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学习紧张,七中的寒假就放半个月,离开学还剩七天,江北渚就补了七天的作业,三十张卷子等着他一一宠幸,几乎每晚都能听到他嗷嗷叫。
“我跟物理不共戴天!”
“啧,笔怎么又没水了,什么牌子这么不禁用……熊孩子,你给我下去!”江北渚赶走猫,写作业的人看什么都不顺眼。
“这题是给人做的吗!”
你也可以不是人。
“还有多少?十张!?”
晕厥。
祁沅言把他捞起来,拿了张新卷子在他面前,抱着猫悠哉悠哉地走了。
他作业早在年前写完了,写作业是他唯一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年前那会江北渚每天来找他,有时候在门口一站一整天,所以没时间写作业,这会儿不就正在为此付出代价。
好在江北渚凭着毅力愣是在开学前一天写完作业,这才免遭杨萍娟的口水战。
开学这天,江北渚和祁沅言一前一后踏进二班,迎面窜出来一黑影,上来就给他们个熊抱。
“这么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们了。”路深把胳膊搭在他们肩膀上,一边一个,像个混混头目。
孟舒恒也刚来,从书包里掏作业:“我看不是,你是想学神的作业吧?”
路深嘿嘿两声:“你真了解我。”
江北渚把他手从祁沅言身上扒拉开,自己独占,揽着祁沅言坐下。
“别想,想我的就够了。”江北渚把自己作业给他,“不许给其他人抄,每次借出去干干净净,还的时候还给我俩油点。”
路深改他措辞:“怎么能叫抄,这叫借鉴。”
江北渚不跟他计较:“行,那你借鉴完还给我。”
路深点点头,回去借鉴作业去了。
周行远颠颠的跑过来:“渚哥,你群里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就,你说你有对象啊。”
“你还记得这事呢?”话是对周行远说的但江北渚看的是祁沅言,“是真的。”
正在看书的祁沅言翻页的手一顿。
“谁啊?咱们班的吗?”傻孩子脑袋一根筋,孟舒恒给他暗示过,他愣是猜不出来。
江北渚嘴角含笑,抬眸对周行远说:“对啊,长得特好看,声音贼好听,学习逆天的那种,全身上下每个细胞我都喜欢。”
翻页的手捏紧了纸张,都捏皱了。在别人看不见的桌子下,祁沅言用右腿不轻不重地碰了碰江北渚。
虽然他脚伤早就好了,但祁沅言还是习惯了这个动作,尤其是他警示某人的时候。
而然江北渚并未如他意,似乎是不懂祁沅言这么做什么意思,甚至还用左腿蹭了蹭他,卖乖又讨巧。
祁沅言:“……”
周行远抬头环顾一圈,未果,又低头道:“这是神一样的存在吧?咱们班有这样的人吗?”
江北渚笑了笑没说话,祁沅言感觉到桌子下的腿愈发地不老实。
见他不透露,周行远决定问别人,转头就看见祁沅言皱巴巴的书:“学神你书页都要裂开了,走神了?”
“……嗯,没事。”祁沅言把弄皱的纸张展开,挣脱某人的束缚,抬头看见窗外的人影,“杨老师过来了,你回座位上。”
“什么!快快都回去!”周行远连忙把附近正在打闹的同学拽回座位。
周行远前脚屁股刚落座,后脚杨萍娟高跟就迈进门内,扬声道:“开学第一天,检验你们假期有没有偷懒的最好时机,都收拾收拾桌子,准备突击考。”
班里哀嚎一片。
“刚来就考,没人性啊。”
杨萍娟用书卷成圆柱不轻不重地打在那人头上:“怎么,难道让你们开学再玩一天就有人性啦?”
“倒也不是,就算不考咱们学校也没多少人性。”
“……”
“科目只有语数英和物理,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废话明天还考。”
全班噤声。
杨萍娟出去拿卷子的时候,班里乱成一锅粥。
去年期末考,祁沅言因帮卫明明而耽误了考试,江北渚对此有些惋惜。
“我说过,你将铩羽而归。”江北渚帮祁沅言搬桌子,布置成考试的座位摆放。
祁沅言学着他的语气:“我也说过,我很想和你同时出现在第一考场上。”
两人对视,相视而笑。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是很懂?”路深插嘴道。
“你能听懂就怪了,走走走,人俩说话你插不了嘴。”孟舒恒把他同桌拐走。
杨萍娟很快返回班,这次不算大考,但会排成绩,下次月考的位置就取决于这次考试,所以学生们还是很重视的。
考试单人单桌,江北渚坐祁沅言后边,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同一考场,就在自己班。班主任监考,考试应声而至。
“让我监考未必是件好事,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小动作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该罚的罚,不会有一丝情面。”杨萍娟话里话外地提醒某些爱做小动作的人。
考试考到一半,二班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但苦于杨萍娟的逼迫,没有一个敢抬头吃瓜的。
不一会儿,外面没了声,倒是二班的门被人敲响,张方国背着手微微一笑。
看得考生们心里一凉。
“张主任?有事吗?”杨萍娟走过去。
“没什么大事,就是提醒一下,严格按照规章制度监考,学生应公平竞争,有什么问题及时上报,毕竟有些事不能因私情包庇。”张方国意有所指,杨萍娟瞬间了解。
“我明白主任。”她说。
张方国点点头,扫视一圈班里低着脑袋的考生,视线在后排的祁沅言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很快地转开,在门口渡步一会便走了。
“今天张总很有压迫感啊,发生什么事了吗?”底下有人嘟囔。
杨萍娟道:“发生什么都和你没关系,成绩要是下滑了你就该关心怎么面对我,我办公室的门一直都敞开。”
没人敢再说话。
除了这一点插曲,考试很顺利,下午收了卷,祁沅言放下笔向身后看去。
两眼一黑。
江北渚草稿纸上全都是他灵光一现的曲调,大咧咧地画着五线谱,几个算式挤在角落,看着挺可怜的。
“……”
唯一的空白处,作曲人画了三条弧线,江北渚盖上笔盖。
出现一个笑脸。
他似乎是看出来祁沅言在想什么:“放心吧,我有个学神男朋友,成绩想不好都难。”
一句话夸了两个人。
“别人考试你摸鱼?”祁沅言挺想问问他怎么写题的。
“没,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调,就顺手写下来,结果没地方写算式了,我就把算式写卷子上了。”
“……”
神操作。
杨萍娟知道了不得唾沫星子乱飞。
“突然想到的?”祁沅言拿着那张草稿纸看。
看不懂。
“嗯。”江北渚哼出来那个调,偏轻快,像春日和煦的风吹过田埂间,低沉的嗓音竟显得无比温柔。
“好听。”祁沅言真心夸赞,“可惜我不懂音乐。”
江北渚帮他把桌子复原,闻言抬头笑着说:“我懂啊,你有个钢琴十级,市级艺术比赛冠军的男朋友在你面前,想学的话提供免费指导,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
又一句话夸了两个人,不过说的也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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