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皙是谁?
是那个让乾小四羡慕嫉妒恨的男人啊。
小四到老都在吹嘘,圣祖康熙皇帝非常喜欢朕,曾把朕接到宫中,躬亲教养。
其实,康熙皇帝只在临终前抚育了他半年。多半还是因为责任,而不是喜欢。
可弘皙呢?那是康熙最爱的儿子——太子胤礽的长子,从小就被康熙带在身边当皇太孙培养。
康熙有多爱胤礽呢?在外打仗,要带着胤礽的衣服,吸一吸以慰相思。
雍正曾在《大义觉迷录》里忽悠百姓:我爹最爱我。
事实上,他曾因为一点小事惹恼太子,被太子一脚踹晕。而康熙不仅没处罚太子,还说:老四是个暴脾气,肯定是他先惹恼了太子。
可见在康熙心里,他和胤礽相比,屁都不是。
那康熙有多偏爱弘皙呢?太子被废后,弘皙还想当皇帝,于是命人打造了一条御用珐琅火镰。这跟在家穿龙袍差不多,真要追究起来,情同谋逆,可是康熙竟然没处理他。
乾小四一生最崇拜的人就是康熙,弘皙从康熙那里得到的偏爱和指导,比他多太多,能不羡慕嫉妒吗?
至于恨,则是因为他管雍正叫爸爸。
那时候乾小四还小,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既恶心又生气:我爸爸凭本事得来的皇位,你叫声爸爸就想骗走?当我这个亲儿子死了吗?
综上,他本来就看弘皙不顺眼。
对于弘皙来说,他风光无限的时候,乾隆在康熙几十个孙子里根本排不上号。要是太子没有被废,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是他。
可惜命运弄人。
太子被废之后,他从九重天宫落到了人间。雍正登基后,他又从人间掉进了地狱。
雍正对兄弟残酷无情,为了博个美名,给他封了个亲王,却将他赶出京城,让他住在城外二十里的庄子上。
为了不像父亲和叔叔们那样在忧惧中死去,他不得不谨小慎微,甚至恬不知耻地在谢恩折里称呼雍正为‘皇父’。
任谁能接受这样的落差?
任谁能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
他不死心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他现在还真没开始付诸行动。
在真实历史上,‘弘皙谋逆案’到了乾隆四年才案发。那时候,乾隆给宗室的权力太大了,让他有了做梦的温床。
可是国师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以他的身份,倘若得到宗室支持,而乾隆又犯了众怒,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谋逆毕竟非同小可,一个处理不当,会血流成河。
一时间满堂哗然。
只有一人偷着乐。
那便是前不久被胡烁一席话剥夺本名的孙嘉淦,现在同僚们都在背后叫他‘驴得道’。
眼看那日怼自己的讷亲被揍,不听劝的皇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驴老先生感到浑身舒畅。
活该。嘿嘿,活该。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听到前后左右的同僚纷纷感慨:国师不是摆设,有事儿她是真敢上啊!
再一听,他们居然拿自己和她比:驴兄虽然敢跟先帝叫板,国师可是敢得罪整个宗室啊!
呔!老子奋斗了一辈子,竟被一个女人比下去了?不能够!
嘈杂声中,他霍然出列,激奋发声:“皇上,老臣以为……”
其声如洪钟,一下把场子镇住,弘昼锋利的目光如刀锋般射来。
他咬咬牙,秉直忠谏:“国师所言甚是!”
此言一出,满堂喝彩。
‘驴兄是条汉子!’
‘国师羞辱过他,他却不计前嫌为国师说话,胸襟之宽广,令我等汗颜’
‘女人懂什么,我就没指望国师能说明白,还得是他啊!’
那必须啊!
他挺了挺胸膛,刚要细论,身后又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质疑声:
‘弘皙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谁都敢上踩一脚。真正该说的是堂上这位荒唐王爷,不知道他敢不敢说喽!’
孙嘉淦喉结一滚,顿时有点心虚。
老实讲,他不怕雍正,因为雍正有百官和天下人监督,不能随随便便杀谏臣,退一万步讲,就算被他杀了,还能在历史上留个名。
可他怕弘昼。被个活出丧的癫子打得斯文扫地,真是半点好处都没有。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几拳。
可是不说又不行——刚才国师还喊了句‘弘昼大胆’呢!
硬着头皮也得上。
只见他面若关公,怒指弘昼,大声道:“皇上善待宗室本意虽好,可对他们过分柔善,便是纵容。今日和亲王不遵国宪,横作威势,当堂殴打辅政大臣,便是典型!吾等朝臣是国之公器,谏言献策乃是职责所在,若因此遭到殴打羞辱,以后谁还敢说话?先帝在时,臣为进谏常有失言不恭,先帝从未降罪,而今皇上既要施仁政,又怎能如此变相惩罚谏言官员?请皇上先行严惩和亲王,再论阿其那塞斯黑之事。”
一句话概括:你说你宽仁,我看你还不如你爸爸!
乾隆快憋屈死了。
大臣们维护先帝就罢了,毕竟他们都得了先帝的好处。
儿媳妇你可是朕冒天下之大不韪硬封的国师,尊荣富贵,朕给的毫不吝啬,你怎能胳膊肘往外拐呢?你这一反对,都在看朕笑话,朕真是没脸。
果然外人就是外人,关键时刻只有好弟弟为朕出拳,还是血脉最亲。
朕就是要施恩宗室,提携叔伯子侄,尤其是皇阿玛看不上的那些!
“和亲王此举的确不妥。”他横了一眼弘昼,轻飘飘地点评了一句。
弘昼识趣地从讷亲身上爬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
“朕会罚他,不过众卿皆知,他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甚爱之。为了不让她老人家心忧,还要细细斟酌该如何罚。”
这一句,偏袒甚至撑腰的态度就更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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