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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这是李昭宁从今天睁开眼睛开始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从早起突袭到mbc歌谣大祭典的现场彩排，她已经吃了包括纸杯蛋糕在内大大小小五个生日蛋糕了，从柠檬派到冰激凌蛋糕，李昭宁觉得自己有个钢铁般的肠胃。
李昭宁在休息室刷着自己的生日词条，兴冲冲地给铺天盖地的站子线下应援点赞，“哇！原来从公司到演播台这边都是flame
in
winter做的广告牌！”
“你中/国的站子吗？”
“是啊，那位姐姐还是从花滑时期开始拍的我，等了我好久，完全感动啊……”
李昭宁放下手机开始掰着指头算起那位长情粉丝的年限，不由得感慨“真的很久了，我今天录制完打卡去吧，晚上叫经纪人姐姐停下车，我偷偷去拍张认证照。”
“昭宁啊你可能要裹严实一点，散场的时候有很多粉丝呢！”金秋天想到今天还是跨年，不由得有些操心。
“那就晚点走吧！”李昭宁想了想给金玟庭发了个消息，“正好我把玟庭的生日礼物给她！”
“一起跨年哦～”金志垣抿着苦到要死的冰美式，嗓子却是拉长语调的甜蜜，“真羡慕你们生日挨在一起的人，完全是天生一对的程度啊！”
李昭宁停下发信息的动作，笑眯眯地意味深长地点头，“那可不！元英和宥真姐也是绝配！‘元英是宥真的destiny’真的太会写了吧，我当初看翻译器都哭了好久！”
“这你都搜啊！有没有写我的？文笔好点的，让我吃吃！”金志垣眼睛放光地围到沙发边，半揽着李昭宁让她发同人文压缩包。
“你等我找找，有你和豆顺的比较多，巨甜！不甜你打我！”
“真假？你现搜一篇，我正好无聊打发下时间。”
金志垣盯着手机屏幕看她行云流水的登陆操作简直叹为观止，刚要夸赞就看见手机顶端弹出的消息框——
【群聊：花滑就业指南】
【我不要再喜欢冬天了！删除！：生日快乐】
“这是？”金志垣没看清，李昭宁干净利落的滑走消息框，直觉告诉她必有大瓜。
“你小点声！”李昭宁见她要嚷嚷，手忙脚乱地捂住金志垣的嘴巴，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正在刷手机的安宥真，见她没反应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这事？”金志垣同李昭宁咬着耳朵。
“800年前的事了！”李昭宁也很无奈干脆点开曾经的花滑群聊给她看，“年少不懂事crush过不到三个月就清醒了，后面没联系过了，这是之前找人要的联系方式。”
“我认识？”
“你可以不认识……”
李昭宁见金志垣两眼放光地跟个八卦娱乐记者一样打算深挖，有些无奈地小声解释“我们那一代的花滑小群，车俊焕也在里面，都是体育圈认识的传不出去，平日里就发个群消息祝福，他估计点错了，以前一直潜水。”
“你确定是点错了？”金志垣盘算着冬季出生的现役花滑选手，却只发现她认识车俊焕，心下有些泄气便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位冬季男孩的id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我怎么感觉像是看到群消息知道你生日，顺手发的啊！”
“想多了，我没那么自恋！客套和暧昧我还是能分出来的……”李昭宁抱着沙发抱枕，心里莫名烦躁，伸手去拿回金志垣手上的手机，“他就一笨蛋！怎么可能知道当年的事！就四个字连e激都没加，估计看错群聊顺手+1发送了！好了手机还我，我给你找文。”
“可前面群聊里就有蛋糕和礼花的e激啊，+1的话也应该会复制这个，他这条又没有——所以是纯手打吧！”
