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听见你笑了,快点给我开门。”
小魔王突然嚎叫,叫得颜瑾脚下一滑,用力扶着楼梯扶手才不至于摔倒。
任辰笑得更加开怀,染笑的眉眼宛如新月,缱绻温柔,弯下的弧度格外动人心弦。
颜瑾气得瞪他。
任辰一点恼,脸上笑意不改,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衣扣子。
模样倜傥风流,又渣又苏,半露半遮的胸膛更是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哥,你快点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要回家把你养小情人的事告诉妈妈了!”小魔王不耐烦的威胁声再次在窗外响起。
任辰含笑应了声:“来了。”
颜瑾顾不得腿软,赶紧攀着扶手拼命往楼上跑。
任辰整理好一片狼藉的沙发,缓缓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林添不满地抱怨:“你俩睡得真够沉,我叫多久才醒。”
孩子小,说的话也听不出旖旎的味道。
睡好像就是单纯指睡觉。
任辰但笑不语。
“深更半夜不在爷爷家守岁,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这岁谁爱守谁守,反正我是守不了一点。”
林添心烦意乱地坐进沙发。
“你是不知道!沈家今年跟我们一起过年,你的好姑姑任雅姿女士,她恨不能把我推进沈旎旎怀里,我还未满十八啊!她竟然想给我订婚,实在太窒息了,我真恨不能乓乓给她两拳,敲醒她那整天想给人拉郎配的脑子。”
“说什么混话呢!没大没小。”
任辰把他赶到沙发的另一边,脚后跟踩住地上的铝箔纸,缓缓踢进沙发里,神色浅淡地回应,“你和沈家那小姑娘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姑姑会中意她,不奇怪。”
“哥,怎么连你也不站我这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沈旎旎。”
林添崩溃地喊,“再说我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任他们摆布,娶不到喜欢的人,我宁愿打光棍。”
少年锋芒十足,豪言壮志,似乎决意和既定命运抗争到底。只是他喊得这么嘹亮,这里的人都该听到了。
“小点声,别吵到她睡觉。”
任辰不觉得林添真需要安慰,诉怨不见得真委屈,林添有恣意的底气,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他。他不缺替他任性来买单的人。
他就是其中的买单人之一。
等林添噤声,任辰去餐桌旁取来酒,与他推杯换盏:“你要实在气不过,喝点,消消气。”
林添还未举杯,浅褐色的液体先没入任辰口中。
林添盯着面前的酒,不敢置信地问:“哥,你不是非必要应酬不喝酒吗?怎么现在也在家里喝起酒了!”
“这不是为了陪你。”
任辰表现得不以为意,“喝完这杯乖乖回家。”
“不想回去,你让我在这里待会儿呗,如今我也只能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了。”
林添心情低落,一口闷掉杯里的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哥,你说我们真的不能娶自己喜欢的人吗?”
任辰直言:“要看喜欢的那个人是谁,若像你爸妈那样,一段佳话。”
林添懂了,伸手指向楼上:“那若喜欢的人是她呢?”
若是她?
任辰拎起林添往外推:“我跟你一个熊孩子说得着嘛,赶紧回你自己家去。”
林添被赶出门。
颜瑾紧绷的神经松下。
林添走后,春晚也告一段落。
任辰关掉电视,屋里静得再也听不见半点响。
热闹落幕后,是更深的孤寂。
这孤寂借着夜色的遮掩,肆意蔓延,侵占每个角落,原本温馨的家,转眼间变得冷清。
胸腔温热随之散尽,颜瑾缓缓抱紧手臂。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屋子里越来越冷,像数九寒天夜的风吹进来一般。
颜瑾冷得想要起床查看阳台到底有没有关,听到任辰脚步声响起,又躺回床上装睡。
林添刚嚷嚷的话,她听见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任辰上床后,一如既往地把她捞进怀里,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和她紧密相拥。
他不解释,她也不想问。
像没有芥蒂一样。
颜瑾揽着他的腰,在温热的怀里拱了个舒服的位置,软言嗫嚅:“靠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好暖和。”
她装作没有听到林添的吵嚷。
不问亦不究,和他亲如从前,温柔相拥。
任辰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起身离开。
颜瑾睡得并不踏实。
听他起身,知道他该回他真正的家去了,装作不知,闭眼假寐。
中午任辰打电话来,提醒她吃饭。
颜瑾起床随便做了点,吃完仰坐在阳台,边晒太阳边读剧本。
等天边最后一缕晚霞消散,任辰身影再现眼前。
风尘仆仆,神色倦懒。
颜瑾起身下楼,假装看不到他的疲惫,笑着关心:“任辰你吃饭了吗?我想做煎饺,要不要给你来一盘?”
紧绷的俊脸瞬间舒展,任辰含笑点头:“谢谢阿瑾。”
“不客气。”颜瑾转身去煎饺子。
任辰脱掉大衣,进厨房接过她手里的筷子:“我来。”
他小心翻动,很快饺子被煎得金黄。
出锅后拥着她一起去餐桌吃。
吃过饭,任辰拥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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