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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暄聆说得果然不错,江欲雪走到门口,只唤了一声“引哥哥”,屋里的元晗引便和其他几个人告了假,走了出来。
其他几个人都一脸坏笑地看着元晗引和江欲雪。不过这样的眼光,元晗引和江欲雪早已身经百战,司空见惯了。
元晗引拉着江欲雪走远了点,询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江欲雪矜持地笑笑,斜睨一眼,娇嗔道:“没事不能来找你玩么?”
元晗引无奈投降,连忙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以前你也并不曾在无聊的时候来寻我,一时间没想到这种可能性罢了。”
江欲雪嗔道:“你这是在怪我了?”
元晗引可不敢惹怒江欲雪,连连答道:“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看见元晗引这幅听话的模样,江欲雪无缘故地开心了起来,也顾不上礼仪,她咧着嘴,笑着说:“走吧——聆儿也来了,我们闲着无聊来寻你玩呢。”
元晗引于是不解:“即使如此,为何不一同打叶子牌呢?”
江欲雪作势要锤他,念念道:“引哥哥今日脑子怎的生了锈?聆儿还该着六殿下银钱呢,她可不想平白无故惹了他讨嫌。”
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人,元暄聆咬牙切齿,佯怒道:“你们怎么又去一旁说小话了?真是的,就我孤苦伶仃地站在冷风里没人理——可怜啊,造孽啊。”
元晗引也不急,说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和雪妹妹自然该是满足你的愿望了。”
说罢,元晗引作势拉着江欲雪便要离去。
“哎哎哎——”这下元暄聆倒是急起来了,急吼吼地拉住江欲雪的衣袖,服气道,“都依你们,都依你们不行吗?说吧,咱们要去哪儿玩。”
元晗引反问道:“不是你们来寻我玩的吗?怎么没想好玩什么吗?”
元暄聆动动眼睛,咬咬嘴唇,拍掌说道:“我们也玩叶子牌吧。哥你也带了一副吧?”
元晗引扶额,无语:“你可真是,怨不得你总欠着钱。”
到了五观堂,他们一行人才知道原来寺庙里是没有晚饭的,这是为了他们才特意做的。
虽然只有一些汤羹和蔬菜,但是为着这独一份的晚饭,他们都还是吃得心满意足。
吃过晚饭,今晚也没有晚课,便各自回了院子。在元暄聆的大力号召下,江欲雪和其他几个女生聚在一起研究叶子牌。
元暄聆今日下午也输了不少,只是江欲雪和元晗引看她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不忍心再让她拿钱,便只算作娱乐。
吃过晚饭,元暄聆夸张地宣称:“方才吃着斋饭,我似乎悟出来了叶子牌的打法,你们都来我房里陪我吧。”
见她坚持,其余几个女孩也不好拒绝,便是都答应了下来。
人丁月胧明,在声声催促中,几个女孩才各回各房。不过今晚元暄聆确实是赢了些钱,或许这灵岩寺的斋饭真有奇效。
此处虽条件艰苦,但似乎他们似乎总是能轻易地找着乐子。
夜深人静,一阵惨厉的啸叫声,划破了安静的夜空。小院里,几个女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坏了,纷纷跑出房来,聚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元暄鸣胆子本来就小,现在更是吓得几乎站不稳了。一向大胆的元暄聆则是想到鬼神之事,顿时也说不出话来。其余几个女孩也俱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江欲雪虽然胆子不大,但是此刻倒是竭力稳住了心神,使了见霜去请止观比丘过来。
见霜很快请来了止观,一同来的还有一个身穿袈裟的白发长须、神情威严的老人。
止观提着灯笼,走近了,轻声问道:“怎么了?还好吗?你们别害怕,有我们呢。你们有谁可以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元暄聆似乎是缓过来一些,她走上前一些,声音仍然微微颤抖着:“方才我们听见了奇怪的啸叫声……都被吓醒了,所以才都在这院子里。”
止观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这……我也住在西侧的院子里,似乎……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若不是刚刚那位姑娘为寻我,我怕是还在酣眠。你们确定吗?”
元暄鸣赶紧答道:“确定的,我们这两个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的。莫不是什么脏东西吧?那可太吓人了!师傅,你可要帮帮我们啊。”
“好了,止观,没什么事了。”一旁的老人忽然插话,他语气淡淡,也没有多说,“不过是夜枭罢了,小孩子没见过故而害怕。”
听这语气,眼前的这位老人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净影禅师了。
止观似乎还有疑问,但是因为师父已经下了结论,也不能冒然拂了师父的面子,只好对着几个女孩,安慰道:“你们别怕,有什么脏东西也有我们先挡着呢。快回去歇息吧,还有早课呢。”
虽然仍是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既然比丘和住持都发了话,几个女孩也无法反驳,只能抽搭着,由侍女扶着各自回了房。
第二日,上过早课,吃过早饭,几个女孩又聚在一起,仍然讨论着昨日夜里的怪叫声。
江欲雪也觉得那声音并非夜枭发出的,比起那位净影大师的话,她更相信自己的耳朵的判断。
可是几个女孩引经据典、五花八门地说了一堆,还是没有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
倒是最胆小的元暄鸣提了个绝佳的建议,便是他们晚上都去男生那边歇息。毕竟一个房间里也不只一间床铺。元暄鸣自然是想去同胞哥哥元晗瑾那里的,毕竟她的哥哥可是太子,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妖邪胆敢冲撞太子殿下呢?
