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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发热,出了许多汗。侍女服侍佟映真沐浴更衣后,忽而有人敲门,双手扒在门框上,探出个脑袋来。
约莫是个七八岁的孩童,眨着圆眼目不转睛地看她:“这是哪来的新姐姐?”
佟映真偏头问道:“你是?”
小姑娘使劲儿推开门,碎步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笑着仰头露出尖尖的虎牙道:“我是雪儿。姐姐,你好好看。雪儿长大了,也想生的像姐姐一样好看。”
太可爱了。
佟映真不禁蹲下身来,弯了眉眼,捏了捏她圆圆的脸蛋:“雪儿现在就很可爱。”
她穿着不差。但崔将军妻儿早逝,这孩子要算也当是他孙儿辈了。
雪儿拉着她的衣袖左右晃晃,亮晶晶的双眼又眨了眨,撒娇道:“姐姐能不能陪雪儿一起玩。”
侍女匆匆赶来,将雪儿从她身边拉开:“打扰到姑娘了。雪儿是将军捡到的孩子,一直养在府上。”
竟是个可怜孩子。
雪儿看着佟映真,立马瘪了小嘴,硬生生憋出些泪花来。她每次只要一这样,府上的侍女都会拿她没办法。
佟映真笑了笑,又重新拉起雪儿的小手:“无妨,雪儿想玩什么?”
雪儿好生想了想,她本就是逃学出来的,如今侍女姐姐也在此,若要新姐姐带着她出去捉蝴蝶,定是不会同意的。于是便指着房中的案桌问道:“姐姐可不可以教雪儿写字?”
果然如她所想,新姐姐和侍女姐姐低声说了什么,侍女姐姐便退下离开,只留她们二人在房中了。
雪儿兴冲冲地找出纸和笔,佟映真便在一旁坐着给她研磨。她先是在纸上歪七扭八地写了个字,而后一脸求表扬地看向佟映真。
佟映真仔细认了认,其实不难看出是个“雪”字。对这样半大的孩子来说,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佟映真揉揉她的脑袋,夸赞道:“雪儿很棒。”
得了夸奖,雪儿便笑得更甜了。她果然没看错,差点错过这么温柔的姐姐,于是又问道:“姐姐的名字是什么?”
佟映真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雪儿想了想,在她名字旁边写下一个“元”字。而后便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半天不再动笔,在纸上留下了一团墨迹。
“雪儿想写什么?”
雪儿委屈答道:“想写元胥哥哥的名字……但雪儿不会写……”
佟映真愣了愣,而后抿唇提笔,在后面接着写下:“是这样。”
雪儿看着这一对名字,终于又重新露出笑靥,神神秘秘地凑近她小声道:“姐姐人美,字也好美。雪儿偷偷问姐姐,姐姐可有成婚了?”
佟映真无奈笑道:“尚未呢。”
她现在与秦元胥不清不楚的,谁敢同她议亲?忆及那日某人在暗巷的模样……佟映真更是摇了摇头。不仅她不能有,她还得想办法早早打消了父亲的念头。
雪儿听后一喜,又凑近些扑进她的怀里:“那姐姐嫁与元胥哥哥,做雪儿的嫂嫂可好?这样姐姐就能常来信阳看雪儿了!”
佟映真的笑容一僵,沉默了片刻。
她从未想过成婚的事情,更莫说是和秦元胥。如今不过是互相欺瞒,若是有一日他知道了真相,恐怕不止要是反目的境地,定会恨极了她。
良久,她才抚摸上她鬓角的发丝,认真地柔声对雪儿道:“你以后,会有更好的嫂嫂。”
雪儿虽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也听出她语气中的拒绝之意,急忙解释道:“为什么?姐姐你放心,元胥哥哥就是世间最好的男子!”
“因为……”
她还未答,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姑娘,”侍女候在门外道,“将军要见姑娘。”
…
佟映真被侍女领过去的时候,秦元胥已不在此处,想必应是又出府了。崔将军一人独坐,正百无聊赖地与自己对弈。
她上前一步,欠身道:“映真谢过将军。”
崔将军此人随和得很,也无什么久经沙场的狠戾之气,倒像是个十分和蔼的前辈。他满意地上下打量着佟映真,问道:“觉着好些了吗?”
佟映真点头答道:“好多了。”
信阳近日一天比一天要冷,佟映真没料到北方如此冷,带来的都不是厚衣。崔将军见她穿的衣裳,皱眉道:“怎么穿的如此单薄,那小子托我好好调理一二你的身子,自己也得多注意些。”
“还傻站着做什么,”他招招手,示意佟映真坐下,又问她道:“会下棋吗?”