“手打又怎样——”李昭宁抢到手机正欲开口，却在刹那间手指悬停于半空，眼神飘忽了一瞬，思绪跟着飘远然而又很快镇定下来，手臂保持着半抬的姿态，只有那凝视着消息界面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与迟疑。
“手打就手打，我就当他是群聊发的。”
李昭宁看着那个打满感叹号一直想删除的id，她的思绪就像被风吹乱的线团，意乱如麻，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白色的冰场、灰色的退役期和曾经粉红色的想象在脑子里杂乱的搅混在一起。
“真是个笨蛋……连+1都不会……”李昭宁怎么看那条干巴巴没有任何e激的祝福消息都感觉格外突兀，眼不见心为静地直接按灭了手机屏幕，扒拉下金志垣缠着肩膀的手臂，扬声说道，“我出去透口气，找玟庭她们待机室玩！”
“不准对她们说！”李昭宁朝金志垣扬了扬手机，“我现在是事业女王，所以——”
管他什么初恋crush还是青梅竹马，都没有我赚钱来的重要！
“那年假的和牛烤肉、海鲜料理……”
“金志垣，你好意思让寿星在生日请客吗？”
“所以我说的是年假啊！”
“算了，只要你别说就行！”
李昭宁朝金志垣做了个鬼脸，抱着礼物盒就朝门外走去，“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什么事啊？”金秋天看着风风火火跑到没边的李昭宁有些疑惑。
“秘密！”金志垣睁大双眼，无辜地看着她，顺手给嘴巴拉了道拉链。
＊
开了免打扰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烁，李昭宁只是挑挑拣拣地回复几条便去准备彩排录制，mbc她们只有一个《lion
heart》的cover舞台和lovedive的rock版舞台，她最后的十七岁便在万众瞩目下随着新年的钟声完结。
“昭宁xi，作为今天的生日主人公有什么幸福的瞬间想和大家分享的吗？”
李昭宁接过从前排传过来的话筒，微微踮脚扬起下巴，年轻的脸庞在明亮的灯光下没有一丝阴影，干净明媚的笑容浓得化不开，她侧头看一眼led屏幕上的时钟，眼睛里闪耀着如同太阳般的光芒：“就是现在吧！”
“我的十七岁是个漂流瓶，在爱中传递漂流，所以我十八岁的幸福就是能和你们一起分享快乐！”
“很开心认识你们！2023也一起走下去吧！”
话筒又被传给前面的金玟庭，她作为零点过后的寿星自然也是要在倒计时过后庆生的。
“十——”
“九——”
“歌很好听……”金玟庭借着倒计时的动作悄悄后退一步，微微仰着头轻声说，“生日书也很喜欢。”
“你说什么？”李昭宁微微俯身凑在金玟庭的耳畔，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我听不清！”
酸涩的柠檬香气带来夏日明黄的色彩，金玟庭抬头望去，在那片阳光里，对上她清晰到能数清睫毛数量的眉眼，倒计时的呐喊和电子时钟的秒表踩着心跳回荡在演播室现场，伴着李昭宁写给她的第一首自制曲《00:00》和手作生日书拼贴的出道以来所有的正面反馈——从爆火直拍到正面热趋的评论，凌乱拼凑出了my眼中珍贵的她，这是一本爱豆之书，能让她们强烈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爱的存在。
“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昭宁啊，谢谢你！”
“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啦！”李昭宁有些“腼腆”地把手挡在嘴边大笑，朝她晃晃左手小指上的trinity戒指眨了眨眼睛，“友情之戒！谢谢玟庭老板的大力捧场我的代言工作！”
“品牌大使能有折扣吗？我原价买的。”金玟庭笑了笑，拿手肘撞了撞李昭宁，“22年的生日愿望许了吗？”
“我希望明年可以发大财！可以吃大餐！可以去很多地方巡演！我和我的朋友都要永远幸福不要生病！”