今日的元暄聆倒是胆子大了起来,她主张相信比丘和净影大师的结论,照旧住在原先的院子里。柳韶眉也赞同元暄聆的观点,但江欲雪没有表态在,只是沉默地待在一旁。
最后,元暄聆这边院子的人都留了下来,元暄鸣那边的几个女孩则是去了东侧的院子。她们将元晗瑾的两个伴读赶到一个房间里,空出来的房间给程澈和刘如苑住,这样三个人便住了下来。
然而,这天晚上,江欲雪还是听到了怪异的啸叫声。
她越听越害怕,只好躲在被子里捂住耳朵,心里暗暗想:明日我也要去东边的院子里休息。
可是她酝酿了一上午,却还是不知道怎么跟元暄聆开口。反倒是元暄聆看出了她的异样,主动跟她说,若是害怕便去寻引哥哥。
这么一说,江欲雪不好意思起来,犹疑道:“那聆儿你呢?你当真不怕?不如我们都去吧?”
元暄聆摇摇头,无所谓地道:“没事,第一天只是太突然了,我才被吓到的。总之我可不信这东西真会害我,你不用担心我。再说,还有韶眉陪着我呢,我们晚上一起睡就好。”
江欲雪咬着唇,沉思片刻,最后还是点了头:“那聆儿你若有什么事,一定要与我说。”
元暄聆揉了揉江欲雪的肩膀,无奈笑道:“哪会有事呀?雪儿你一向胆小,让你留在这边我才过意不去呢。还是让我哥陪着你吧,有他在你肯定也能安心,我也才能放心呀。”
元晗引对江欲雪的到来似乎也并不意外,甚至早就吩咐裁冰收拾好了木床。
江欲雪也没有客气,将多余的木床一占,便划为自己的领地。
这天下午,刚从经堂里出来,天空倏地阴沉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包围了灵岩寺,山林也变成了暗淡的黑绿色,一幅山雨欲来的模样。
刚过酉时,酝酿已久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小院里顿时遍布跳珠,小巧玲珑的桂花也被无情地打落在泥土里。
这雨珠,便是桂花味的。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从窗口扑打进来,惹起一阵阵小小的惊呼声。将窗户关上,隔着窗花瞧去,雨点也被隔绝在外。但是似乎又没有,那桂花香气仍然萦绕在鼻尖,如同雨珠也落在了鼻尖。
裁冰点燃油灯,江欲雪和元晗引偎在书桌前,共同看着一册话本。这话本在京洛最近很是风靡,只是上书房里的先生们不许他们看。也不知道元晗引是从哪里找来一本。
虽然说这话本里的故事似乎确实没什么大道理,不像他们平日里读的书本,都是写满了凝练的话语,讲述着治国治家、为君为人的策略,但是若是单论有趣,那确实还是眼前的话本更胜一筹。
话本里讲的都是些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虽然江欲雪这个年纪的孩子对“爱情”这两个字仍然一知半解,但看起话本来还是觉得津津有味。
沐身之后,裁冰和见霜便都回房了。房间里只剩下江欲雪和元晗引两人。
看见江欲雪还在埋头看书,元晗引劝道:“雪妹妹,仔细别看坏了眼睛。”
江欲雪没答话,藏不住一脸坏笑,带着满身的冷气,拿着话本钻到床上,冰冷的脚丫使坏般地直往元晗引的身上蹭。
元晗引被冻得直打哆嗦,连连求饶:“是我错了,雪妹妹快下去吧。”
江欲雪满意了些,收回脚,坐在床边,语气娇蛮,毫不讲理:“可我不想下去,引哥哥你把这床暖得真暖和。”
“那你坐在这里看吧——但我困了,你睡觉前记得熄灯。”说完,元晗引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见元晗引真要入眠了,没有玩伴的江欲雪不悦,下了床,吹熄了油灯,将书放在床头,又钻到了被子里。
她大声宣布道:“引哥哥,我今晚和你一起睡觉吧。我害怕,而且好冷。”
“好,都依你。”元晗引翻身,面对着江欲雪,好脾气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睡吧,好梦。”
江欲雪确实做了个美梦,她梦到自己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娘亲。她好想念娘亲,她的娘亲和惠妃娘娘一样,是天底下最温婉最善良最漂亮的女子。梦里,她紧紧地抱着娘亲,嚎啕大哭。
然而第二天醒来,江欲雪发现自己正躺在元晗引的怀里。更准确地说,他们俩抱在一起。
江欲雪的大脑高速运转——男孩和女孩抱着睡觉会怀小宝宝吗?
可是元晗引却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怀了小宝宝也没什么大不了。
江欲雪又是害怕又是羞愤,最后也不知该告诉谁,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说到底,是自己要和元晗引睡一张床的,也是她做了梦钻到元晗引的怀里的。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问题。
那若是真的怀了小宝宝,她也只能提前和元晗引成亲了。他们本来应该在她及笄后再择日成婚的。
就这样,在不停地胡思乱想中,江欲雪度过了这段在灵岩寺的时间。
只是后来,她再也不缠着元晗引一起睡觉了,到了就寝时间便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小木床上——她可不想这么小就怀上小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注:“人丁月胧明”出自白居易《人定》除夕快乐!下一章回到夔州主线,再次卑微求求收藏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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