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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今天是你的课对吧?”
“老师你今天好漂亮啊。”
“老师,你第几节课呀?”
一群小孩子围了上来,将时楠定在原地,时楠轻轻拍了拍他们,“好啦好啦,一会第三节课我是给你们上。”
时楠将小孩子疏散开,去盛了午饭,学校的饭菜很简单,一碗白米饭三个菜,校长也是这个学校的厨子,厨艺十分了得,每次都被小朋友们连连称赞。
学校处于云南,四周青山环绕,时楠喜欢端着饭坐在外面吃,面看青山,微风拂面,耳听虫鸣,不能在惬意了。
廖青山在云南,具体在哪时楠不知道。
时楠看着面前座座青山,倾听内心。廖青山在这里,但这不是为他而来的,回忆里的自己曾经很想来这里,这是为曾经的自己而来。
淳朴、快乐、纯洁,在每个孩子脸上透露出来,他们很少接触电子产品,玩着最淳朴的游戏,时楠扎着低马尾混迹在里面,也像个孩子。
学校通往外面的路并不好走,要走打段坑坑洼洼的土路,有的孩子回家要翻过几座山头,特别是漆黑的夜里最考验脚力。
何溪月和江凌打算去云南拍婚纱照,没想到时楠比他们提前去了。
江凌:“过两天兄弟去云南拍婚纱照,去看看你,顺便玩几天。”
廖青山:“恭喜啊,定好时间你告诉我,给你安排安排。”
江凌:“成,就你靠谱。”
江凌:“对了,老廖,时楠去云南支教了,你知道吗?”
廖青山心里咯噔一下子,“没有,没听她说。”
江凌:“啊?我还以为你两个见过了。我也不知道,听何溪月说的。”
廖青山漫不经心的绕了半天,才从江凌那套出时楠在哪。
挂断电话,廖青山买了趟车票,昆明到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区全程4个多小时,窗外的风景宛如画卷,廖青山没有心情欣赏,只觉得路途太过漫长。
通往学校的路段并不好走,坐着大巴颠了一个多小时,后背的脊椎开始隐隐作痛。下车后的一段山路,廖青山拄着拐杖,坑坑洼洼的路面,总是欺负他的腿脚,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学校。
廖青山没想打扰时楠,他来之前没和时楠联系,现在也没这个想法,他隐于大山脚下,静静的看着学校,他就想来看看,看看时楠现在生活的地方,过得好不好,就看看她。
不知等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伴随下课铃声孩子们蜂拥而出,混杂的人群,廖青山一眼就看见时楠,像孩子一样天真的脸庞,笑颜如花。
廖青山攥着拐杖的手暗暗发紧,时楠身边有一个男生,差不大的年级,两人看起来挺般配的,而且时楠看着很开心,她一直在笑,很美,廖青山的手指慢慢放松。
廖青山在时楠的笑容中转身,回去的路也不好走,黑漆漆的山路四处都是陷阱,廖青山衣服上都是泥土,不知道摔了多少脚,脊椎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腰,一点点蹒跚着前进。
疼,真的很疼,眼泪疼的直流。
他自己选的,亲手推开的,再疼,他也受着。
时楠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大山脚下,总感觉那里刚刚有人来过。
黑漆漆的大山脚下,时楠看了好几次,什么都没有,时楠只好收回视线,又多想了。
何溪月拍婚纱照的事,一定下拍摄地点就跟时楠说了,不出意外还能见廖青山一次,时楠心情到有些复杂。
放不下的人,就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何溪月:“楠楠,我们到云南了,你这两天有时间吗?”
时楠:“有的,小孩儿们都放假了。”
何溪月:“好呐,那我们去找你。”
时楠:“你们在哪拍?我去找你们也行。”
何溪月:“香格里拉也要拍,我们去找你,我们都准备出发啦,啦啦啦啦啦。”
听何溪月这样说,时楠答应了下来。
在学校支教的时候,时楠都是素颜。时楠今天简单收拾了下,画了个淡妆,选了身舒适利落的衣服。
时楠提前去了镇上的一家饮料店,给何溪月发了定位,买了几瓶饮料。
“时楠!”何溪月一个熊抱扑过来,时楠提着饮料稳稳的接住了何溪月。
何溪月抱着时楠,“想死我了!”
