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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有片刻的暂停，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但下一秒，他转身离开。
“看来你们认识。”王院士笑呵呵地说。
季芮安收拾好心情，又坐回沙发上，“我们认识，但信息并不共通，希望您能把刚刚告诉他的告诉我。”
王院士却变得不太好说话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冷漠起来，“他有足够打动我的东西，你有什么？”
季芮安：“我是季参岭的女儿。”
“不不不，这还不够，我不觉得一个故人之女能够抵得上我心目中的价值。”王院士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季芮安的条件。
“照片。”陈星冶在一旁淡淡道。
王院士脸色一变，“什么照片？”
陈星冶一说照片季芮安就懂了，她没有第一时间拿出照片，而是摸了摸身边的包，笑着说：“您不好奇我们怎么知道您的吗？”
“我想这不是什么难事。”王院士无奈摇头，似乎季芮安是他认识的小辈那样，“面对长辈还是尊敬点好。”
季芮安暗暗翻了个白眼，为老不尊的人才不值得尊敬。
“我们昨天去了一趟誉兴生物研究所，在那里我们拿到了一张照片。”她收起心底的焦急，抬眸仔细打量王院士，想要看清他脸上的变化。
王院士额角微微抽搐，季芮安知道他上钩了。
“你们找到了什么？”他说，颇为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
“不都说了吗？”陈星冶轻轻笑了一声，“照片而已。”
王院士眼睛瞬间瞪大，“是那张照片，给我看看。”
他的语气十分着急，好似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季芮安从包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没有给他，而是拿在自己手里给他看，“喏。”
哪怕相隔很远，王院士也清晰地看到了照片上的内容，就是那一刻，他变得异常激动，甚至靠近季芮安，想要直接抢。
季芮安早有防备，身体一个后仰，同时旁边的陈星冶起身阻拦。王院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而陈星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壮年，非常轻松地把王院士拦在了距离季芮安两米左右的地方。
“王院士，对一名女孩子这么粗鲁不适合吧？”陈星冶冷声道。
苏良和季芮安换了个位置，让季芮安和王院士之间的距离再度拉长，也让王院士和那张照片之间的距离变长。
“我只是想要那张照片。”王院士知道自己和陈星冶之间的差距，很快冷静下来，但眼里的眷念怎么也消退不了，“那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二十多年来，我只有回忆。”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赶紧道歉。
季芮安拿着照片往前坐了一点，“王院士，我们都很尊敬您，这张照片本来就是要还给您的，但您刚刚的态度让我们不得不防备，所以...您先说我们需要的信息。”
王院士无力地坐下，“都坐下吧，我说。”
三人洗耳恭听。
“季参岭啊，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导师的办公室里，导师很兴奋地跟我介绍他，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天才，当时的我也没注意，毕竟是一个比我小了十多岁的师弟，能有什么威胁？”
“但是啊，我很快就被打脸了，他毕业后进入了我所在的研究所，也就是誉兴生物研究所，他是最年轻的，但也是进研究所之后升职最快的。”
“哦，对了，你的爸爸妈妈还是青梅竹马。”
季芮安心脏一阵刺痛，“...青梅竹马？”
二十多年的相伴最后是那样的结果吗？
“是啊，”王院士没有感受到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乐呵呵地说：“有名的金童玉女，经常能够看到两人一起吃饭散步，我们这些中年人看着都羡慕。
“锦绣也在研究所里工作，不过只是一名普通的研究员。差不多来我们这里一年后，他们结婚了，我们这些研究所的同事都去参加了婚宴。”
季芮安一点都不想听她的父母之间的感情，越听越觉得讽刺，她轻声打断道：“季参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话语被打断的同时，思维也被打断了，王院士呆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找到季芮安问题的答案。
“奇怪的地方，他最奇怪的地方大概就是孤僻了吧。”
“孤僻？”季芮安问道。
王院士叹了口气，“他是先来研究所的那个，但基本不和人说话，说实话，在你妈妈来到研究所之前，我们都以为他有毛病。”
“你妈妈来了之后，他变得鲜活了起来，会笑会闹，不过那只是对着你妈妈才有的情绪，对我们还是一样的冷漠。”
“真的？”季芮安不太相信，甚至怀疑王院士的记忆是不是被人篡改过。
王院士扶了扶眼镜，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让他有些愠怒。
“我的记忆力好得很，再工作二十年都没有问题。”
季芮安：“您继续。”
“没了。”王院士淡淡道。
季芮安：“......”
“那您觉得季参岭是会做人体实验的人吗？”她决定主动变话题。
王院士眉头紧皱，“你是什么意思？他都失踪很久了，甚至可能已经死了，不要传谣言。”
“现在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您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季芮安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王院士见季芮安的态度坚决，只能抛下情绪再次回忆。
“或者说季参岭有没有其他的实验室？”见王院士似乎需要很长的时间，季芮安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实验室...”王院士的思维被季芮安牵扯住了，“好像有一个，我听锦绣说过，他在自己家的地下室改装了一个实验室。”
季芮安：“！！！”
陈星冶看了季芮安一眼，“可能就是那个实验室了。”
“人体实验！”王院士的眼睛突然瞪圆了，“有一个，我曾经听说他向上级申请了使用人体进行测试，不知道算不算。”
季芮安的心脏砰砰直跳，速度极其快，“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季参岭和徐锦绣的家在哪里嘛？”
王院士一拍大腿，“这个问题简单，现在算起来的话就在诺斯污染区，就在那个大学城附近的绿苑别墅小区，多少栋倒是忘记了。”
大学城？绿源别墅？
“二十一年前，我也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好不容易和班上的同学一起从学校里活着出来，但没想到...没想到遇到了他。我们以为他是好人，跟着他去了他的家，那是一栋别墅，一栋在末世里没有任何损伤的别墅，里面还有温和的女主人。”
曾经和陆灵的谈话再次进入脑海之中，季芮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没有错误的话，陆灵他们进入的别墅就是季参岭和徐锦绣的家，好人自然就是指季参岭，而温和的女主人...是徐锦绣。
徐锦绣是被骗...还是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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