“别笑啊，从小到大只要提到愿望，我满脑子都是这些，已经改不过来啦，你不许笑我了。〞
“我很喜欢你的愿望。”金玟庭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秒针“嗒”地发出柔软的呓语，零点的彩带雨将众人包围，她们在观众的尖叫呐喊中沉沦，“祝你愿望成真。〞
演播室的照明灯齐齐照在空中翻飞旋转的彩纸花上，金玟庭刚把结束完采访把话筒传了回去，李昭宁同aespa其他三人对视一眼，在她头顶拉开雪花喷雾给她戴上生日发箍，金玟庭拨开眼前的人造雪，隔着迷幻融化的幻境，她只觉得感官逆差，眼鼻错位，有些廉价的人造雪气味烧掉呼吸与目光，她们在拥抱中融化。
李昭宁的声音，明媚的、愉快的、像阳光照在初雪上点燃了一场潮湿的梦。“生日快乐”，她眉眼飞扬地说，“还有新年快乐！〞
“是23年的第一场雪！玟庭你是第一个见到的，所以好运一定会保佑你！别再生病啦！”
有些发愣的金玟庭被兴冲冲的内永绘里拉着看向自家站姐的镜头，在一个普通的周末和2022告別，她们还在续写着冬天的故事，她一辈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恍若魔法降临的时候。
“哇，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出道也算前年的事了……真的过得好快！“李昭宁给金玟庭庆生完就开始感慨起岁月的流逝。
张元英在短暂地沉默之后，轻轻说道，“有什么新年目标吗？〞
“好像我还没有迅速地接受去年的结束和新年的开始。22年结束的有些太快，23年新的开始也有些迷茫。我们的一切都像是模拟人生一样的drama，还是很不习惯啊。”
李昭宁看向台下的观众席，室内没有月亮，不过粉丝的应援棒像月亮一直不太有很明显的位置，在光芒万丈的舞台灯光下有些晦暗，“下一次回归大家还会记得我们吗？”
“有些不习惯吗？”
“习惯了爱，但不习惯走散。”
李昭宁盯着dive那边的位置朝她们打着招呼，张元英同她并排站着，望向沸腾尖叫的人群。
“一起走下去吧，不要回头！”
随着《champion》前奏的响起，大前辈领着众人开始大合唱，绚烂的彩花雨在室内墨蓝色天幕屏幕下蔓延开来，李昭宁随着人流走向延展台。
“成年礼三件套我是第一个送齐的吗？”
李昭宁后知后觉抬起头，望向身侧饭撒的张元英，“如果算圣诞合作舞台的话，其实是玟池。”
“这样啊……”张元英轻声说，话语简直快要在风中飘散。
“不过我们也有一个第一，倒数五个数吧！元英你闭眼！〞
张元英看着她，李昭宁挤眉弄眼地笑着，双手背过身去，任谁看了都能猜到惊喜在背后，张元英没有揭穿她只是在心里开始默默倒数。
“五——”
trot华美的音调像23年的加冕礼，演播室在喧闹声中好像就要举杯欢庆。
“四——”
通风口的风声此刻变得格外清晰，听起来像遥远地方有许多人在唱着圣洁温暖的歌。
“三——”
我听见观众席上陡然爆发的欢心雀跃，充满爱意的嘶哑嗓音在挽留着离去的脚步。
“二——”
我对你来说是第几顺位呢？
“一——”
快门声响起，记忆闯进镜头，时间按下永恒，相片定格时间。
李昭宁把拍立得递给缓缓睁开眼睛的张元英，画面定格在她被李昭宁戴上兔子发箍的瞬间。
“我们是十八岁的当下！”
歌谣大祝祭的喧嚣过后，世界陷入夜晚的宁静，和之前的每一天没有差别。李昭宁深夜打卡着回宿舍路上的所有的广告牌应援，最后在音像店前的那张ive
的afterlike海报驻足，七个人坐在路边的座椅上，像最普通的追星族将此刻的记忆收藏进相机的瞳孔里，时光会还给她们一本承载着爱和回忆的相册。
“你好，2023……”
你好，我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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