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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那些人又是跑了一段路,忽然之间,从上风处飘来了阵阵血腥味。
随着那些血腥味萦绕在鼻尖,顿时,文沂只感觉身上的毛发全都竖立而起。
虽然说间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对于狼鼻子而言,那股血腥味是那么的浓重,闻上去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屠杀一般。
回想起游戏介绍,文沂咽了口唾沫,随即又是藏身于灌木,小心地低着头避开脚下的干枯树枝,尽可能无声的朝着那股气味的方向走了过去。
越是接近那气味的来源,文沂的心跳便是越是躁动——这种躁动不仅仅是出于对于未知的恐惧,更是一种嗜血凶兽对与杀戮的渴望。
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文沂连忙停下脚步。他蹲在地上,晃动脑袋,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不说自己从来没有杀过人,单纯是面对现在这样的游戏,被这种野兽的欲望所掌控,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了。
努力抬起脚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细微的疼痛唤醒了一些神智之后,文沂才是重新张开双眼。他站起身,刚想伸个懒腰,却是发现在面前不远处站着一头硕大无比的黑色怪物。
那头直立的怪物看上去足有三四米高,身形健壮。随着他侧过身体,文沂能够看见他那可怕的利爪之上正在向下滴着鲜血。
稍稍向前伸了伸脖颈,看见那头怪物爪上握着的是什么的时候,哪怕是一条狼,文沂也是险些尖叫出声,他深呼吸两口气才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可是他的瞳孔却是微微放大眼皮也是不断的跳着。
在那头怪物的利爪之间的,是一颗鲜红的,依旧在跳动着缓散着热气的心脏。
看着那颗心脏在自己的掌间跳动,那头怪物吐露出自己猩红的舌头,舔舔嘴唇,然后张开嘴,一口将那枚心脏吞入了腹中。
龇露而出的锋利獠牙在月光之下闪着阴森寒光,滴滴鲜血随着咀嚼的动作从它的嘴角旁流淌而下,砸落在地上。
将这枚心脏吞下腹中,那头怪物依旧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它站起身来,四下观望。目光扫过文沂所在处的时候,它停顿了片刻,歪了歪头,然后又是摇晃着脑袋,朝着镇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直到那头怪物彻底离开,文沂才是回过神来。他想要朝前走去,却发现自己依然是腿软的卧倒在了地上——因为过分的恐惧,此刻他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这究竟是什么?是“狼”,还是怪物?
知晓自己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回过神来,不能移动,文沂干脆是放弃了立刻起身的想法。他就那么静静的卧在地上,一双眼不时的眨两下,心中飞快的思考着。
只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进一步思考的事情。就在文沂想要理出一些头绪的时候,细碎的脚步声从月嚎镇的方向又一次传了过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文沂的瞳孔不由收缩——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黎。
此时何黎的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猎枪,漆黑的枪管在月光之中闪着寒光。
看着面前一地的残骸,他的眉头不油的皱了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嘴唇也是微微的翕动着。
因为距离比较遥远,他的声音又是那么的轻,文沂没办法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对方的脸色,情况应该不太妙。
在四周绕了两圈之后,似乎是确认了造成面前这一地狼藉的罪魁祸首不在这里,长叹了一口气,何黎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随即便是顺着地上的脚印,跟了过去。
应该……没有人会再过来了?
目送着何黎就这么消失在了枝叶的遮挡之中,文沂眨了眨眼。他试探性地挪动了两下脚爪,感觉到方才的那种无力感退去,这才是放松了一些。虽然说蹲伏在草丛中不被发现就目前而言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能够自由活动的能力还是很重要的。不然要是遇上了什么危险,那可是想要逃跑都来不及了。
又是在灌木丛中潜藏了一会儿,四周除了虫鸣便是一片寂静,文沂终于是放下了一些警惕。迈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出藏身的灌木,文沂伸长脖子,鼻尖微微抽动,捕捉着半空之中的气息。晚风夹杂着鲜血的气味顺着鼻腔涌入大脑,让因为紧张而有些迟缓的大脑重新开机。
确认了四周没有其他的玩家存在之后,文沂终于是迈开步子,朝着地上的那摊尸骸走了过去。
虽然说刚才远远地就看见了地面之上的惨状,可是真实的看清之后,文沂依旧是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倘若此刻他是人形的模样,只怕已经是吐了出来。
距离屠杀已经过去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说地面之上的尸体依旧留有余温,可是和文沂的体温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冰凉。
绕着地上的残骸打转,低下头仔细的闻了闻,文沂不由皱起了眉。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一根已经被踩踏的看不出原样的铁管之上,铁管之中,隐约还可以闻到一种有些刺鼻的气味。抬起脚爪碰了碰那个铁管,文沂感到自己的脚爪仿佛被余温烫了一下。
这是……枪管?
回想起方才那些人手中的武器,文沂的心猛然一沉。
要知道,虽然说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暴露,在尾随那些人的时候,文沂与他们之间间隔了百来米的距离,可是如果说他们想要开枪,依靠兽化之后敏锐的听觉,他应该听得到声音才对。可是,所有的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的迅速突然,甚至还没来得及听见声音,这些人就已经丧命了。
这是“狼”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吗?
看着地上的残骸,文沂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抬起脚爪在一地残骸之中拨弄两下,随着硬物撞在爪子上的感觉传入脑海,文沂低下头去,只见在一地血污中,一块木质的令牌模样的东西随着他抓挠地面的动作显露了出来。凑上前去看了看,在那东西上雕刻着一个略显模糊的数字“28”。
这应该就是对应的房屋?
回想起开局的时候系统的提示,文沂将那东西从一团泥泞的血肉之中刨出,然后用自己的肉垫擦拭着上面的污渍。仔细思索了片刻,文沂摇了摇头,叼起了那块令牌,顺着何黎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一夜过的兵荒马乱,过度的紧张之下,文沂的时间感觉也是略有失灵,目前并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如果说想要知道确切的时间,自然,有着茂密树叶遮挡的树林并不是一个适合停留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绕过四处活动的人的痕迹,来到了月嚎镇的外围。文沂在地上打了个滚,让自己身上的毛发沾染上灰土之后便是趴在了原地,透过灌木丛枝叶的缝隙向外看去。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有所不同吗?
抬眸看见空中的云彩被斜阳染红,文沂不由皱紧了眉。心中算了算,距离月升似乎过了才不过一个来小时。
如果说是这样的时间流速,那么七个游戏日……
回想起先前的游戏提示音,文沂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重新钻回了树丛之中。