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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下一个安全屋的路上,荣熠一边揪着贴在脸上用来伪装的大胡子,一边煞有介事地看手里的书。
“你什么时候还读上书了?”施路平一脚油门趁着最后两秒冲过红灯,他记得荣熠曾经最喜欢看的是漫画,还不能带脑子那种。
“嗯哼,”荣熠翻了一页,“你们前中枢研究员现任通缉犯的临时工向导说书籍是强有力的武器。”
坐在后面的陶晴朗捂着嘴笑了一下,斜眼看看身旁的乔纾,乔纾压根不搭理他俩。
出了市之后施路平接到电话,他让人去查周潜已经有结果了。
“他们说周潜今天早上六点开着一辆偷来的车进市区,之后又去偷了两户人家,中午去麦当劳吃了一顿午饭,行为没有反常,名下账户余额依旧只有个位数。”施路平给他们转述。
“他没有嫌疑了?”荣熠问。
“不见得,”施路平摇摇头,“我们的人没有在他精神系里发现向导痕迹,要么他就真的清白,要么痕迹被抹去,那一定是高级向导,高级向导可以对他洗脑。”
“短时间洗脑不能完全删除整段记忆,塔里洗脑最常用的方法就是伪造一段记忆去覆盖,之后再经过长时间的洗脑让伪造记忆完全占据真实记忆的空间,你们逃出来也就十几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肯定还只是覆盖。”陶晴朗趴在前椅背上说。
“嗯,只是派去的同事级别不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覆盖点。”
“可以简单点,通话还在继续吗?”乔纾问,施路平点了下头,他继续说,“问他你们的车牌号都是多少。”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准确答案,车里三个向导似乎全都了然了。
“他如果没有目的的话不会在黑灯瞎火里记我们的车牌号。”施路平解释了一句。
荣熠‘啪’地把书合上,后悔当初他那同情心该死地泛滥:“在炎阳沙洲的时候他告诉我你们在跟踪我,我给他五百块钱,可能让他尝到甜头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人直接解决掉吧。”施路平想让同事处理掉周潜,被乔纾打断了。
“暂时先别动他,塔留着他是为了迷惑我们,你把他杀了塔就会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乔纾想了想,对他们说,“我们肯定也被盯上了,只是追我们这组人有点本事,还没让我们发现。”
“那怎么办?引出来做掉?”荣熠以为又要撸袖子干了。
“如果他们要抓我们回去,那就做掉,如果他们是想利用我们找到总部,那瞄准我们的人可就不止几个了。”
疾驰在泥土路上的车突然掉头上了高速路,一个半小时下高速后他们停在了一家大型商场地下车库,几人先去了一家地下仓库,之后陶晴朗又跑去一楼超市买了一大堆食物和生活用品。
荣熠拿了一个玻璃瓶可乐,叼着吸管靠在超市外的围栏上,看着商场里熙熙攘攘的人。
这里人多眼杂,他和乔纾在脑子里对话。
“这么光明正大在大街上逛没问题吗?”荣熠说。
【因为同事被追踪,我们被迫到处转移很符合逻辑,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越移动他们就越紧张,况且我们现在哪里都去不了,不如陪他们玩玩。】
于是他们下午逛遍了整座城市,在一个地方停留半个小时再离开,一直是施路平开车,荣熠不是在吹风就是在看书,这么几个月难得有这种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负责躺平的时候。
吃过晚饭他们在酒店开了三间房,然后集中在一间,施路平看了看手机说:“陆碫马上就到了。”
“他不回总部了?”陶晴朗问。
“对,他来找我们会和,”施路平看向荣熠,“顾小冰会带那些人继续在安全屋躲避,陆碫已经成功移交唐璇和张大仙,下午就出发赶来了,等他来了我们详细计划一下之后的对策,如果真的像我们想的那样,那接下来半个月都不能回总部了。”
过了没多久,房间外就响起敲门声,施路平去打开门,一个又高又壮的胖子颤颤巍巍走进来。
陆碫将近一米九,现在伪装成了一个米其林一样的大轮胎,仿生人肉几乎要从衣服里溢出来。
“热死我了。”陆碫从衣服里掏出一坨又一坨的‘肥肉’丢在床上。
施路平有些嫌弃:“这张床今晚你睡。”
“好说。”
陆碫卸完身上的肥肉进浴室火速冲掉身上的汗,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坐下:“继续开会,商量到哪儿了?”
“接下来半个月不回总部,不去据点和安全屋,我们是继续和那群人周旋,还是设法找出来做掉。”施路平总结。
“嗯,”陆碫应了一声,一直到把他头发擦得不再滴水才突然开口转向乔纾,“咱俩能单独聊聊吗?”
“我们有什么需要单独聊的吗?”乔纾不解。
“呵呵,”陆碫干笑两声,“我想了解一下赵名扬。”
说罢他看向荣熠:“听说你俩已经结合了?”
