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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格外冰凉，一钻进河里张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手指不能弯曲。
体内的灵气都被冻住以至于无法自行运转，她紧紧抓着红菱皮肤感到刺痛也不放手。
“呼！”张婉呼出一口热气，她机械地划动四肢，锦鲤族倒是很适应刺骨的河水，它们游的很快，修为低下的人族只能不停地驱动灵气运转才能勉强跟上。
众川河中奇特的除了锦鲤并无其他鱼虾，除了水流之声外再无其他响动。
越往下光线越暗，河流似乎都在汇聚，直到穿过地下进入暗河，数千米望不到头的地下暗河在黑暗里发出湍急流动之声。
张婉借机从河里钻出浮在水面打量四周，神识蔓延只看到河岸两边凹凸不平的石壁，和远处回环曲折的流向。
“我们要穿过这里，秘境入口就在那里。”锦宴鱼头化成一张脸，猛地一看还有些吓人。
张婉已经寒气入骨，头脑不是很清醒，她努力睁大眼睛艰难地动了一下梗住的脖颈，这个动作几乎看不到。
锦宴鱼嘴中吹出一口气，一股热意袭来，张婉全身慢慢回温。
“多谢。”她言简意赅的说，两人跟上前面的锦鲤。
“我们快走，我的法术只能维持一刻钟，一刻钟过去你还要受寒气侵袭。”说完锦宴速度再次加快，张婉牢牢抓住红菱，趁着热意灵气快速运转。
锦鲤族的速度翻了两番，张婉几乎都要跟不上，暗自对比后发现锦鲤族的速度竟然和鲛人族的速度不相上下。
鲛人族的速度她可是深有体会的，一个时辰就是两千公里，自己这个当过一段时间鲛人的人族最快一个时辰也能游到一千九百公里。
惊讶过后，她身体被河里的碎石撞上，要不是她及时回神怕是这个速度加上力道，能把她凡铁不可破的身体撞碎。
“看来这次是寒流与碎石撞击了，锦红，你给老头发传讯符吧。”锦宴避开一块三角状旋转飞来的石块，神识观察了几秒后出声说。
“好嘞！”位于最后的金丹后期锦鲤大声一喊，她身上飞出一块传讯符，很快往来时的方向遁去。
“众川秘境虽来者不拒，但每次开启河水总会有不同的考验，上次便是火，这次没想到是两样。”锦宴解释了一句，众人又开始了沉默之路。
一刻钟，十五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张婉很快再次感受到冷意袭来，她眼神变得凌厉，体内新契约的水中火停下和寰宇镜的玩耍，从空间传送到灵根处。
冰蓝色的火焰跳动着包裹住三色灵根，远远望去彷如一株燃烧的树，丹田、识海、灵气都附上一层火焰。
张婉眨着眼睛，锦宴的神识发现她的睫毛有一瞬间变成蓝色。
张婉活动了一下被骤然降温僵硬住的四肢，她调整呼吸，手慢慢放开红菱，很快就落后到队伍最后面，她四肢张开，姿态舒展，灵活的游动。
在锦鲤族人惊讶的目光与锦宴颇感意外却又在预料之中的表情下，跟上了他们的速度，甚至还能游刃有余的与速度最快的锦宴并肩而游。
锦宴眼中闪过了然，并未说话，只收回缠在身上的红菱，游在张婉右侧，身后的锦鲤见少主不说便也识相地闭嘴。
一行抵抗着冷气，神经绷紧，躲避四面八方袭来的石块。
“啊！”一条锦鲤刚躲过一颗石块，立马被更小的碎石打破了脑袋。
“嘶！”张婉手臂被划了一道血痕，这时候顾不得处理，伤口很快被水流冲击的发白，在寒流中她感知迟钝，只能感到伤口隐隐作痛。
渐渐地，就连修为最高的锦宴和锦红都被飞速而来的石块撞上。
河水带走了鲜红的血，将它们带往不知何处的地窟。
地窟里金碧辉煌，一人高坐在金黄的龙椅上，龙椅两侧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身影。
以龙椅为中心，人影脚下的玉阶竟然是缓缓流淌的细流，细流两旁聚满了天材地宝，将地窟映照的亮堂了几分。
“来了。”细流化作一位柳眉丹唇的神女，她身穿缥蓝色的宫装，云髻高耸，满头珠翠却丝毫不显夸张，反而衬得她愈发楚楚动人。
女人赤脚凌空走到人影面前，她手上捧着一颗脑袋大发出暖光的玉石。
“来了啊。”随着人影抬头，才彻底看清这他的眉眼，威武俊美，一张正气凛然的面孔让女人面色越发温和。
“是啊，来了。”说着只有‘两人’知道的话，她右手将玉石抛向头顶，左手一翻掌心向上。
玉石丝丝缕缕涌出灵气汇入女人左手，她的右手放在身侧不断掐出法诀。
水流声变得大了，从远处飞来包裹着红色的水滴聚在女人右手食指指尖。
这一幕有些诡异，男人渴望的望着女人指尖上的红如血越来越大的水球。
女人嘴角向下，眼神悲伤又怜悯的看着这张俊美无助的面庞。
一段时间后河流带来的红色越发多，多到女人指尖的水球成了暗红色，腥臭味传出，女人厌恶的皱眉。
两个时辰后，河流再也带不来一丝红，女人举起右手放在胸前，红色的水球如人高，她左手对着掐诀，只见水球高速旋转，在旋转中甩出暗色。
直到水球变得和玉石一样大再也甩不出一丝杂质，她才停下。
