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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青山与江凌结伴回去，等公交的时候，廖兮颜困得不行，在廖青山的怀里睡着了。
晚上的风能吹的人清醒一些，江凌却越想越不明白，时不时疑惑的看向廖青山。
“有屁就放。”廖青山被他看得难受。
“你……你、你不对劲。”江凌说的有些吞吞吐吐。
“我看你才不正常。"廖青山没再理他。
廖青山对时楠就是不一样，或许他做的事在其他人看来在正常不过，只是同学间的正常相处，但是江凌知道，这放在廖青山身上就不正常了。
就拿刚才他让时楠打枪，奇怪的是他主动提议。如果是其他同学，或是何溪月站在旁边，他都不可能主动邀请，他这个人就这样最不喜欢主动。
按他自己的话说，与人交际最麻烦，他最讨厌麻烦，更不要说去主动招惹麻烦。
就连他们两个的友谊，前期也都是江凌的不停骚扰。
其实在廖青山第一次带时楠补办饭卡时，他就觉得廖青山有些不对劲，当时只觉得他是创伤过后转性了。可是后来他发现并不是，所谓的‘转性’只对时楠有效。
就比如后来四人能一起吃饭，这也是他没想到的。要是换成其他人，廖青山绝对会将他直接拉走，说一句别添麻烦，或者再不济自己直接走掉。
江凌越理越乱，晃了晃脑袋，大不了一起尴尬，“你对时楠不一样。”
廖青山身体一怔，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一番，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好像不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
廖青山没敢看江凌，两人沉默坐了一会，廖青山刚想开口，公交车来了。
两人并排坐下，廖青山抱着廖兮颜，江凌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廖青山叹了口气，江凌的确是最了解他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他这些年唯一的朋友。
廖青山以前也交过朋友，却被‘朋友’在背后说坏话，廖青山觉得挺没意思的。
后来廖青山经常审视自己，他的确不喜欢主动去社交，很麻烦，也没什么意思。甚至有时也不喜欢其他人来打扰，一个人也的确不错。
江凌的出现确实带来了一些变动，小学最后一年，两人成了同桌，一开始的相处并不愉快。
一个话太多，一个嫌弃话多。后来因为琐事两人动了手，当然谁也没落到好，心里都觉得愧疚。
奇妙的序幕就从打架这件事被拉开了。
廖青山会开始主动在意这个‘陌生人’的事情，有时居然还偷偷主动帮助他。但他就死鸭子嘴硬，明明做着关心江凌的事，面上就是不承认。
江凌对人的好是摆在明面上的。廖青山不愿交际的性格，容易被人攻击，谁要是泼廖青山脏水，江凌绝对立马泼回去。
按江凌的思维，心都是偏一边长得，他偏廖青山怎么了，况且别人又体会不到‘死鸭子嘴硬’的快乐。
有一次在食堂吃饭，廖青山听见后面的人在背后给江凌造谣。
“胡乱造谣？”廖青山站起来转过身，黑着张脸，“不会说话就别说。”
那几个人回头瞥了眼廖青山，大庭广众下被人指着鼻子说，面子上多少挂不住。
“靠，有你屁事？”
“叫唤什么？”
“就说怎么了？显着你了。”
见廖青山一个人，领头那人更加嚣张，站起来推搡廖青山。
廖青山脸直接一拳挥了过去，对方人多，廖青山虽然没吃亏，自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后来被老师拉开双方都做了检讨。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能打。”江凌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为什么跟人家打架？
那几个人虽然嘴贱，但也不会大庭广众下主动去惹他这个不认识的人，廖青山就更不可能去主动招惹别人？
“哎？你为啥和人家打架啊？”江陵心里直痒痒。
“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吗？”廖青山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江凌在这没能挖到想要的答案，就将矛头对准了嘴贱的那几个人，江凌放学后叫了些人将他们拦下。
见江凌带这一帮人，想到上次一个人都没能占到便宜，还没等江凌开口，几人吓得立马服软。
“上次是我们嘴贱，您朋友也帮您出气了。”
“同学一场，今天搞这场面不至于哈。”
