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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氏一夜灭门的消息传得比风还要快,不到一日泽溟偏远地区的家族都知道了这个骇人的消息。
明氏与姜氏携手第一批到达妫氏,姝婵城中尸骨布满主街,地面缝隙中血液干涸凝结成暗红色,仿佛为这座古老的城池添上一道暗沉气息。
城中凡人早已被赶回来狂怒的妫氏老祖一声怒吼驱赶到街上,密密麻麻蝼蚁般聚在一起,头顶神女面如冰霜,双眼猩红,嘴角下撇,手中灵气不断出现又被打断。
“月娘,你还有我。”男人玉树临风情真意切地担忧着女人。
妫寒月见他这样心中堵得慌,却顾忌着他身后的家族不好动手发泄怒火。
姜火纯见状眼神清明,他上前将人搂在怀中耳鬓厮磨低声安慰:“月娘,莫忘了,还有月氏。”
妫寒月眼色一凌,被他一句话想起月氏觊觎妫氏许久,她生来便是天骄,一贯不喜这个和自己撞了名字的家族。
泽溟妫氏、明氏、姜氏三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如今妫氏被灭,月氏虎视眈眈自是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她几乎要咬碎银牙,眼神愤恨,将妫槐与其他家族咒骂了个遍,她早已通过法术回溯了解灭门之祸的前因后果,心中恨火滔天,却知道妫氏就此要退出泽溟了。
“火纯,我只有你了,你要帮我,帮我杀了那个张婉,阻止月氏取代我族。”她依偎在男人怀中,抬眼可怜兮兮,语气娇蛮。
姜火纯被美色迷了眼,开心地抱住佳人,双臂前所未有的紧紧禁锢这个他怕唐突的神女,脑中明白此次姜氏的资源将再次扩大,怀中女人也只会属于自己。
他的想法妫寒月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只是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她炼体需要的资源很多,她也保不住妫氏这庞大的修炼资源与地盘,不若选这个蠢货,到时姜氏也会是她囊中之物。
女人唇角勾起笑,眼波流转,红唇愉悦地微张,丝毫不见之前失去族人的痛苦。
远处,姝婵城外百里。
男人披头散发,胡子遮住脸庞,神情淡然看着空中搂搂抱抱的两人,心绪平静无波。
脚底草地湿润,花朵失去了强行被违背季节开放的灵力与照顾,颓败耷拉在褐色泥土上,显露出浓重的死气,可一旁被血水浇灌过的绿草却翠绿鲜嫩、生机勃勃。
男人叹息一声不知是为诺大家族一夜灭门还是为什么,转身迈步,一步跨出百来米,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失去了踪迹。
荒芜群岛之上,神出鬼没的洪泽就驻扎在这里,她们隐匿在重重迷幻阵法之中,大小岛屿聚集为他们打了掩护。
一座不起眼的岛屿上凡人众多,依山傍海一点儿也不像泽溟上的凡人。
岛屿上群山错落,没有人说得出洪泽总部在哪座山头上,或者藏在哪座山中。
山洞中,几道黑影相对站立。
“妫寒月联合姜、明发布三氏追杀令,追杀张婉,不要活的只要尸体与魂魄。”一个喽啰汇报完低头不敢乱看急忙退出山洞。
“轰隆隆!”洞口被石块遮掩严实,里面一丝光线都没有。
黑影们沉默良久才有人缓缓开口打破沉寂。
“如今那张婉被三氏追杀,咱们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她与我洪泽并无干系。”站在最北面的黑影声音低沉,自带沉稳,口中的话与前段时间毫不相符。
“可,可她也帮了我们这么多事,咱们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忘恩负义?”另一人立刻开口,语气不满,却仍注意不冲突了北面的洪泽之主。
“她并未承认自己是洪泽之人,自然与我们无关喽。”有些轻松和调侃的语气带着笑,这人根本看不惯张婉那大张旗鼓的样子,更别说之前他的手下还被张婉一刀杀了个干脆,如今见人倒霉自是恨不得大宴宾客。
“你!哼,你自己管不住手下,人家做事杀了你那些作恶多端违背洪泽意思的手下又有何错?”
“你说得轻巧,那些手下都已经混到姜氏嫡脉身边了,就被她杀了个遍,我看啊她压根儿不是什么好人,仗着一个狐狸给的消息就滥杀无辜,罪孽深重,满手血腥。”
他的想法不光他一个人有,泽溟这个想法很流行,毕竟张婉杀的不是权势就是走狗,自然风评不好,凡人视之为真正的邪修。
“胡说八道!”大呵充满黑漆漆的山洞,将人吓了一跳。
那人正要说话就被洪泽之主出声打断。
“好了,都不要吵了,都下去吧,我们是为了建立新的秩序,如今妫氏灭亡,她们手下的势力必然大头被其余七家瓜分,说不定鲛族也会插手,剩下的我们要见机行事,正大光明的日子就要来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那个张婉你们就不要管了,她与洪泽无关,洪泽自然也不会做什么,都约束好手下,谁做出违背规则的事就不要怪我不念情分!”