“给我，哈，赫赫，快给我！”男人此时不见沉稳，一张面容扭曲阴暗，双眼布满血丝，嘴角水迹不断滴落，将他玄金色的袍子晕染。
女人越发厌恶他，她伸手：“啪！”将人打的头转了过去。
男人不以为意，顶着清晰肿胀的掌印急切地扒上女人：“快给我，我要！”他痛苦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时间地窟满是男子的哀求与嘶吼声。
女人悲悯的一只眼流下泪，将鲜红如血的水球向前一松。
男子痴狂的捧着水球，鼻翼大张，嘴唇张开一口尖利的牙齿撕咬开一个口子，迫不及待的吞咽。
几秒后水球干瘪，男子陷入沉睡。
女人脚踩在透明水幕上，抱起男人温柔的放在龙椅上，不紧不慢地为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发丝。
她低下头，愣神了几秒，随后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在玉石的见证下，她发出一声嘶吼：“啊！”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悲痛。
发泄过后她身影变得透明，消失在地窟里，连带着玉石也不见了踪影，一切又恢复原样，细流不断流淌，宝物依旧闪耀，男人照旧坐在龙椅上，两侧的身影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
水流越发湍急，震耳欲聋的水声不断传来。
“到了！”锦宴鱼眼划过喜悦，一声高喊。
张婉体内灵气运转到极致，水中火跳动越发频繁。
前方出现了光，他们精神振奋的往前游。
这是一个与之前路程完全不同的地下河，这里几十米高的石壁上布满了发光的水生植物，它们借着河水猛烈撞击在石壁上逸散的水花生长。
浓郁的灵气被无形的屏障封锁在这片秘境，河流中不断流出一些闪着灵光的宝物，无人拾取又会在河中互相碰撞，留下的法器都是再坚固不过的。
灵植被水球包裹住，漂浮在河中与法器、矿石上演一出以柔克刚。
“我们往里走，这里都是低阶，越往里面的品阶越高。”锦宴见族人与张婉已经恢复过来，说出一早就决定好的。
张婉是应他邀请而来，况且，她转身看着里面，从外表看和这里没有不同，但她剧烈跳动的心脏与第六感都在告诉她距离那个东西越来越近了。
“好。”张婉咬牙应下，她吞下一颗补灵丹，药力发挥作用，体内慢吞吞的灵气再度急速运转。
她一头扎进河中，跟在锦宴身后往里去。
她们走后一个时辰，这里再度来了一群衣着华丽但神态狼狈的修士。
“打坐恢复灵气，早些进去。”姜时宴扶着头破了一大块的明千山坐在岸上，吩咐道。
九家一同进来，在鲛人少主年幼未曾进来时，地位最高的莫过于三氏少主，不过如今三氏少主一个沉默阴冷，一个竟然失神被打昏过去。
也就只有姜氏做主了。
其他几家的人围在自家少主身边，暗地里挤眉弄眼，诺大的秘境入口安静又热闹。
这是一条长的看不见头的河，张婉他们继续游了三个时辰，水中阻力越发大，一些实力不济的锦鲤都被甩在身后。
张婉咬牙，她身体骨骼发出咯吱声，多年来耗费无数灵石的药浴与十几年如一日的炼体让她撑住了。
“我们歇一下吧。”锦宴看着人族嘴角出血，额头青筋暴起，面上充血，怕一不小心自己找了多年的有缘人死在这里，终于开口说。
张婉长时间维持的唇部动作让嘴唇撕裂，味蕾感知到铁锈味。
“不用了，继续走吧。”张婉目光坚毅，她亮起比天上星子还要闪耀的光，眼底满是跃跃欲试与兴奋。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肉身随着水流的捶打在不断凝实，藏于骨骼、血肉的灵气也在这个过程中被彻底融入肉身。
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炼体之法，她发觉自己肉身的力量在不断攀升，多年来养成的追求实力的习惯使她亢奋起来。
这点程度的捶打算不得什么，宗里师姐、师兄一个比一个下手狠，只有进到后面，才能让她获得更加强大的实力。
我们走吧。“张婉率先跳入河中，熟悉的痛感传入触觉，她扯出一抹笑，朝着更里面游。
锦宴和锦红对视一眼，无奈地带着几个还能撑得住的族人跟上，其他锦鲤硬撑也不是跟不上，只是它们都有自己想要的品级与灵植，在适合的地方停下也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有点少，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明天看情况会不会多更一些。感谢在2023-12-0118:00:36~2023-12-0218:3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祝余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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