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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照野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面上深沉，语气不疾不徐道，“沈家联姻，无非是看中盛泽的前景，可沈叔叔别忘了，盛泽的决策人在我。”
他起身，挺拔的身形林立，双手放在桌边，扫视一圈，“我妹妹性子内向，虽然不爱说话，好欺负了点，但我这个哥哥不是。”
“我一向敬重沈叔叔生意场上的处事风格，但不代表对两位公子也认同。”
“沈寻的所为暂且不提，据我所知，沈柯外面也不止一个女朋友吧！叔叔阿姨是想让我妹妹忍气吞声？”
沈家家教使然，男人就没有一个忠诚的，尽管沈柯在外地口碑很好，但前仆后继的女人也不少，被他外面养着的更不止一个。
比起沈寻，他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这些事，圈子里稍微打听点都是。
或许他的信用和性格没得说，是个很好的联姻对象，但作为丈夫，的确不是。
沈家敢提出让温彤嫁给沈柯，那是拿捏她只是个养女，赵青会同意，但他们没预料到，温照野不会。
而他的这番话，绝对撕开了他们伪装面纱，在场的无不脸色难看。
“温照野，够了。”
赵青站起身，面容严肃愤怒，“这事你说的不算。”
“妈妈，你别逼我。”
他眼神黯然、认真，赵青不由愣了愣。
不仅因为眼前这个孩子坚决的态度，这也是身为儿子的他第一次和母亲这么说话。
赵青的严苛不止是对温彤，她要求她的孩子从内到外都能被称赞一句优秀，良好的习惯、家教修养，样样俱到。
他们从小便被教育着乖巧、孝顺，面对家人的要求和指责学会听从。
这其实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但在小到吃饭的姿势速度、夹菜的次数以及不能吃什么食物，穿什么颜色，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可以说，他们的很多举止和性格，都是被赵青一点点塑造而成的。
所以温照野此刻的态度在赵青眼中是那么刺眼。
“温照野，这就是你和妈妈说话的态度么？”
“很多事情，我可妥协。”他态度坚决，“但温彤的婚事，绝对不行。”
“好。”赵青脸色发冷的拍了桌子，“别说妈妈逼你们，那你让温彤自己说，你问她自己的想法，她究竟愿不愿这桩婚事。”
视线落在温彤身上，她忽然站起身，看了看温照野，又看了看赵青。
“别怕，说你想说的。”温照野朝她的方向靠近了些，眼神温和鼓励。
这种感觉让温彤安心。
“我…”
她顿了下，目之所及是赵青看她淡然的眼神，她右手抚摸着腕上的玉镯，拇指轻轻摩擦。
温彤记得这个镯子是经过修补的，两边可以看得出淡淡的金色线条，而一端线条下，是温爸爸的一滴血。
养母喜欢玉质饰品是全家皆知，温爸爸宠着她、爱着她，为她买了不止一面墙的玉石。
而这个镯子温爸爸生前在拍卖会给她的纪念日礼物，也就是在送镯子那天，温爸爸为了给温彤买一个蛋糕出了车祸。
血，溅得到处都是，纯白奶油被染红，摔在地上，纪念日礼物也被摔成两半，浸泡在鲜血里，是爱，也是悲剧。
“温彤，你欠我一个丈夫。”
失去挚爱的女人很平静，对她没有任何埋怨、虐待，只在许久之后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恩情、也是愧疚。
她毁了她的婚姻，那么她又凭什么得到幸福！
“我愿意的。”
温彤走到沈柯的身旁，掐着掌心，面上毫无波澜。
*
聚会的收尾是以圆满结束。
落地窗前，楼下工人在修剪庄园的花束。
温彤与面前的人站在对立面，彼此沉默良久。
他真的很高，目测应该快一米九了，自己得仰着头看他。
只是他的神情过于淡漠，眼神不赞同地看向她。
“我该赞叹一句你懂事么？”
“这是我的婚姻，哥哥，你不该帮我选择。”温彤理解他的关心，却不能承受，对于这一点，她始终只能说句抱歉。
“的确。”他神色忽然有些复杂，有些涩然地望着她，“这是你的婚姻，你自己的都不在乎，我却跟着瞎操心。”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嫁给他，但是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并非在意是否拥有一段完美的婚姻。”
这是她的实话，她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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