施路平一直在和他同步信息,包括乔纾和陶晴朗下午分析赵名扬在塔中被怀疑的事,起初陶晴朗认为来追踪他们这项任务塔不会再交给赵名扬,但是被乔纾否定了,彭延盛对赵名扬的信任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崩塌,而且按照赵名扬的性子,即使这个任务不给他,他也会想办法争取过来。
“聊赵名扬不用单独聊。”乔纾这段时间也了解了陆碫,陶晴朗和施路平只知道陆碫是老师的人,不知道陆碫的过往,这个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也是个迷,对于战斗力超强但精神系几乎不会被向导操纵的哨兵,乔纾总要小心一点,即使这是个准队友。
“我这不是怕有人尴尬嘛,”他也听说赵名扬爱了乔纾十好几年,竹马和天降总是不对付的,不过他奇怪地看看和乔纾相距甚远的荣熠,两个人一个坐沙发一个坐床,中间隔着半间屋子以及两个人,他自己先尴尬了,“怎么,不是因为爱情啊?”
陶晴朗指指自己和施路平:“你看我俩像爱情结晶吗?”
“你有什么话就快问,关于赵名扬的事我也想听。”荣熠说。
“行,”陆碫正经起来问乔纾,“你认为赵名扬是个怎么样的人?”
“能具体点吗?特长优势,还是缺点劣势?”乔纾问。
“都不是,”陆碫摇摇头,“人品,底线,还有他最怕什么。”
这倒有点问住乔纾了,他曾经也对赵名扬做过分析,但大多都是从赵名扬的能力和战斗值入手,陆碫问的这些他得从回忆里一点一点抠出来整理。
“人品来说,他很忠诚,忠于他的信仰,说一不二,所以在彭延盛所有的养子里他最看重赵名扬。很诚信,不论对象是谁,哪怕是囚犯,他答应的要求都会尽力完成。固执,他认定的事就会坚持到底,雷打不动。”乔纾回答第一点。
“他一直喜欢你也是因为固执?”陆碫问。
乔纾想想:“百分之六十,我们两个比较特殊,我们一直没有更换过搭档,可以理解为他对我有依赖性,而且我在他精神系里埋下过神经,可能也有这个影响。”
“那现在他对你呢?”
“现在,我对他的欺骗行为可能让我在他心里大打折扣了,他或许会留我一条命,但不会放过我。”
“嗯,他的固执是可以动摇的,”陆碫示意,“继续。”
“他的底线就是欺骗,他讨厌有人欺骗他,所以他对满嘴谎话的囚犯总是特别狠。”
“他最怕什么?”
乔纾回想起他们还年幼的时候赵名扬有时候会哭着找他讲的话:“最怕被抛弃。”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人品和底线其实单看赵名扬这个人就能感受到一二,但他从未给人展现出这种脆弱。
“彭延盛以前有非常多养子,只有经过层层考核和筛选才能留下来,彭延盛对这些人会像亲生父亲一样好,被淘汰的人有些被下放到学校继续学习,不再享有优秀资源,甚至都不能再提彭延盛这个名字,赵名扬小时候被亲生父母抛弃过一回,所以他格外害怕彭延盛会再度抛弃他,这也就奠定了他的信仰,服从彭延盛,忠于彭延盛,在层层考核中脱颖而出,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那你认为这个人只是个服从命令的傀儡,而没有主观思想?”陆碫问。
乔纾仔细斟酌了一下,他这些年对赵名扬的了解也在减少,他只能根据十八岁之前对赵名扬的看法回答:“不,他是有的,但是只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反抗,起码八年之前的他内心还算端正,嫉恶如仇,他开始走仕途之后是怎样的我不能保证,毕竟演习场的事,他是总指挥。”
“那就是还有良心,只是不多了,”陆碫听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太好了,简直就是量身定制。”
“什么意思?”施路平问。
陆碫看向众人:“我有个想法,我要拉赵名扬入伙。”
荣熠愣住了,施路平倒吸一口凉气,陶晴朗觉得陆碫疯了,乔纾倒是好奇他想干什么。
“老师会让你这么干吗?”施路平不可置信地问。
“来之前我和老师沟通过,这件事我们来办,不牵扯总部,成功最好,失败责任我担,”陆碫解释他的意图,“赵名扬非常熟悉塔,更熟悉彭延盛,我们埋在塔里的线现在没有这么深的,如果他来,我们的行动就又上了一层保险。”
“可是你不觉得最难的就是让他来吗?”荣熠问道,“心甘情愿地来,还是说你们也要把赵名扬控制起来?”
“他不好控制,所以他必须心甘情愿,”陆碫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不过让他加入这是后话,在这之前我要彻底摧毁他的信仰,我要让他知道他这一生都活在怎样的欺骗之中,还有他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抛弃他。”
“这你也知道?”陶晴朗好奇。
“我不知道,”陆碫不在乎地摇摇头,“但是我可以伪造,伪造一个让他不能承受的真相,用这个虚假的真相唤醒他沉睡的良心,我会告诉他,他之所以被抛弃也是彭延盛造成的,还有千千万万和他一样的孩子,在他的助纣为虐之下失去了生命和家庭,这就是他一直信奉的信仰,接下来就看是他的良心多,还是他的忠诚多,如果他依旧选择效忠彭延盛,那我会亲自杀了他,即使搭上我这条命。”
荣熠觉得此时的陆碫和之前截然不同,他以为陆碫是个非常光明磊落的人,虎头战术干净是名声在外的,从不屑于用阴招,而现在看起来,陆碫想不择手段完全毁掉赵名扬,然后再加以利用。
鸦雀无声的房间里只有乔纾开口问了陆碫一句:“你和他,有仇吗?”
陆碫笑眼弯弯:“前尘往事,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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