“只略懂一二。”
“那便坐过来,不必拘束。”
崔将军棋风如他行军打仗般稳健,佟映真久未下棋,也是凝神认真应对。一局下来,竟只险败一步。
正当佟映真回味这局棋时,崔将军却是一改神情,面色凝重地问她:“你这棋,是谁教你的。”
他的眼神犀利,仿佛一眼便能将人看穿。
佟映真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棋是殿下教的。
性子也是殿下与窈娘带出来的,棋法自然与他如出一辙。倘若这位崔将军从前在京中与殿下对弈过,如今又恰巧认得殿下的棋法……
她握紧了手心剩下的棋子,崔将军阅人无数,她这些紧张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半百的狐狸。
“罢了,”他长叹口气,向后靠去,也不可能会去为难一个小姑娘。既是往事,他也无甚在意,只是问道:“你可曾同那小子下过棋?”
“未曾。”
“那便以后都不要同他下了。”崔将军无奈道,“下棋便如排兵布阵,打过仗的,惯会拆解敌人的棋法。见棋如见人。你倒是说说,我老头子与你对弈时,心里想的是谁?”
答案显然呼之欲出。
“将军,我……”
崔将军抬手道:“心里明白,便不用再说了。我且问你,他是你什么人?”
此刻,她的心里却忽然平静下来。佟映真坦然答道:“殿下于我,亦兄亦师。”
“已经四年多了吧。”他看着棋局,竟是出神地开始回忆起从前来,他只在京中见过几次,却也一眼便能看出是个极有天份的好孩子,“允珩那孩子,的确是可惜了……”
他早就明白,京城是个吃人的地方。
最容不下的,便是齐允珩那样不争不抢的人。更何况,他还生在皇室之中。
而四年前秦元胥带兵平定造反时,他也提醒过他,他与圣上虽是少时情谊,但伴君如伴虎,今夕秦家也与从前不同了。裴氏再狂,兴亡有道,也是翻不了天的。两兄弟在雁北保全一方就行,为何非要去淌京城的浑水。
“让他吃些苦头也好,这臭小子,就从没将为师的话放在心上过。”
“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听后就忘。但你既然要瞒他,就该先想清楚后果。”
这便是不会拆穿她的意思了。
佟映真感恩道:“映真多谢将军提点。”
崔将军叹道,还是最后再提醒道:“我老了,可你们都是好孩子,还正年轻着。孟丘他……罢了,既不是一路的人,往后,便少走在一起吧。”
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在长久的岁月里,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才堪堪能捕捉到一二。佟映真猛地抬头看他:“将军叫他什么?”
“孟丘?那小子的表字,说起来,还是我给他取的。”崔将军被她突然的反应奇怪到,也是一怔。
秦元胥父亲早去,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就代了为人父的职责,早就将他视若己出了。
表字,亲近之人方可唤得。
佟映真怔在原地,任由手心的棋子滑落,忽然心跳如擂鼓。
初见之时,他便告诉自己,他叫孟丘。
原来名字不是假的。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过她。
她又想起那日在马车上,她以为是试探,其实不是。
“佟映真,你的一切,从来都是你告诉我什么,我便记下什么。我没有派人去查过。”
鼻头一酸,眼前忽然模糊起来。
佟映真眨了眨眼,此时此刻,无关其他,就是忽然很想见他。
她站起身来,勉强才定了定心神,声音有些不稳:“敢问将军,侯爷现在在何处?”
崔将军看着她匆忙出府的背影,终是释怀地笑了。
…
秦元胥从酒楼出来时,正好见佟映真从马车上下来。他惊讶地看着佟映真向他跑来,像是在做梦一般,抬手将人接了个满怀。
恍若从前。
身旁之人见此情景,明白难怪刚刚宴席上那么多美人,秦元胥为何看都不曾看一眼,原来是身侧已有如此佳人相伴。便都知趣地先告退散去了。
她穿的单薄,秦元胥把身上的披风解下,熟练地给她系上。佟映真却抱着他不肯松手,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的一丝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香气。
感受到胸口微湿,怀里的人竟然在微微发抖。
她太反常了,秦元胥身子僵硬,还是轻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佟映真又抱紧了些,在他胸口蹭了蹭:“没什么……就是想见你。”
她从前何时同他说过这种话?
秦元胥呼吸一滞,整个人全然怔住,思绪有些空白,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抬手抚上她的发丝,将人抱得更紧些,失笑道:“生病了怎么突然变粘人了。你这样,我倒是希望你这病能好的慢些。”
秦元胥将她的脑袋从胸前掰开,掌心笼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微红湿润的双眼,抿紧委屈的唇瓣,用指腹去擦她脸上的泪痕,无奈问道:“怎么又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让人心疼。
又有多让人着迷。
此时此刻,他只想将人永远抱在怀里,不愿意与旁人分享她半分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到灯会啊啊啊啊我没有大纲,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今天这个也挺甜的吧~重新开始挑战日更~下章预告灯会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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