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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文闵先摇摇晃晃地将他们放回了陆地。
暮棋是不想再飞了，他脚一触地就抱着乔芊芊的胳膊，哭哭啼啼，“姐姐，我不想和他一起走。”
乔芊芊也无奈，她本就是因为暮棋一传送就容易晕厥无力，所以才选择了马车，有了马车他们在这路途上磨个四天五天的，倒也无事。
没有马车她还真不想折腾。
文闵先的心思则不在此，他眼神在乔芊芊和暮棋间流转，时不时叹口气，又苦大仇深转过身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乔芊芊：“......怎么了？”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文闵先蹲在地上，又叹气，又小声嘀咕：“这和本子里写得一点都不一样。”
“话本子里......”他将那破书又摆在两人面前，遮住自己下半张脸，眼神清明，“经常被折腾得哭哭啼啼的人是乔道友才对。”
暮棋的哭声突然停止。
乔芊芊：“......”
“那书，拿来，给我看看。”她凑近，一字一顿，本来就被吹散的长发垂在眼前，怒目圆睁，在月色下像只恶鬼。
文闵先后退，“乔道友，你这是何意？”
他死死防守，收回法纳。
他逃，她追，她扔话本子飞。
文闵先扑落在地，双手高高举起话本，果断收入法纳。
乔芊芊：“......”真不要脸！
她一只手将人拉起，文闵先一转头，眼眸闪闪发光，“乔道友这力道和话本子里......”
乔芊芊打断他话：“再说信不信我给你也话个本？”
文闵先：“......当真？”
他语气激动。
乔芊芊：“......”她松开了手，又拽住衣领，“别废话，把话本子交出来，我用上册跟你换。”
文闵先头缩回衣服里，拼命摇头。
乔芊芊眼神凶狠：“不然我告诉所有人兰洲道府大师兄文闵先爱看话本！”
文闵先继续摇头。
乔芊芊大叫：“还是黄的。”
文闵先瞪大了眼睛：“乔道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的宝典才不是黄本子！
乔芊芊：“我不信，给我看看。”
文闵先继续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看了，还还回来么？”
“看一本还一本。”
他看着乔芊芊一身浩然正气，磨磨蹭蹭将书放在她手上。
她面无表情地塞回了自己法纳里，把妖主上册扔他怀里，“还你。”
文闵先：“啊？”
他看书，又看人，看人，又看书，手指颤抖，眼神震撼，好似欲癫狂地
把上册收回了法纳里。
他长叹：“那书，是我誊出来的三本之一。”
乔芊芊：“......”
她的笑容消失。
明月在乌云的遮盖下暗淡了光。
她回头，才发现暮棋不知何时竟不见了影。
文闵先扯住衣袖，将人拉至身后，“乔道友，小......”
乔芊芊反抓住他的袖口，强拖着往另一个方向走。
文闵先：“......哎？”
“看这。”
乔芊芊指着暮棋原本站立的位置。
泥土上还清晰地印着一对脚印，他看起来从始至终便没有移动过，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痕迹。
更像是凭空消失。
文闵先下意识转头看乔芊芊，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地上的脚印，眼神发沉。
他撕开一张符纸，银白色的法力闭合一道屏障，在一瞬间弹开了三处嗡鸣的剑刃。
“乔道友？”文闵先顿了顿，有些担忧地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月色越发隐秘，几乎要被乌云整个蒙蔽住，一道裹黑的人影晃出，挥动一颗近三人合抱的树干将屏障一瞬间砸成碎片。
文闵先正要回击，乔芊芊的速度却更快，擒住手腕一举跳下这个山头，他几乎来不及反应。
“！乔......”
“你看着右边！”
这一句几乎是吼了出来，令他满腹迷惑一下吞咽入腹。
他转头朝其他山坡看去，有道鬼魅般的人影由灌木间钻出来，于是便有了第二道，第三道......直至汇聚成一片比黑夜更沉沦的暗，透过寒冷的月光浑浊冷漠地注视着逃跑的猎物。
他竟丝毫未察觉。
文闵先脸色苍白一瞬，他扭过头去看乔芊芊，她的视线刚从另一方回来，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没办法，跑吧。”
两人靠着文闵先的法力勉强安稳立于树上，一道雷光无声自启，在落叶瞬间激起轰天的霹雳。
烟雾四起，两道人影踏着破碎的屏障钻入丛林之间，文闵先隔着衣袖拉住她手腕，飞速前进。
只不过他们反应再快也难免受其波及，先落地的乔芊芊脚底爆了数处血管，流出的液体灌溉着鞋内的缝隙。
她拧着眉在临近的树干上一跺，既粘连住裂开的口，又借力使得文闵先的速度再快一分。
他额间密汗被狂风吹得不着痕迹，慌不择路地挥砍每一处遮挡前路的木。
“乔......乔道友，你的符......”
“没用。”
乔芊芊从法纳里抽出一张移位符，强烈的法力波动在她头顶涌动，可除此之外，再无半分反应。
她丢下符纸，准确地扑在身后一人的眼上，那人一个趔趄，随手砍下的雷光只焦了她半截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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