名字的由来吗。
一个有敬畏之心的天子骄子,她看了一眼厨房里的背影,默默点了头。
陆则谦从厨房出来,用纸巾擦掉手上多余的水份,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
“加个微信?”
“哦。”顾青舟慌忙中放下自己的水杯,胡乱在衣服里掏出手机。
点开微信里的二维码,双手递到对方的跟前。
陆则谦看着二维码的界面有些哭笑不得。
她连忙收回来,看了看。
“对不起。”无以言表的懊恼,她点成了付款码,改过之后重新递了过去。
“轻舟的轻?”他手指在手机上打着字。
“不是,青草的青,小舟的舟。”她曾看见过很多人写错她的名字,见怪不怪。
毕竟那句“轻舟已过万重山”,深入每个学子的内心。
她也想过一次,若是“轻舟”的轻,会不会活得轻松一点,过了那座大山。
陆则谦关上手机,拿过椅背上自己的外套:“我下午要去学校,你可以在家休息一下,车的备用钥匙和房门的密码都放在你房间的书桌上,但是你最好先不要出去,晚上回来我带你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对了,你会开车吗?”
顾青舟一边听着他的交代一边点头:“会开车,不会乱跑的,我等着你回来。”
一口气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顾青舟的下午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了。
在新的地方,能如此轻易地睡着,这是绝无仅有的。
于她而言,能在睡梦中消磨时光,是一件幸福的事。
想都没想立马换了衣服去敲门,看见他坐在客厅里低头看图纸,一只签字笔夹于修长白净的手指之间,没有丝毫的晃动。
“走吧。”他只说了这一句,也没有别的了。
熟悉环境就真的是熟悉环境,陆则谦带她将附近的超市、交通和餐饮店都走了一遍,通过步行的方式足足熟悉了将近3个小时。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左看看又看看,手机拍照记录一下关键的地方。
走到后半程逐渐体力不支,完全是他脚步稳健地走在前面,她步履蹒跚地跟在后面。
路灯下,她看见自己的影子东倒西歪地左右穿插在他的影子上,想着有时间真得好好练练,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爬山也没这么累啊。
对方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她的狼狈,放慢了一点脚步。感觉到他步伐的变化,她有点欣慰也有点抱歉。
来之前她就在想,如果对方把他当成好朋友的妹妹过于热情,她要如何回应,如果真那样,也只能想方设法的抢活干,然后再把脸都笑烂。
不过,现在看来她真的过虑了,她哥哥的面子似乎还没大到对方需要对她百般照顾的地步,这样很好,普通室友是最自在不过了。
当她的双腿离开地面悬空时,她又一次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流程走得太快,让这一天异常漫长。
躺在床上,脑海中快速把刚刚走过的路过了一遍,去学校要坐的地铁、早餐店的位置、回家的。。。一遍还没有跑完,困意就袭来了。
今天这路也没白走,至少认床什么的不用管了。
第二天下午她约了一个高中学姐见面,学姐在ucl读心理学博士。学姐于她而言是不同的人,她必须要给她知会一声。
结束运动生涯,完全回归高中生活的顾青舟,几乎停止了一切不必要的社交。
直到她开始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从心理性的失眠转向生理性的失眠,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
她的生活一直规律而有计划,练习射击以后更是三点一线,连吃什么都固定了下来。从未想过失眠这件事会成为她的困扰。
后来,她开始频繁做梦。梦的的意象不多,但意识却大同小异。其中一个她最为深刻的梦,到现在也还记得。
小时候她领养过一只小猫,白色的绒毛,湛蓝的眼睛,不仅脾气温顺还十分粘人。冬天会钻进她的被窝里取暖,夏天会伏在她看书的桌上打盹。
在梦中,这只猫分化成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其中一只和以前一样乖巧,而另一只却总是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她,无论她刷牙、看书、吃饭,总是会在目之所及的位置瞪着她,她只要一跑它就会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死命不放。
怎么会进行分化呢?就算在梦中,她也时常发出这个疑问,这不符合客观世界的认知,然而在主观意识中,它又会带来真实的恐惧。
这样的梦持续了大概几个星期,她知道自己恐怕生病了。在射击队里,接受心理辅导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几乎每个月都有专门的心理老师来做评测。
她从未抵触更不惧怕。现在的她,却巴不得躲着她们。
有病就得治,如果还不想死的话。她这样告诫自己。
她开始翻找残存的记忆,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个公益网站。抱着忐忑的心情,发了邮件过去,当时回复她的正是在读大学的学姐。
学姐给她介绍了后来的沈姝医生。
她还记得走入沈医生的治疗室时,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知道我这种算有病还是算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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