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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狗都算了……
漆黑浓重的夜里,一条小巷子的垃圾桶旁边嗡嗡飞着苍蝇。
一条小狗脑袋埋在一个破旧箱子里面,身体却露出来,在空气中一颤一颤的。
肚子好痛,那就像连吃十包辣条,再来两根冰棍,还去吃特辣火锅的那种半夜进医院比急性肠胃炎还痛的痛,心脏都一抽一抽的难受。
这狗生前遭遇了啥?喂砒霜都没这么狠吧。
辜新竹简直委屈到想落泪,他是想穿越没错,但是仅限于口嗨啊,没有人想要穿越就变成狗,还被痛死的,其实他是在做梦,对吗……
远处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在黑夜里,显得有些恐怖,又是他唯一能见到的希望。
小土狗虚弱的在箱子里不停地叫。
脚步声如他所愿的在面前停了下来,脚步声的主人却半天没个动静。
辜新竹多么渴望自己眼睛一睁一闭,其实还是在家里面的床上睡着了而已。
头上的箱子被轻轻揭开,让小狗的眼睛里面得以盛满一点朦胧昏黄的灯光,一层层光晕打在它的眼睛。
辜新竹看到了一个面容有些青涩,但很漂亮清冷的一个男生正静静地瞧他。
“嗷……”
小狗哀哀地叫唤,状态极差。
男生犹豫了一下忽然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
他这是……在帮他检查有没有伤口吗?辜新竹心想。
片刻后,男生关掉了手电筒站起来。
等等?!
这就走了?!
别走啊,别走啊,我还不想痛死!
辜新竹想开口叫或者是大点声地喊他也行,无奈一张嘴就是细细弱弱的嗷。
倏然他感觉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举起,放进了那个纸箱子里面抱起来。
诶……
这个男生又回来了吗?
“应该是之前被别人恶意喂了东西。”兽医站的兽医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告诉男生。
难怪他前面走了,原来我外边没受伤。辜新竹趴在小床上嘀咕。
不过这看起来不像宠物医院啊,这儿的灯有点暗,设施环境也不如那边高端大气齐全一点。
甚至这里的人,年龄非大即小的,一眼能看出来辈分。
哪儿的小诊所吗?动物也有小诊所?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头发稍长扎着小揪揪的漂亮男人径直朝他的方向走,后边是刚给他看过病的老医生。
“情况好多了。”老医生背手,语调慢悠悠的,像读报的大爷,身上是学究气和温和的味道。
“这狗你养吗?”老医生例行询问。
漂亮男人轻轻摇头,老医生了然,“那放我们这,有人领养了告诉你。”
辜新竹还没来得及跟救命恩人好好交流一下呢,他就毫不留情地走了,头也没回,旁边一个穿卫衣的女孩还有点遗憾地目送他推门远去。
门一合,也没了外人,女孩问老医生:“刚刚那个人抱狗过来的时候不是挺焦急的吗?”
“你是想问人家为什么不收养这条狗吧?”老医生无奈地瞥她,“一看见帅哥就喜欢乱打听。”
帅是真的帅,这波我站她。辜新竹煞有其事地点头,漂亮男人像艺术家,皮肤苍白,眉目精致冷淡,雾蒙蒙的灰色眼睛,就是太瘦了一点,一件针织衫松松垮垮,露出一截手腕,骨头突出来。
“养宠物很费钱很麻烦的。”老医生叹气,“很少有人知道兽医站。”
兽医站比宠物医院简陋,在里面的人也多是大学教授和学生或者来帮忙的,收取的费用自然也更低。
但哪怕低,对那个男生而言应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老医生回想起男孩付钱时左右切换程序的动作和恹恹的神情。
辜新竹药劲上来后昏昏欲睡,老医生的话也变得模糊悠远。
如果这是梦的话,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呢?辜新竹失去意识前思考着这个充满未知的将来。
难不成我真要当狗一辈子?这是小竹对我的报复吧?
肯定是报复,小竹,我理解你当狗的苦了,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对你。
大清早,变成狗的辜新竹生无可恋地被昨天那个卫衣女孩抱起来上上下下地检查,顺带从头到尾顺了一遍毛。
停——男女授受不亲啊喂!
没有人能听到一条狗的崩溃,卫衣女孩在确定狗狗好了之后就安心把它放回小床上,“很快你就要有主人了哦。”她笑眯眯地对小狗说。
收养辜新竹的男人是工地上的门卫,皮肤蜡黄,头上顶着蓝色安全帽就来了,也不嫌弃它生过病,据他所说,工地还缺个看门的土狗,从小养也行,感情好,更能扛事。
交接双方其乐融融,辜新竹则发呆思考什么时候能穿回去。
倘若时间能倒流。
倘若命运能重来。
如果让他知道这个男人是醉鬼,他那天一定拼了命跑出兽医站,成为流浪狗也好,跑到马路上被车撞死也罢。
总之不要跟着这个男人。
男人有一个很平平无奇的名字,叫曹兵,40岁,混了几年义务教育就跑出来干活了,农村里还有老婆孩子和七十多岁的爹娘。
老婆在村里开小卖部,帮着带孩子照顾爹娘,孩子要上学,各种费用,家里压力大,他每个月把钱转过去后兜里就没几块了。
人压力一大,就喜欢找东西发泄,古时候人压力大,借酒消愁再拨墨作诗一首,现在的人压力大,跟着好兄弟一起去下馆子,酒劲上来了就开始侃大山。
曹兵这人就是这样。
但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他酒品差,喝了酒之后,平时的阴暗面全出来了整个人也变得暴躁易怒。
简而言之,他是个酒鬼。
“诶!我就这么说了!”曹兵脸红红的,人醉醺醺的,一口黄牙呼出酒气,巴掌一拍,酒杯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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