时楠脖子被她蹭的很痒,轻轻笑着说,“我也想死你了。”
看见车后面的人出来,时楠脸上的笑僵住,心被狠狠的挖了一下。
廖青山拄着拐杖,宽肩撑起的大衣总感觉空荡荡的,少年的稚嫩早已不见,多的是历尽沧桑的沉稳。
时楠鼻头酸涩,之前想过廖青山现在的样子,是良人相伴,是意气风发,是身边簇拥着不少最求者,还是斩断红尘只为功成身就。
时楠也没希望他能多幸福,不然显得她在那些难熬的日子里,太过痛苦。
廖青山尽力遮掩着这两年的苦楚,可是苦难在他身上的痕迹太重。
时楠只是希望他不要太幸福,并不是要他过得痛苦不堪,时楠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画面,只觉得全身压抑的难受。
时楠仓皇的移开视线,维持着微笑,挽住何溪月,“给你们带的饮料。”
江凌接过饮料喝了一口,“这边还挺偏的,住的习惯吗?”
“这挺好的,跟个世外桃源一样,没什么不习惯的。”
何溪月和江凌没什么太大变化,两个人在一起就嘻嘻哈哈的。
时楠把饮料递给廖青山,廖青山没有过多的表情,机械的回复了句,“谢谢。”
“身体还好吗?这拐杖……”时楠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廖青山看了眼手里的拐杖,礼貌的微笑,“没啥事,前一阵又伤到腰了。”
“嗯。”时楠没想继续接话,又伤到腰了?之前也伤到过?
廖青山尝了手里的饮料,西瓜味的,看向时楠的眼神有些疑惑,是巧合?
还是时楠记起来了?
江凌开车,何溪月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廖青山和时楠愣了两秒,廖青山帮时楠开了后车门,“上车吧。”
“谢谢。”
后排放了两件拍照用的小道具,空间被缩小了很多,时楠和廖青山不得不挨得很近,道路颠簸时身体会轻擦一下,整个人跟着紧绷起来。
何溪月转过身来,“楠楠,之前的事,现在还是想不起来吗?”
江凌拍了何溪月一下,提这个干啥。
“嗯,而且一忙起来也没时间想,现在也挺好的,忘了就忘了吧。”时楠说。
廖青山没出声,紧紧抓着拐杖,手上凸起的青筋,好像对这个回答不满一样。
随后江凌将话题拉到了婚纱拍摄上,氛围好像轻松了不少,廖青山有时也插两句话,几个人说说笑笑,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初三整天在一起的时候。
几人跟着摄影师傅踩了下景,预备明天拍设。
晚饭时间,本地大叔推荐了牦牛肉火锅。
调蘸料时,廖青山跟在时楠身后,在时楠面前盛了一大勺葱花。
廖青山不吃葱花,还是时楠大一时发现的。当时廖青山差不多一个月去看一次时楠,还记得有一次时楠带他去吃铜锅涮,帮廖青山调了一份蘸料里面加了葱花,廖青山没舍得换,结果没吃两口就吐了,给时楠和老板吓的不清。
廖青山从前是能吃葱花的,在厂子里的三年,食堂阿姨做的菜是葱味的,花卷是也是葱花的,吃伤了。
“这是葱花!”,时楠一把抓住了廖青山的手。
廖青山笑了下,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任由时楠按着他的手,“没看清,以为是香菜,谢谢。”
时楠急忙松开手,有些心虚,“没事。”
廖青山坐在时楠时楠身边,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点,江凌看着廖青山,这小子打了个蘸料,捡到钱了?
饭桌上聊着结婚这个话题,何溪月和江凌将话题引到时楠和廖青山身上。
何溪月说,“时楠现在什么情况,桃花开几朵?”
时楠愣了下,下意识想看廖青山,还好视线及时收住,“没什么情况,等一阵就出国了,之后在哪儿都不确定,这事随缘吧。”
何溪月点了点头,情况确实是这个情况,没意思。
何溪月又将目光放到了廖青山身上,“廖哥呢?最近有没有情况?在外这么多年了,你这条件,招惹不少小姑娘吧?”
何溪月看着这两个人,两块木头,还得添把火给你两烧着。
时楠支愣着耳朵,廖青山回答的倒是很轻松,“清汤寡水的很,我这条件,不得先把事业立住。”
“就是也寡着呗,要我说,你两儿、唔~”江陵赶紧夹了块肉堵住何溪月的嘴,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别说了。
你两儿不如试试?还是没能说出口。
廖青山和时楠谁也没说话,心里都知道何溪月想说什么。
人心和人心间隔着两层皮,猜不到,戳不破。
时楠看不到廖青山心里想的是什么。
廖青山也猜不到时楠的想法,猜不猜的到都无所谓了,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陪她闯荡,他也不能被她留下。
就算舍不得,也得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