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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体磕到地上的声响连同碎玻璃的微弱迸溅，让两个人僵持在原地许久。
傅佳回过神，刚才快要失控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声音磕绊：“这，这不能全怪我……你刚才也没拿住。”
黎今晚拿过桌上的纸抽，再次蹲下身清理地面和那些玻璃残渣。
见她一言不发，脸上没任何表情，傅佳试探着问：“喂，黎今晚，你没事吧？”
傅佳问完，犹豫着蹲下。
“没事，我自己清理就行。”黎今晚平淡出声。
她现在的样子不像有事，又明显让人觉得不是完全没问题。傅佳起身，在原地站了几秒，转身离开宿舍。
黎今晚用卫生纸收起碎玻璃，擦干地面和瓶身残留的香水，又去阳台打开窗户通风，不然味道很难散。
她给姚童发着消息，提醒等她们回来别忘了关窗户。
退回聊天列表，黎今晚看着上面的未接通话，以及几分钟前姜然发来的信息。
姜然：【我下课了。】
姜然：【直接去宿舍楼下等你吗？】
黎今晚手指停顿，按灭屏幕。
她一直觉得，她不会对任何人或者感情产生依赖。
或许现在对姜然的喜欢不是依赖，但一想到某天可能会忽然失去他，那种感觉很陌生，也让她觉得不是自己。
黎今晚目光微偏，看着桌上的香水。
现在这样没办法正常使用，她找了个空的包装盒塞了些纸巾，把香水放进去，又用袋子装起来，打算等回去买的新香水空瓶。
全程她都在小心翼翼，怕剩余的那些也洒落出去。
离开宿舍，黎今晚走出宿舍楼。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她看到站在对面树下的人一直望向这边。他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笑意勾勒眉眼。
黎今晚走了过去，姜然伸出手。
“没事，我自己拿吧。”她拎着袋子的手往后移。
姜然轻点下头，握上她空闲的那只手，同时皱着眉问：“手怎么这么凉？”
黎今晚：“冬天凉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我在外面站了几分钟手还是热的。”姜然捏了捏她的手指，“你这样不行，要不然明天开始我们去跑步？”
黎今晚沉吟片刻，选择直接忽略他的话。
她微微低头：“姜然，对不起。”
“？”
姜然拉着她停下，轻笑了声：“干嘛突然道歉。”
“你送我的香水被我摔了一下，有一半撒了出去，瓶子也碎了一块。”
黎今晚话音还未停，手指被忽然拉起。
姜然紧皱着眉左看右看，看架势连一毫米的伤口都不打算放过。
“这是什么？”
“手上的纹路。”
“你这里怎么有道红痕？”
“那是之前被裁纸刀划了一下，已经很久了。”
黎今晚视线微抬，看着神情紧张的他。
所以她才愈发贪恋这种相处，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下意识在意的点永远只有她。
就连关心也是无时无刻。
黎今晚温和说：“我没受伤，只是香水瓶摔坏了，还浪费了一半。”
这种时候她还在意香水。
姜然觉得心口一堵，眼睛里盛着轻怒，语气稍重：“一瓶香水能有你重要吗？”
“但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黎今晚眉眼舒展，认真说道，“我想一直保存下去。”
微愣的瞬间，有什么情绪悄然溜进心间，姜然克制着嘴角的起伏，但好像无济于事。
他将她拉进怀里，轻声说：“以后送你的生日礼物多着呢，何况这瓶香水不是在你生日当天送你的，意义不够深刻。”
黎今晚知道他在安慰着她，不想让她自责。正觉得这样的感受很美好时，她忽然想到。
“你生日是哪天？”
姜然把人拉开，盯着她的眼睛数秒。
“原来你忘了我的生日？”
“……你以前有说过吗？”
“？”
姜然彻底松开了人，径直往前走。
忘记他的生日是她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道歉的话似乎慢上一步，让愉快的气氛先占据思绪。
“你知道我记忆力不好。”黎今晚笑着挽住姜然，抬眼观察他的表情，“等你生日那天我会好好准备礼物，给你过生日。”
姜然：“都被人忘了的事还过什么。”
他额前碎发低垂着，和此时的情绪一样。
黎今晚很想抬手轻捏下他的脸颊，但知道现在时机不合适。
“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忘。”
忽然间，姜然停下脚步。
“那你酒吧那个朋友的生日，你记不记得？”他看着她问，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生怕她在哄骗。
黎今晚想了想，说：“记得，但这不一样，我认识他很久了，而且认识他一年我才知道的。”
这话有那么点安慰作用。
毕竟他和她认识还没一年。
顺着他的问题，黎今晚好像找到了解决眼前问题的办法。
“而且我只和他一起过了一次生日，当时还有他的亲妹妹在。”
她甚至能感觉到姜然耳朵竖起，不会让任何一个字从他耳边溜走。
姜然：“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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