江凌听明白了他们的话，不由得笑了下，“意思是说，你们上次背后造谣我的时候，廖青山跑去和你们打架，帮我出气？”
几人连忙漏出自己身上的伤，下手是挺狠的。“是啊，你看我们这伤。”
“我们几个都没打过他啊，混了一身伤。”
“我们以后绝对不可能在嘴贱了。”
“江凌，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就算……算、算了吧。”
“算了？”江凌有些不耐烦，“道歉还用别人教吗？”
几人连忙道歉，还吹了几句彩虹屁。
“廖青山今天不在，听不到啊。”江凌不急不慢的说。
“明天，明天我们去给他道歉。”几人连忙应和道。
“别忘了。”江凌转过身挥了挥手。
回去的路上，江凌觉得路边的垃圾桶都是香的，‘廖青山，还挺能装啊。’
第二天早上，几人按时出现在廖青山的课桌前，整齐划一的道歉，这得练了挺久。
廖青山有些疑惑，还是警戒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江铃拖着脑袋在一旁看着，”好了，好了，回去吧，我同桌听见了。”
几人松了口气，“以后有啥事，能帮的我们肯定帮。”
江凌不愿听他们在这虚情假意，挥了挥手让他们快回去。
廖青山猜到是江凌找他们了，“你也不嫌麻烦。”
“我这个人最喜欢麻烦。”江凌看着廖青山。
江凌移了移靠近廖青山，“你就承认吧，没有人能比我们更合拍。我们天生就能成为好朋友，不是吗？”
廖青山手里的笔一顿，没有接江凌的话。
在遇到江凌前，廖青山都习惯了独来独往。
廖青山脑子里回想着与江凌相处的画面，虽然江凌话很多，但是真诚讲义气，确实很合拍，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朋友？这种称谓的束缚下，肯定会滋生出许多麻烦。
他！又！不！嫌！麻！烦！
廖青山转过头，郑重的看着江凌，“做朋友吧！”
江凌一愣，这么突然脑子就转过弯来了？江凌倒是脑子有点蒙，点了点头。
廖青山还直愣愣的看着他，“你还没说和我做朋友。”
江凌被他搞得有点想笑，“好，你、我做朋友，好朋友。”
廖青山听到他口中的认定，才转过头继续看书。
有了江凌这个朋友，一些事情都变得意外有意思，就连‘麻烦’也变的有点意思。
廖青山对朋友好的没话说，江凌有时都会疑惑，当初两人为什么会动手？
在群体生活中，廖青山一直融合的还不错，只是不主动与人交际，除了江凌都是泛泛之交。他对朋友、自己在乎的人，和对其他人的好是泾渭分明的，但他自己又不察觉，不免有些人觉得他傲慢。
不过无所谓，廖青山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
公交车放慢速度过减速带，还是颠的人有些头晕，江凌仿佛一下子被颠开窍了。
这个年纪正值情窦初开，青春懵懂，廖青山对时楠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江凌撇嘴点了点头，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情报，‘真相只有一个’。
江凌猛地转过头，盯着廖青山，“你不会喜欢人家吧。”
声音划过廖青山的大脑，要不是怀里抱着廖兮颜，廖青山差点就站起来。
他给了江凌一拳，“你脑子里整天都装了些什么？”
“我靠，下黑手啊。”江凌有些吃痛的捂着胳膊，“我靠，我靠，这么疼。”
“她帮过我，就那一次，是时楠帮我做的证。”廖青山给江凌解释，“没错，就是这样而已。”
却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我靠，英雄救美的就是时楠啊。”江凌恍然大悟还没有两秒，又疑惑说，“但看时楠好像不记得那？”
“你还是少用成语吧。”廖青山有些无奈，顿了顿说，“她应该看不清我的样子，当时太……狼狈了。”
江凌想起同学们略带夸张的形容，廖青山当时像个‘带血的泥塑’。
“怪不得。”江凌喃喃自语道。
这无非是个完美的解释，江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江凌也不愿多想，叹了口气，将‘不对劲的感觉’一并叹了出去，“嗨！我还以为你这是孔雀开屏了。”
“你这花孔雀都没开屏，我那好意思？”廖青山靠在椅背仰起头，看着江凌。
江凌啧了声，没在开口。
两人各怀心事。
江凌盘算着自己这一身花孔雀毛，应该是没开屏？
他的话确实引起了廖青山压在内心深处的思考，他对时楠产生的情感，到底该放在什么关系范畴里？
按时楠口中说的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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