最后一句话伴着赫赫威压压在众人身上,她们心头一跳,明白首领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之前涌出的心思都被这一下粉碎了个干净,收敛心神不再争斗。
“是。”几人低首应是后消失在突然出现的山洞中。
一切恢复平静后,一声轻笑再次出现。
“呵呵,还真是一场大戏啊!”玩味的笑声充斥在山洞里。
“哈哈哈嗷,大事未成却内讧成一团,不成大器啊!”拉长声音的狐狸笑得叫了一声。
石头跌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山洞霎时间大亮,法诀形成的光线明亮不刺眼。
清晰地看到一只狐狸直立做人状,身穿红衣,上挑的眼尾自带韵味,嘴角大张一看就是在嘲笑。
一位黑袍与洪泽之主相对,温婉的女声传出带着嘲讽与不屑:“不过竖子,不足与谋。”女人语气清冽,周身剑气四溢,如出鞘利剑。
洪泽之主上前拉过女人的手,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为他们伤心不值得,那一日就快来了,不过是棋子罢了,为了他们伤心不过是徒生愤懑。”
狐狸停下笑声,上前自然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走到男人身边:“是啊,阿箬是何等人物,为这等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小人伤心,不若为我伤心伤心如何?”
女人被逗笑了,她们三个笑作一团,亲密无间,情同手足。
“唉,夫君为何不搭救一番那张婉?她怕是躲不过姜氏追杀。”阿箬止住笑意不解地出声询问。
男人声音轻快了许多,好友和爱妻陪在身边不见之前的孤煞之气,气息圆润许多:“那张婉必是不愿与洪泽扯上关系,之前散布她与洪泽有关已是让泽溟都知道了洪泽的行事原则与圭臬,如今洪泽不出动也就是为之后和八家打交道做个铺垫。”
“再说了,这洪泽成立这么多年,借着这次机会刚好筛选一番,好在之后剔除不合心意的。”男人话中丝毫不见对洪泽这个一手拉扯起来的组织的感情,满是冷漠和谋算。
“那张婉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就让她这么脱离吧,也省的之后出了事。这次姝婵出事根本没有预兆,谁也没想到妫槐这个妫氏少主会自灭满门,打乱了我们的布置,若是张婉这个变数再闹出事端,恐怕会让棋局更混乱。”
男人一番话一人一狐狸听得真切,也想得明白,她们不自觉点头,三人乃至交好友,相伴千年早就有了习惯,一向是男人出计划,女人执行,狐狸负责善后,如今也是。
男人之后安排好一切后,狐狸点头就要离开。
“落衡。”男人正式唤出狐狸的名字,叫住他。
狐狸停下法术望向友人。
“落衡,她不会有事的,我不是不愿意”男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堵住。
狐狸用一种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洒脱摆手轻笑道:“人生如棋,落子便无悔。”他身形一转就消失在山洞中。
他的话两人再明白不过,对视一眼均是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心,且落衡与她相遇时间也不对,大事未成,一切情丝不过妄念。
随后两人也先后离开山洞,洞内再次恢复平静,无光无声。
整个泽溟不止三氏与洪泽在动,妫氏的灭亡是大小家族、大小势力瓜分修炼资源的狂欢,她们乘坐一艘艘飞舟驾临姝婵,道貌岸然的接收妫氏遗留下来的城池、地盘、凡人、异族、功法、法术等海量资源。
狂欢带来的不止喜悦还有无尽的说不出的兴奋与不能满足的贪念。
要知道光是万分之一都能够让一个小家族跻身三流修仙世家,更别说与妫氏齐名的剩下二氏、五姓和非我族类的鲛人族。
盘踞泽溟数万年的不止妫氏,被称为泽溟之天的也不止妫氏啊!
二流家族们互相对视,眼底涌现出无穷野望,心中犹如有一把大火烧不尽也不愿熄灭。
泽溟之天塌了一角,庄严神圣的九家因着妫氏灭族被拉下了至高无上的宝座,她们不再拥有其他修士崇敬的敬意,有的只有满腔野心。
修仙界的弱肉强食再一次在这个角度印证,以往身为强者的氏、姓似乎少了些令人敬畏的东西。
泽溟彻底泛起了无尽波澜,海水翻涌,大陆人心沸腾,仿若一点就要燃烧的柴火,只等着火星跳上来,轰的一下彻底点燃柴堆,熊熊烈火燃烧,欲望不止。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这柴堆会是谁点燃,会烧尽谁,会产生什么后果。
只是谁也没想到火星来得如此快,如此剧烈,以至于产生了大部分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